第11章
只是研读一本菜谱,不曾想竟是过去了这么久,而在此时,才发觉容北也在此处!
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刚才自言自语,还乱踢踏脚,太失态了。
刚来。容北不知为何,不想让她觉得窘迫,这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善意的欺骗。
听说容北才是刚来,韦韵瞬间心情好了不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她这种表现,被容北看在眼里,更觉得她天真逗趣,竟是一时之间看得入迷了。
被这样盯着看,韦韵顿时脸上红晕顿显,连忙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
方才三皇子那眼神是何意?怎么会从里面看出一丝别样的情绪?是她会错意,还是三皇子他
殿下,既然无事,奴婢告退。韦韵施了一礼,转身就匆匆离去了。
她快走到自己的住处时,才发现两手空空,之前所做的笔记,因为紧张落在了书房。
于是,只好原路返回。
-
这时,阿莫已将玫瑰饼拿到了书房,容北正慢慢地吃着。
韦韵在门口瞧见容北正在吃她做的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在吃!他在吃!阿莫没有骗她,容北真的能吃下花做的食物。
却听阿莫劝容北:主子,您还是别吃了,这些天您为了让韦小姐安心,强迫自己吃了这么多东西了,别再吃了。
韦韵一惊,为什么阿莫不让容北吃东西?
又听阿莫道:这玫瑰酥饼虽然是韦小姐亲力亲为,整整花了两日时间才做出,但您吃了后会不舒服,每日都把吃下的食物吐了出来,反而更伤身啊。
领会了阿莫的意思后,韦韵只觉如坠冰窟,原来容北并不是真心想吃东西,而是为了让她安心,硬吃下去,而每日他吃过东西后,胃都会被拨得上下翻腾,痛苦呕吐。
第10章 她一定是病了,才会去摸人家
这种打击,让韦韵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落的情绪中。
也没什么心思去拿那誊抄的笔记了,反正三皇子也不是真正的喜欢,就算是拿了来,又有什么意义?
韦韵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一路上,碰见侍女嬷嬷同她打招呼,她只是微微点头,脸上表情阴郁。
荣亲王府的后院中,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各种香气弥漫着,本让人心旷神怡,可如今的韦韵,闻到花香,都会觉得是自己愚笨可笑。
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怎能叫她不心伤?
随意坐在后院中的一张石凳上,空气沉静无风,却有石灰被吹起,进入韦韵眼中。
那种眼中不适的感觉,一时让她不停地揉着眼眸,而温润的湿意在手中晕开,不知是飞沙迷了眼,还是因为失落落的泪。
接下来的几日,韦韵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迷不振的状态,不再研究如何制作鲜花食物,甚至连自己的胃口都不好了。
阿莫这边,因接连两日都未接到韦韵所做膳食,特意前来询问,却见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目光呆滞,毫无焦点,全无之前的意气昂扬。
就连他走至她眼前,都不见她有任何反应,直到他发出声响,才回过神来。
莫侍卫?你怎么来了?
以往见到他,韦小姐可都是神采奕奕,热情地端来她做的食物,让其品尝然后送到主子面前,可如今完全变了样。
韦小姐这几日怎不为主子做膳食?
韦韵听闻,陷入一阵纠结,不知该作何应答。
他明明知晓三皇子并不喜欢她所做之食,可为何每次都说殿下吃得多很喜欢呢?
韦韵的眉毛蹙郁在了一起,显出几般凄楚,莫侍卫,今后我不会再为殿下做那些奇怪的膳食了,你让殿下放心。
闻言,阿莫惊诧地瞪大眼睛看了韦韵半天,怀疑三皇子并不喜欢花食的真相已经被韦韵察觉。
阿莫是什么时候走的,韦韵浑然不觉,她的心沉浸在失望中。
没了研究新菜式的兴致,韦韵这几日闲来无事,先是把厨房内上下全都打扫了一遍,可做完这些以后,依旧是没什么可干,再次闲了下来。
荣亲王府中下人众多,各司其职,韦韵想要帮忙,都寻不到出入。
于是,她打算将自己所能到之处全都打扫整理一番,也好过在府中闲散混吃混喝。
这日,韦韵来到厨房旁边的库房,发现里面竟是有大大小小无比多的珍品。
古玩字画、玛瑙玉器还有一些稀珍摆件,样样都价值不菲,看得韦韵整个人都愣在当下,不敢轻易走动。
以前父亲还在尚书之位时,家中也有不少珍宝,她以为自家已然算是大户,可今日比起这荣亲王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或许此处珍贵的很,一般人生怕进来磕碰,故而此地常日里无人来往,倒是显得空寂,架子上的尘埃也是肉眼可见。
本来韦韵想要放弃这里,怕自己稍有不慎,打碎某个价值连城的物件,那把她的命抵上,怕是都无法赔偿。可唯有这里清静无人打扰,还能仔细做些事,就挽起袖子收拾。
置物架前,韦韵先是拿起了一尊白玉佛像擦拭,随后又拿起一柄碧玉如意,将表面擦拭得光洁如镜,如此卖力,竟是觉得心静了下来,不用去想莫侍卫所说的话。
呵,大约最适合她的位置,不是厨房,而是洗衣房吧。
韦韵正在自嘲中,忽而听闻门口有了动静,望去,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之前他帮过她数次,韦韵对其也有感恩之情,可现在却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他。
她费劲心力,只为找寻最合他所意的菜式,当知道他对鲜花制品感兴趣时,她没日没夜地翻阅花卉书籍,认真记下可食用鲜花的种类,更是将其功效一一注明。
可结果呢?人家其实并不喜欢鲜花制品,只是迁就她罢了。
韦韵知道,某种程度上来讲,三皇子此举是为了让她心安开心,可她几乎不眠不休地试验菜品,为的可不是让他逞强,而是想要他真心实意的欢喜。
念及此,韦韵索性假装没看见,继续手中的动作,一个摆件接着一个摆件擦拭着。反正,他也没出声不是么?
韦韵在此擦了多久,容北便在这里等了多久,二人都不发一言。
尽管二人什么也没说,可空气中都弥漫着韦韵置气的氛围。
容北约莫也猜到了韦韵为何这般,所以才会想着在这里等她结束后向其解释,毕竟他的本意,并非戏弄,而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被一个人这样直直地看着,谁会专心干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容北,当朝三皇子,也是这荣亲王府的主人。
韦韵不明白容北用意,时间越长,她越是无法静下心来做手中的活儿。一个不留神,竟是在移动时撞到了货物架,而那顶上的一尊金牛像摇摇晃晃,几乎摇摇欲坠。
只是韦韵一心想要躲避容北的视线,竟不曾注意头顶的危险,待到反应过来,身后已然多了一个人,几乎是以一种极快的移动方式,让她根本没注意他是怎样过来的。
微微抬头,才发觉他手掌稳住的,正是她头顶的那尊金牛像。
原来,他是为了替她拦下这尊金牛像,避免砸伤她,才突然蹿过来的。
她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虽然她对他呕吐之事存有心结,但这次的呵护之心,还是该说声感谢。
蓦然转身,却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视线中,四目相对的瞬间,好像有电光火石般的火热,惹得韦韵一下子染了红晕,脸上似火烧一般,烫的都有些灼热。
他的眸光,好像有吸引力一般,让人不自觉的陷入沉沦。
以前从未这般近距离的打量过容北,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睫毛很长,微微上翘的幅度,使其带着几分魅惑,简直是诱人。
扑通扑通
在容北呼出的那股温热气息传来之际,韦韵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那躁动不安的心越跳越快,就像是被他蛊惑一样。
视线慢慢来到他的唇,唇峰的幅度,那般的恰到好处,与人中沟形成一道完美的波浪。
这么好看的唇,不知道怎样的食物,才能让你喜欢呢?
她的手轻轻抚上容北的唇峰,停留了些许时候,直到温润的触感从手指传来,韦韵才惊觉,方才自己心中所想,竟是就这般说了出来,不光说了,还动了手。
连忙收回手来,韦韵脸上的火更甚了,她估计自己是生病了,才会突然去摸人家的嘴唇。
容北看着她把手放在自己唇上,黑亮的眸子流漾着好奇、慧黠,她的食指和中指从他唇面温柔抚过,好像要探寻它的质地。
韦韵把手一缩后,容北将手中的金牛像放回原处,暧昧的氛围方才结束。
经过刚才这番撩动,容北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会就此消失,谁知她竟是同一开始那样,对他不管不顾起来,继续着她手中擦拭的动作,权当方才之事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