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虞妙华的神女之名太过响亮，万一老师误以为她是招摇撞骗之徒就不妥了？
“不辛苦，行走了这些年，倒也让我看开了很多。”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这蒸馏酒是谁拿出来的？”
虞妙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喜色：难怪皇上特地将见面地点安排在这里，这是帮她在太师面前刷一波好感度啊。
原本埋藏在心底的怨恨再次浮现出来……若不是先帝被美色所惑，偏听偏信，纵容范家人为非作歹，又怎会险些闹出民变？
“别说了，这天家的事情可轮不到我们说话。”说话声后面渐渐小了。
下一刻，他听到“先帝”说道：“朕是为了皇帝的慧贵妃来的。”
那是统统神灵的奖励。
刚才的他，居然看到慧贵妃的头顶上空飘过了一行行色彩斑斓的字。
慧贵妃这是在和看不到的存在说话？
虞妙华顿时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露出温和的笑容，“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皇上召我去东内苑？”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无妨，午后好好休憩一下即可。”
“老师这些年辛苦了。”看着黑了一大圈的老师，裴灵岳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要是朝廷其他官员能多多像老师学习就好了，这才是他想要的股肱之臣。
虽然不懂青霉素是什么，但他看出来了，那是可以从阎王手中抢人的神物，只看统统神灵的反应就知道。
裴灵岳这些天都在翻老师的一些秘折——这些年，老师不仅记载了各地风土民情，还收集了一些当地大族的情报。
“我稍微了解了一下，只看明面上这位慧贵妃拿出来的功劳，若她是男的，就算是异姓王都封的。偏偏因为她是女子，连恩赏她妹妹都有人酸，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起来吧，这是蒋太师。”
这才是真正的酒啊，他以前喝的都是什么东西。
神迹也是这神灵帮她弄出来的？
在让老师见到虞妙华之前，他先带他去看看棉花，刷一波老师的好感度。
“蒋卿，朕今日过来，是为了一人。”
他压下了心中翻滚的思绪，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和皇上说着推广棉花的事情。
“先帝降临，臣有失远迎。”蒋康游跪了下来。
裴灵岳看到新刷新出来的任务，不由心潮澎湃了起来。
“珍仪皇后的妹妹可没有爵位。她现在做的，样样都是拉拢人心的行为，所图甚大啊。”
他认真看着那些字，越看心中越茫然。
“慧贵妃乃上天赐予大齐的祥瑞之人，只是她身边环绕着太多的阴谋诡计。还有人想要利用你抹黑她的名声。”
柴修领她去了东内苑。
以前的他，是不信鬼神的。但因为亲眼目睹了慧贵妃头顶的神迹，半信半疑了起来。
蒋康游心中浮现出一个隐隐的猜测。
晚上，妻子入睡后，蒋康游仍然在整理书籍——其他的东西仆人可以收拾，但书籍方面，只能他自己来。
蒋康游有些恍惚：这是先帝的声音？
假的。
他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位可是曾经把珍仪皇后娘家一网打尽的狠人。
除了点上一壶清酒，他还顺便点了炒花生、卤鸡爪、炸小银鱼等下酒菜。
将皇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神态收进眼中，蒋太师再次浮现出新的猜测：皇上他不会也看得见那些对话吧？
“妾身见过陛下。”
毕竟慧贵妃……嗯，看着就挺天真单纯的，还动不动就放弃，一点毅力都没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露出了左手的四个指头。蒋康游在十几年前被断了一指——即使珍仪皇后的亲弟弟因此付出了代价，这手也无法复原，就像是他失去的孩子再也无法复活一样。
……
他一边慢慢喝着清酒，一边夹几筷子下酒菜吃，不知不觉中有些醉了。而那壶酒到现在还只喝了一半。
难道是为了珍仪皇后？
裴灵岳让人亲自将蒋太师送回府，还赏赐了他一个城内的三进宅子。那宅子距离皇城比较近，方便蒋太师进宫。
柴修说道：“还有蒋太师。”
虞妙华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迷惑。
张氏问道：“你也见过慧贵妃了，如何？”
蒋康游一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之说。这些年来，他走遍了大齐，也遇到了民间不少所谓的大师神棍，但无一例外全都是装神弄鬼。
蒋太师深深看了他一眼，“陛下的身体关系到江山社稷，望陛下好好保重身体。”
蒋康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臣昨日出门买纸，这纸的价格降了一些，品质看着更好，这都多亏了皇上。”
【不行，这也算是动用系统能力，不算数。】
不就是帮慧贵妃装神弄鬼吗？这任务必须完成！
除此之外，还赏了五千两银子。
裴灵岳将视线从虞妙华头顶收了回来，轻轻咳嗽了一声，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气道：“老师，朕昨夜有些失眠，此时难免精神不济。”
张氏微微摇头，露出了有些好笑的表情，“我才回来几天，上门的不少人都提到慧贵妃，有夸她的也有酸她的，酸她的人说皇上对她荣宠太过，连她那尚未出阁的小妹妹都受益匪浅。”
“虞知府的小女儿被册封为县君了，这才叫真正的鸡犬升天吧。皇后的亲妹妹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宫中那位慧贵妃圣眷之浓真令人羡慕。”
他表情冷了下来，“倒是有些蠢人把我当傻子呢。”
张氏嘴唇动了动，“那位传说中的神女？”
他看向裴灵岳，“不知臣可有这个荣幸亲自和慧贵妃道谢？”
赏赐下去了，裴灵岳则思考起装神弄鬼的事情。
“皇上？”
小二的语气带着几分的得意，“客官这是刚来京城不久吧？现在的清酒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用了新的技术，好像叫做蒸馏酒，贵是贵了不少，但那滋味，绝了。以前的酒和现在的酒一比，那就是马尿。目前也只有京城这边喝得到。”
蒋康游虽然现在身上没有官职，但他才进京，皇上便恩赏他太师之职，即使这职位只是一种荣誉，并非实职，但每年也有俸禄可拿，不至于买不起纸。
走了一路，来到他以前在京城时常来的酒馆，让他欣慰的是，这酒馆还没倒闭。酒馆的小二仍然是以前那个，看着老了一些，他并没有认出他来。这些年来因为常年在外面风吹日晒，蒋康游的皮肤变得粗糙和黝黑。昨日上门寻他的老朋友都险些以为走错门了。
想起今天看到的任务，蒋康游心中有了答案。
难怪小二那样盛情推荐，难怪这一壶酒卖得比以前一坛酒还贵。
清洗完毕，蒋康游坐在位置上，看着妻子小口小口吃着点心，忽的笑了，“这回可没白出门，我听了一耳朵那位慧贵妃的事情。”
她今日穿的是云锦裁剪的衣裳，这时候换也来不及了。虞妙华想了想，将翡翠手镯褪去，头上大部分钗子都摘下，只留下一根桃花簪和一枝绢花，这么一弄，顿时素雅了许多。
蒋康游说道：“臣打算将这些年收集到的编写成书。”
蒋康游正要找出火折子，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裴灵岳说道：“可若没有你，即使花一百年，我们也未必会发现那书。”
他状似在认真听他说话，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慧贵妃那边。
蒋康游点点头，“京城的百姓对她十分推崇，提起她都是满嘴的好话。”
裴灵岳一门心思想成为超越太祖的千古一帝。
远远的，虞妙华听到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这也太嚣张了，慧贵妃还没有子嗣都有这样的待遇，等她有了孩子，那还得了，怕不是又一个珍仪皇后。”
主要是虞妙华辛辛苦苦做任务升级到四级，结果什么新功能都没解锁，连后台商城都没见增加什么好东西，可以说是升级了个寂寞，把她给气死了。
他的儿子也是间接死在范家人手中。即使范家人已经付出了代价，但他的儿子却回不来了。
这方面并非虞妙华的领域，她在旁边放空想法发呆。
蒋康游定了个包间，问小二，“可有什么不错的新酒？”
虞妙华虽然受宠，但除了那次让探花给她作画，平日皇上不曾在召见大臣时喊她。
【咦？有新任务了！真正的神女应不畏惧任何挑战。宿主触发主线任务3.6：在不使用祥瑞，不动用系统能力的情况下，让蒋太师相信你就是真正的神女！任务若完成，奖励青霉素的制造技术。卧槽卧槽卧槽，这可是传说中的青霉素啊！！！】
蒋康游那之后，仍然每天在京城闲逛，看上去无所事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