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听到袁柳月消息的当晚,两人洗漱一番,熄了灯并排躺床上时,苏羽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枭哥,袁柳月的事都是你做的?”
  据说袁柳月再嫁的那个老头子,是个喝醉酒看见路过的鸡都会去打两棍的人,袁柳月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林枭:“怎么,怕了?”
  袁柳月的事他确实费了点心机,用了点手段,结局也确实在他的意料之中。
  苏羽坦言道:“不怕,就是有点感慨。”
  袁柳月屡屡陷害于他,如果不是枭哥,他所受的委屈也只能独自憋着,如今他得到这样的下场,苏羽除了心里暗爽外,还有点感慨。
  林枭:“感慨什么?”
  苏羽:“石钰说他回家两天,他娘家人都说即便他和离回来,家里也有口饭给他吃,绝对不让他受委屈,石钰是自己放不下两个孩子,才妥协的跟林杨回来的。”
  “而袁柳月,如果他爹娘也像石钰的爹娘一样疼他,或者他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枭哥你的手段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可见哥儿嫁人后,有娘家撑腰和没娘家撑腰的境遇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是心疼袁柳月,而是同为哥儿,有种兔死狐悲的感慨。
  想到自己也是没娘家人撑腰的人,就有点伤感,好在,他嫁了一个事事为他着想的好夫婿。
  似乎听出苏羽语气中的哀愁,林枭吊儿郎当地道:“哦,阿羽这是想着那天跟我和离啊?”
  “哦”字尾音拉长,带着一股突兀的楚楚可怜之意,像随时怕被抛弃的大狗。
  苏羽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枭哥对我那么好。”
  “原来阿羽是因为我对你好才喜欢我的,不是因为我好,是不是只要有别人对你好,你就喜欢上别人了。”黑暗中苏羽看不清林枭的表情,但这语气,像是故意引导苏羽的意思。
  苏羽果然顺着他的话道:“当然是因为你人好。”
  他喜欢枭哥,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好,也因他本身就是个很好,很容易就让别人喜欢上的人。
  林枭一把掀开被子翻身压在苏羽身上,盯着他的眼睛:“说说,我哪里好?”
  黑暗似乎掩掉了他眼神中的狠厉,这张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凶狠的脸,这么近距离的端详,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型,每一样都长得赏心悦目,仿佛那勾人夺魄的狐狸精,苏羽一时被迷了心智:“长得好。”
  林枭恍然大悟,慢条斯理道:“阿羽这是垂涎我的美色啊,那怎么还不来…享用?”
  苏羽仿佛受到蛊惑搬,轻抬起头,咬上他近在迟尺的嘴巴。
  一开始林枭还无动于衷,似乎在等等看苏羽能做到那步,然而,才一小会,苏羽便离开了林枭的嘴唇。
  在苏羽即将离开他唇瓣时,林枭反客为主一手托着他的后脑,让他没法离开,嘴上咬人的力道渐渐加重,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动作格外粗暴。
  过了良久,苏羽渐渐喘不过气来,林枭才放开他的嘴,语气不正经地问道:“想不想试试枭哥去青楼学到的本事?”
  苏羽自认这也是花了他卖栗子饼赚到的钱,不试岂不太亏:“怎么试?”
  刚离开的嘴又再度咬了回去,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给我脱衣服。”
  苏羽微扬着头,承受着林枭带给他的难言的情绪,大脑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手跟随着林枭的指令而动。
  摸索着解开林枭里衣的系带,再掀开他的衣裳,此时林枭的嘴移到他的颈脖,苏羽有点紧张,但毫无抗拒之心。
  初冬的夜晚有点凉,林枭微微抬身解开苏羽衣服时,苏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人似乎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注意到他的状态,林枭停下动作,声音低哑:“怎么了?”
  他忍了几天,就怕苏羽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苏羽下意识的抬起身体贴近林枭滚烫的身躯,双手环住他的颈脖:“有点冷。”
  下一刻,似是再也克制不住一般,林枭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一边沿着下巴往下咬一边含糊不清道:“忍一下,很快,枭哥让你热得冒火。”
  动作越发粗暴、狂野。
  确实没过一会,苏羽浑身都像被点着了一样,再也感觉不到冷意。
  只是,伴随着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道突兀的“咔嚓”声。
  林枭似乎也听到了,停下了动作。
  苏羽理智回笼:“什么声音。”
  但林枭动作一停下,声音又奇迹般的消失。
  林枭:“可能老鼠咬木头吧。”
  林枭继续俯下身,往前膝行两步去拿放在床头的润滑膏 ,谁知这次“咔嚓”声更大,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床塌了……
  千钧一发之际,林枭抱着苏羽一个快速的转身,垫在了苏羽身下。
  但来不及调整好位置,苏羽一个重重的摔下,压到了林枭的命根子。
  林枭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苏羽自己也摔得不轻,虽然林枭垫在他身下,但林枭身体并不比地板软多少。
  听到林枭的惊呼,摔懵了的苏羽才急忙从林枭身上爬起来:“枭哥,你伤着了?。”
  林枭一手捂着下身,额头冒出冷汗,一瞬间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苏羽先把灯点上,看到林枭的表情,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要不要去看大夫?”
  缓了好一会,林枭才忍着痛意道:“不用,没事。”
  苏羽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汗:“真的没事吗?”
  林枭:“没事,快穿衣服起来,别着凉了。”
  苏羽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们刚才差点点就洞房了,他身上全是林枭咬过的痕迹,以及被他撩起的无言的渴望。
  自林大江的事后,他迫切的想成为林枭真正的夫郎,为他生儿育女,但之前几天,枭哥只字不提,他以为枭哥是介意那件事的。
  没想到今天,在他愿望即将成真时,陶罐装的润滑膏摔碎了,枭哥也还伤着,似乎又什么都做不了了。
  苏羽有些遗憾,默默的拿过一旁的里衣穿上,把林枭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梳妆台前,又拿过他的衣服给他穿好。
  再三确认林枭没事不用去看大夫,苏羽才安心下来盯着这断了两条腿的床。
  家里只有一个床,也没其他好办法,苏羽把断掉两只脚的木床另外两只也给弄断,脚都丢出屋檐下当柴火,床板直接铺在地上。
  重新把床单被套铺好,今晚只能这样将就:“枭哥,睡吧。”
  屋里点着灯,林枭臭着脸踢了床板一脚,话都没说直接躺床板上。
  林枭的表情和动作被苏羽尽收眼底,他在苏羽面前一直都是稳重可靠的模样,难得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苏羽强忍着笑:“那我熄灯了。”
  林枭:“想笑就笑,憋着不难受吗?”
  苏羽熄了灯,平躺在林枭身边,终于忍俊不禁:“枭哥,成亲前你都买了衣柜,梳妆台,怎么没想着做一张新床。”
  其实这床也是专门定制的,当年他十六岁,已长得人高马大,打猎赚了点钱,以前乱搭的小木板床已经睡不下他,就想着定做一个。
  而为了睡得舒服,他也很舍得花钱,这床比普通人家的宽、大、结实,睡得很是舒服。
  即便是外出服了两年兵役回来后,床也还好好好的,他就没想着做新的。
  从去提亲到成亲,因为当时时间比较赶,就想着床不急着做,反正不久肯定要起新房子的,到时再换新床。
  没想到今天会成为他洞房的绊脚石,林枭第一次为自己过去幼稚的想法后悔不已。
  林枭恨恨地道:“明天就去做个新的。”
  林枭的孩子气给了苏羽莫大的勇气:“枭哥,你这几天都不碰我,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呢。”
  林枭一手揽过苏羽,把他紧紧抱进怀里:“没良心的小笨蛋,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不碰你,是担心你想起不愉快的事。刚还说我好呢,现在又把我想成什么人。”
  压在心底的最后一抹担忧除去后,苏羽难得的睡了一个几天以来最好的觉。
  第二天一早,两人刚吃完早饭,起房子的帮工也刚到,家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林平安的妻子吴氏,以及两个孩子,林洋和林涯。
  林枭冷漠地道:“有事?”
  吴氏看着这样的林枭也有些害怕,但想到家里没了钱,粮也所剩不多,便咬咬牙挤出两滴不要钱的眼泪:“阿枭,你爹摔断了腿,治腿花了很多钱,你两个弟弟又小,家里现在没了劳动力,你能不能看在血亲的份上,给他口饭吃。”
  对于吴氏的装模作样,林枭懒得拆穿,也不为所动道:“他可不是我爹,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吴氏理直气壮道:“可他至少养了你十二年不是吗?我也没要求你多给,只要养他够十二年,等你两个弟弟长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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