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枭果然很快就抱了两大困柴回来,秋天枯树枝本来就多,不过现在这些树枝也都被淋湿了,好在刚下雨,只是表面湿了,放在旁边烤一会,等会干了就能用。
  苏羽见林枭衣服都湿了,催促道:“枭哥快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林枭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苏羽这会只穿一件外套,下身是一条亵裤,露出笔直修长的腿。
  林枭声音暗哑:“我没事,反正都湿了,我出去找点吃的,很快回来。”
  说着也不等苏羽答,拿着弓箭就离开了。
  苏羽无法,只好把自己的裤子拿在手上,尽量在不被烧着火的情况下多靠近一点,趁林枭回来前烤干,他这会儿光着下身,有点不自在。
  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才叫林枭过来,想来他也不自在才出去的,两人虽然成了亲,但却什么都没发生,更像搭伙过日子,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趁这机会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山洞不大,有个像床一样的石台,上面铺着干草,但都腐朽不能用了。
  刚来的路上听林枭说过,他以前来过这边过夜。
  一直都知道上山打猎不容易,何况一出来就是好几天,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这边有山洞,也许还稍微好一点,如果去别的地方,没山洞的地方,又遇下雨,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林枭又是怎么度过的?
  难怪说到赚钱,他一副不愿上山打猎的样子,确实辛苦。换做是他,他也不愿意,苏羽觉得自己又多理解了他一点。
  第16章
  火烧得旺,裤子拧干水再烤,他又拿得比较近,不一会儿就干了,苏羽穿上裤子,再把里衣拿来烤。
  等他穿上里衣,林枭还没有回来,苏羽有些担心,不时走到洞口张望。
  看到山洞里有个废旧的淘锅,苏羽拿到洞口借着雨水洗干净,顺便装满水放火上烧,想着等下林枭回来,要是冷能用点热水擦擦身,让身体快速暖起来就不那么容易生病。
  找到事做,好像时间又过得快了一点,没让他担心太久,林枭就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
  林枭还想顺手把野鸡杀了,苏羽没让,叫他赶紧去烤衣服:“枭哥你先去烤火,鸡我来杀。”
  林枭便也不逞强,把鸡给苏羽,就进山洞去了。
  在苏家时,过年家里的鸡都是他杀的,算是熟手了。
  苏羽先是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干净,然后用小刀给脖子开了个大口,再提着鸡脚,让鸡倒立,鸡血就顺着脖子上的口子流出来,这里没有碗装血,只能不要了,让雨水把鸡血冲走,没留下什么痕迹。
  杀好两只鸡,苏羽提着鸡准备转身往火堆处走,想到林枭可能不穿衣服,停顿了一会:“枭哥,我进来拿锅。”
  锅里烧着水,现在应该开了,鸡还得用开水烫几分钟,才好拔毛。
  林枭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带着回音,居然有点好听:“进来吧。”
  苏羽向山洞里的火堆走去,山洞不大,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
  这么近,即便不抬头,余光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坐在火堆旁全身上下只穿一条亵裤的林枭,苏羽有些不知所措,站在火堆旁,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蹲下。
  林枭见锅里水开了,就给他端下来。
  苏羽顺势把鸡放进锅里,没办法,这里没有其它能装水的器具。
  鸡放在锅里泡上一会,一般不用管,但苏羽现在不敢乱看,只好盯着鸡,时不时给它翻个身,假装很忙的样子。
  等一只鸡泡好,苏羽把另一只放进去泡,这只泡好的,拿到洞口拔毛,完了再换另一只。
  两只都处理干净后,苏羽用小刀给鸡破肚,把里面的内脏都拿出来,不能要的丢了,能要的留下,用雨水洗干净。
  慢吞吞地清理好后,苏羽回到火堆边,这时林枭已经穿上长裤,露出的上半身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健美的光辉,让人看得一阵眼热。
  苏羽赶紧转开视线:“枭哥,这鸡是烤还是煮汤?”
  林枭:“烤吧。”
  说着递给苏羽刚才在林子里摘的香草,好像叫百里香,把这个放在鸡身上一起烤,能中和出一种独特的风味,掩盖掉鸡本身的腥味。
  然后又从家里带来的布袋子里翻出一包盐递给苏羽。
  苏羽惊奇道:“枭哥,你怎么想到要带盐。”
  林枭道:“进山习惯了。”他有个进山专门用的包,里面都是一些包括盐在内的必需品,有时几天不出山,就在山里弄吃的,有盐才有力气。
  苏羽把盐均匀的涂抹在鸡身上,然后把鸡插在两根木棍上,之后,放在火上烤,只要翻转,看着点火候,不要让它焦就行。
  至此,苏羽彻底没事做了,对面的林枭,衣服还没干,没法穿,即便苏羽不特意去看,视线的余光总会不小心扫到,而他,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苏羽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烤火热的,脸红彤彤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温柔娴静,对面的林枭看得腹下冒出一股邪火,必须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羽哥儿,你今天好像比昨天白了很多。”
  谢天谢地,枭哥终于说话了,他要在这样一言不发的看下去,自己都快把头埋进火堆里了:“嗯,我之前用了一种能使皮肤变黄的特质药水,昨晚和今天都没用,所以皮肤会慢慢变白。”
  林枭哑声道:“怎么不用了?”
  “枭哥想我用吗?”因为这事林枭问过几次,苏羽便以为他想知道,所以才故意不用的。
  但如果他想自己用的话,那继续用也没什么。
  这话在林枭听来像某种暗示一样:“那还是不用了吧,现在这样挺好,我喜欢。”
  怎么话题突然转到喜欢上面,苏羽懵懵的“嗯”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嗯”的落下,两人好似被一股微妙的氛围裹挟,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林枭原想,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如果苏羽还是不说,正好能让他冷静下来,但现在苏羽不仅对他实话实说,还说了那么富有暗示性的话,这叫他怎么忍。
  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温暖静谧的山洞,对面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郎,好像做点什么,也不过分吧。
  林枭把还没干的衣服放在旁边的木架上,从对面位置移到苏羽身边:“羽哥儿,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夫夫单独在一起时都做什么?”
  苏羽紧张中带着茫然:“啊,都…做…什么?”
  “夫君教你。”说着一手按住苏羽的头,脸缓缓地凑近。
  苏羽仿佛被定住一般,盯着他那双被火光染上却依然暗沉得仿佛要吃人似的黑眸,凶狠中夹杂着隐忍,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他明明不觉得害怕,却又有点不敢呼吸。
  直到,林枭的唇覆在他嘴上:“张嘴。”
  苏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张开嘴,林枭的舌头顺着他微张的嘴唇滑了进去。
  过了很久,苏羽也不知道多久,他只是感觉到一阵憋气,林枭才放开了他:“知道了吗?”
  苏羽不言语,把头埋在两膝之间。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林枭在问什么。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苏羽抬起头朝火架上的鸡看去,两只鸡,一只都不能幸免,靠近火那面,一片焦黑。
  苏羽埋怨地瞪了林枭一眼:“刚才怎么不先把鸡拿下来。”
  两只鸡啊!太可惜了!他在苏家时,只有过年才会吃到一点点鸡肉,平时都不用想。
  他心疼得瞬间从刚才的情绪中跳了出来。
  “要不我再去猎两只?”林枭毫无羞愧之色,刚才那种时候,气氛来了,喜欢的人仿佛在邀请自己,谁还记得烤鸡,他又不是圣人。
  苏羽立马道:“算了,雨那么大,午饭吃早上烙的荞麦饼吧。”
  他怕说慢了,林枭转身咻的就出去了,刚刚捡柴又猎鸡,在雨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糟蹋。
  鸡没了可以再猎,人病了就遭罪,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林枭也不坚持,这时候,他也不愿离开夫郎身边,遂转身从背篓里拿出荞麦饼,有点湿了,不过没事,烤烤就能吃。
  正准备拿来烤,却见苏羽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看:“怎么了?”
  “枭哥,你背上的疤…?”刚才一直正面对着他,所以没看到,不过这疤看着不像是打猎留下的,到像是刀伤。
  不会是跟人打架留下的吧,还挺多的,看着有点触目惊心,故苏羽问得迟疑。
  “哦,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林枭满不在乎地道,边说还边用木棍把荞麦饼串在火上烤。
  苏羽还是不明白:“战场?”
  林枭似乎不愿多说:“服兵役,去了两年。”
  他们这个县倒是每年都有去服兵役的惯例,视村里人口情况而定,像他们大山脚村,五十多户,每年要十人去服兵役,一般都是抽签决定或者每户轮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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