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过这几天,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虽然楚秀兰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但莫名感到了江芜的羞恼?
  啧啧……
  总觉得有些不该问的事情出现了。
  楚秀兰都不敢再问了,更何况秦崇礼呢。
  但是!
  学习,还是必须要学的!
  杜引岁交不足功课这事,秦崇礼足足忍了八日,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在今晚做一个严师!
  虽这几日放慢了些车速,但裕州地界小,她们也近了裕州与益州的交界。这晚便是歇在了裕州最南的一城,芦湖。
  不似平日随便找个不大不小的客栈有的住就行,这一日在入城后杜引岁特地寻了人问,然后引着马车到了芦湖城最大的客栈。
  秦崇礼不禁悬了些心。
  来了来了,厌学之后,不会就要走向穷奢极欲吧!
  不行,还是要好好学习。
  然而……
  “为何是不同楼层的房间。就算你住到别的楼层,也是要来写字的!”秦崇礼上了二楼才发现杜引岁要了不同楼层的房间。
  “写写写……”杜引岁敷衍点头。
  就在秦崇礼面色好转,准备列一列今晚学习计划时,那还在点头的家伙突然话锋一转:“今日休息,明日吧,明日写十张大字,二十张也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崇礼眯眼:“还十张,二十张……最近每天五张你写了吗?交三张都算你勤快了!”
  “真的写,真的写。”杜引岁认真脸。
  赖学之人的话不足为信,下定决心今晚要做个严师的秦崇礼提了笔墨,势要携家带口追去杜引岁她们的三楼。
  然后……
  被人无情地推进了门。
  “真的写,明天就交十张。”杜引岁接过秦崇礼手上的笔墨,拉着江芜瞬间拐上楼梯跑没了影子。
  “娘,算了。”楚秀兰在公爹投来求助的目光时无情偏头,抱着小团子自顾自地打开了隔壁的房门钻了进去。
  秦崇礼:“……”
  大晚上的,没了儿媳,他还怎么好意思去那两人的房间劝学!
  好好好,他倒是要看看,明日那十张大字是不是真会来!
  总是交不上每日的大字这事儿,怪就怪杜引岁那日实在多了两句嘴。
  原本那日气氛到那儿了,想都想了,也不是不能应了那“想”。谁能想到癸水的气息就那么突然而至了呢,杜引岁嘴一快,普及了一句“知识”,江芜便羞恼了整整八日。
  别说帮着写大字了,杜引岁有时候甚至觉得江芜没打她都是一种礼貌。
  杜引岁不大擅长哄人,这几日是菜也夹了,药也熬了,夜里软和话也说了。偏偏平日里总对她万千纵容的江芜,菜板着脸吃了,药闭着眼喝了,夜里被子一裹别说理她了,脑袋都不见了。
  嗯……气得有些狠了。
  可能因为江芜生气的模样实在难得的有趣,杜引岁有时再想起那夜,忍不住地就想笑。于是人就更气了……
  两人这般陷在那日的尴尬与生气里可不行。
  杜引岁今日便要解开那个“结”。
  把其他人都丢在客栈二楼东,杜引岁拉着江芜去了三楼西。
  江芜到底比来自现代社会的杜引岁少些“见识”,今日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杜引岁的算盘珠都快崩她脸上了,她还一无所知地进屋便往桌边一坐,展了笔墨要行“监督学习”之责。
  只这一夜,学倒还是真学了。
  不过学习的内容和学习的人选……以及学习的效果,压根不是初入房间的江芜可以想象的。
  明明她今日根本没有“想”!
  不……应该说她今日一开始没有想。
  怎的就被那人三言两语带偏了去。
  杜引岁一句“好好好,你没有想,是我想了行了吧。”
  直接将还羞恼说“没想”的江芜震在了当场。
  待杜引岁牵了她的手,说今日“来学些别的”,温度从指尖蹭地一下窜入心脏,江芜竟说不出“不要”。
  “不想”与“想”的界限,竟是一瞬可以跨越。
  不过……
  有人忘记了,江芜真的很善于学习,更擅长模仿。
  在现代与末世滚过的杜引岁,虽没有经验,但好歹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堪堪能教上一回。
  偏偏学的人十分聪慧,只一回便学会,又实践了一回,便踏上了无师自通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路。
  长夜漫漫,初尝趣味的实践,又哪儿是一回能够的。
  待客栈鸡鸣,天色破晓,杜引岁终于忍无可忍,在回与回间连人带衣裳推出了被窝。
  虽说两人各有各的体力之好,但是一整夜还是太过分了!
  杜引岁几乎在把人推出去后,就迷糊了眼。
  小憩了一会儿,杜引岁再睁开眼时,外头的天才刚刚大亮。
  这会儿倦极的睡意已被刚才短暂的休息抚平了些,之前才硬了心肠赶走某个食髓知味之徒的杜引岁,这会儿心又软了下来。
  尤其是当杜引岁坐起身,瞧着那人正在桌边规规矩矩写大字时,更是生出了几分歉意。
  一张白纸,初尝云雨,一时忍不住多了几回,也是……正常的。
  杜引岁这会儿身子还有些不适的酸软,想来江芜应也是如此。
  被赶下了床,还忍着不适帮她写功课……杜引岁的良心都要痛了。
  “别写了,我不交大字也不是一两日了,再赖一日吧。”杜引岁笼着被子低声道。
  原还执笔认真书写的江芜闻言一顿,转头看向床铺:“你醒了?”
  杜引岁好笑,不然咋的,之前那句说的梦话啊。
  “别写了,再睡会儿吧,反正……”杜引岁话还没说完,便因着空气中缓缓飘来的暧昧之气顿了声。
  “那我一会儿再……”江芜放下笔。
  “不不不……”杜引岁连连摆手,一下躺平裹走了所有的被子,“你还是写吧,把昨日的写了,再把今日明日后日的都写了!”
  开玩笑呢,才说了几句话啊,就“想”……
  都一夜了,好歹让她歇一歇吧!
  是她错了,八日前就不该随便挑江芜。
  微带苦意的酸涩甜美多好闻,一直闻也很好啊!
  偏偏人有不知足,挑了那窗户纸。
  现在好了吧……
  杜引岁裹紧了被子,假装已经睡着。
  然后便闻着不远处墨香又行,还混杂着淡淡的失落之味。
  这家伙可真是……
  杜引岁好笑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第67章 华雪……化学,信息的传递,竟有一种无语的合理。
  离开裕州最南芦湖城的那日,秦崇礼总算再次收到了杜引岁没缺张的功课。
  自那日起,似乎好好学习的杜引岁又回来了,每日的大字没再拖欠过,让秦崇礼少了不少规劝的功夫,甚是生出几分老怀安慰。
  只是吧,秦崇礼看江芜与杜引岁二人,总觉得……她们还是有点怪怪的。
  还不是芦湖城之前的江芜不围着杜引岁转,杜引岁又老偷笑的怪,而是变成了江芜又围着杜引岁转,杜引岁却总把她拍开的怪……
  秦崇礼担心两人是不是闹了别扭,还偷偷拉了楚秀兰到一边,让她帮着劝劝。
  不曾想这儿媳不但没劝,还多给他盛了一碗饭吃,让他多吃饭少管事……气得秦崇礼当场多吃了两碗!
  不过秦崇礼的担忧来得快,去得也快。
  无他,比起队伍内的小情绪,外头的事情才是实打实的打紧。
  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锦国,原本他们是想从裕州向南,进入益州后,再西行至锦国。
  可当他们离开裕州最南的芦湖城,又行三日真的进入益州后,便觉出了两地的不同。
  益州有些太“紧”了。
  不似岱州的混乱,益州虽处大昭西境,但百姓瞧着丰衣足食,益州军亦是令行禁止,但杜引岁总觉得不太舒服。
  因着他们只入益州南行了两日,未窥得益州全貌,杜引岁也很难说清楚是哪里不舒服。当然,也可能因为益州是在诚王治下,厌屋及乌了吧。
  只末世滚过的杜引岁,向来不会小看直觉。
  在多犹豫了一日后,杜引岁便决定向北折返,离开益州,回到益州与裕州的州界,然后再向西。
  沿着裕州与益州的州界,西行至凉州与益州的州界,再向西南拐,看到时候是再沿着漠西与益州的交界走到锦国与益州的交汇处,还是直接穿过漠西进入锦国。
  如此走相当于绕着益州州界转了个大圈,要比之前穿过益州到锦国远不少。
  但重回裕州边界的杜引岁总觉得要安心不少。
  好在这个队伍做主的人是杜引岁,便是重新折返又绕行,队伍中也无人反驳。
  就是……
  杜引岁先前在老洞村从那阿牯身上拿到的两颗解药,最后一颗也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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