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杏里见这少年身上有种初出茅庐的莽撞,动了恻隐之心,想先听听看他怎么说。
  少年清醒过来,听到这话,知道自己被俘虏了,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套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很危险,预示着在不远的将来,他有可能被套出更多的情报。
  他绷着一张脸,眼神悲壮,似乎下了某个决定。
  没等杏里说第二句话,少年忽然颤抖起来,额角青筋绷起,眼球充血,身体猛地炸出冰锥,像是走火的枪械,冰做的子弹呈锥形散开——这个招式阴险,前摇极短,只要是近距离发动,命中率几乎为百分之百!
  杏里一愣,然后视线一晃,就脱离了身体——斑把她撞了出去,占领肉身,一个神罗天征,就把攻击都弹开了。
  【他这是……想与我同归于尽?】
  杏里悬浮在斑的身边,
  眉头微蹙,看着像子弹一样扫射的冰锥,以及地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窟窿,无奈道,【这招可真狠,没记错的话,是雾隐村的糟粕之一,只有特殊血继限界的忍者才能使用。】
  ——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雾隐村为了不泄露情报,自创了一种惨无人道的“自杀式攻击”,使用这个招式的多数为冰盾、溶遁和沸遁等特殊血继限界的忍者,发动时无需结印,只要提前在心脏处留下“咒印”,便可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
  他们靠这种残忍的手段守护了无数情报,也让敌人对他们投鼠忌器——换句话说,“血雾里”这个称号之所以能响彻忍界,除了不近人情的政治手段,也少不了这类招式的辅佐。
  不过,自打四代水影下台后,这个招式就成了“禁术”,再无人使用了。
  这个少年为什么会……
  按年龄来算,他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一招的。
  “你打算怎么办?”斑问。
  杏里看向倒地的少年——他现在完全是个血人,浑身血管大面积破损,皮肤也没有一处是好的。若是不及时治疗,他很快会死于失血性休克。
  【先抢救吧,我还有问题要问,留他一口气。】
  正说着话,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叫。杏里回头,就看见达兹纳先生的孙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几乎要吓晕了。
  “杀、杀……杀人?”
  有一说一,现在这场面确实像传说中的“杀人现场”,而且还是恐怖片专供的那种“虐杀”——血糊的到处都是,随处可见深深浅浅的窟窿眼,颇有一种末日危机、机枪扫射民宅后的死寂。
  “你搞错主体了,”斑纠正道,“他这是自杀。”
  【别跟小孩抠字眼了,】杏里哭笑不得,【先换过来吧。】
  她说罢,穿过自己的身体,把斑轻轻挤了出去。
  眨眼间,她就换了回来。
  她走到白的身边,一边急救,一边对伊那里道:“这个人还没死,我能救,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先去……”
  没等她说完话,小孩已经跑掉了。
  杏里:“……”
  ……怎么总觉得又有锅要背?
  她无奈地摇摇头——早知道刚刚就设一个结界了。
  第117章 愉快的一天只要是他生气的事,带土都……
  “——我就说她很危险吧!”
  老远的,杏里就听到了带土的大嗓门。斑在她旁边,紧了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很快,带土抄近路,从屋顶上跳下来,见到院里的场面,没忍住,骂了一句:“疯了吗?”
  “别咋咋呼呼的。”
  杏里瞥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上的血,拿肩膀顶起面具一角,蹭掉滑落的汗珠,又低头治疗,“我可是在救死扶伤。”
  “这家伙……是昨天那小子吧,他怎么了?”
  “他是雾隐村的忍者,方才用了禁术,想与我同归于尽。”
  带土想起了什么,视线一扫,盯着满地满墙壁的窟窿眼,问道:“那个声名狼藉的‘泣血穿心之术’?”
  “嗯。”
  “你可真行,居然一点伤也没有。”
  带土不绕弯,踩着血,走到杏里跟前,在她的头顶拉下一道灰扑扑的影子,淡淡道,“正常人早就扎成筛子了。”
  “别像第一天认识我似的,”她手上不停,还能分出一部分心神聊天,“我有一百种方式躲开攻击。”
  “我知道,但你反应不快,得挨几发才避的开——是那家伙出手了吧?他可真行,为老不尊地谈了个恋爱,居然学会怜香惜玉了。”
  带土在明目张胆地阴阳怪气。
  【欠收拾。】
  斑冷起脸来,舔着后牙槽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越发放肆了。】
  杏里无奈地摇摇头。
  带土似乎知道宇智波斑不会拿他怎么样,最近是变本加厉地闹他,活像个青春期的叛逆儿童,成天抱着一种:《又不会死》《大不了死》《死了正好》的诡异心态,白天怼两句,晚上怼两句,怼的斑恨不得清理门户。
  “行啦,”杏里抬头,望了望过分晃眼的天色,往他的影子里挪了挪,“我在手术,要集中精力,你安静一点——就站在这里给我挡太阳吧。”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毫不留情地直射下来,把大地烤得热腾腾的,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带了一丝晒干后的焦糊气息。
  她不喜欢这种天气待在户外,况且她还戴着厚重的面具,更是闷得慌。
  ——但她还没办法转移到室内。
  少年伤的太重了,正处于争分夺秒的抢救阶段,没法挪地。
  “挡太阳?”带土闷闷道,“凭什么?”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杏里拿出哄小孩的口吻,无奈道,“做个体贴女士的绅士,不好吗?”
  带土被她的话逗笑了:“要体贴——怎么不找你家老头?哦,差点忘了,他是个‘死鬼老头’,挡不了太阳。”
  他真是皮痒了,明知斑会生气,偏要呛上一嘴。
  杏里闭上眼睛,很想踹他一脚:“……麻烦成熟一点,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
  “我不懂自己哪里有抬杠。”
  斑已经黑脸了,但碍于杏里还在输出查克拉,忍了忍,没有直接给她挤出身体。
  他道:【有没有其它让我获得身体的方式?暂时的也好。】
  杏里摇摇头。
  在这个世界,过咒怨灵是不被认可的存在,以至于斑只有依靠她才能现世,换句话说,他们被世界规则默认为“一个人”,除非斑能用山中一族的“心转身之术”,又或是加藤一族的“灵化之术”,否则无法突破“规则”这道束缚。
  带土没有再说话。
  他似乎猜到了斑有气撒不出来,心情大好,哼着歌,用了个土遁,帮杏里造了个棚顶。
  斑看着带土的小动作,冷笑一声,安静下来,飘在半空中,单手托腮,表情阴恻恻的,也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杏里不再搭理这对爷孙,整个人缩在遮阳棚下,沉下心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治疗上。
  老实说,现在这种情况,治疗起来挺费劲的——白这小子存了死志,几乎可以说是一点后路都不留,浑身上下多处器官受损,四肢和躯干也烂完了,里里外外没有一块好肉。
  杏里只能先用“反转术式”大面积治疗一遍外伤,把血止住,再用“医疗忍术”精细地切开搭错的血管、神经,重新连接,以求最大程度地降低后遗症。
  就在她快要结束治疗的时候,卡卡西从侧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走起路来一拖一顿,但没有很僵硬,以目前情况来看,再过两天,应该就能丢掉拐杖,正常走路了。
  带土回头,与卡卡西对上视线,问道:“那小孩如何?”
  “睡着了。”
  “刚才抖成那样子,转头就能睡着?”
  “是我弄晕他的,用了点催眠的伎俩,等他醒来,就不记得那些可怕的画面了。”
  “难怪你慢吞吞的,”带土耸耸肩,停顿片刻,又道,“但这个国家不太平,杀人放火的事常有,他总得习惯。”
  卡卡西轻轻按住左眼,叹息道:“波之国是乱,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他若是害怕,也没必要逼他习惯。”
  “妇人之仁。”
  “如果我是‘妇人之仁’,那他又如何?”
  说着,卡卡西身子一侧,目光落到了杏里和少年的身上,扬了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
  带土夸张地叹口气:“不说我还忘了,如你所见,妇人之仁——你是小碗,她是无限续面的加大碗。”
  杏里:“……”
  带土的幽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她继续着最后阶段的手术,没跟带土计较,清清嗓子,对卡卡西解释道:“这个少年叫作‘白’,是再不斩的亲信。我把他俘虏了,想问点情
  报,没想到他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用了‘泣血穿心之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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