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觉得不是,”她思索道,“六道仙人是流芳百世的圣人,那种充满恶意的残秽,可不像是‘圣人’会留下的东西。”
【天真,六道作为‘忍宗’的开山祖师,无论是不是圣人,后人都会对他进行大量美化。】
“不光是这一点,我感觉那种残秽更像是‘类咒灵’生物,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咒灵,所以……啊,阴阳遁!”
【阴阳遁?】
“阴阳遁是可以创造‘类咒灵’生物的,”杏里又坐回原处,借着树荫的遮挡,小声道,“依我的观察,九尾就有类似的咒力波长,不过那种残秽又与尾兽略有不同,更加原始和暴戾一些。”
【九尾都已经那副德行了,这个居然还更‘原始和暴戾’?】斑想象不出那会是个什么生物。
“我说的‘原始和暴戾’不是指攻击力,而是……哎呀,我也不懂怎么比喻,反正是个难缠的家伙,既然它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鼬,肯定极其擅长伪装和潜伏……”
她忽然掐住了话题,又往垃圾桶那边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走道尽头的垃圾桶附近有了动静——有五个人从后面的小巷里走出来,三男两女,来者不善。
杏里认得他们——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年轻人,也是止水的狂热粉丝。
她方才跟鼬说话的时候,他们就躲在垃圾桶后面暗中观察,等鼬走了,他们的气息也离开了——没想到这会儿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为首的一个短发男生径直走到杏里跟前,嬉皮笑脸道,“是吓得腿软了吗?哈哈哈,你也是个怪人,我没想到你还真敢去送信!”
他笑起来的样子,十足的愚蠢。杏里觉得,他家应该不缺油,缺油的时候只要让他往灶台边站一站,锅就足够油润了。
“她肯定得送吧,”一个马尾辫女生笑嘻嘻地接茬,“长痛不如短痛,比起天天被我们欺负,还不如被宇智波鼬记恨一次。”
“会被杀掉的吧?”
“鼬精明的很,才不会随便杀人呢——若是动手,也肯定会像杀害止水那样,做足了脱罪的准备!”
“那倒是,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着杏里和鼬的坏话。杏里仿佛看到了一群招摇过市的小狗,年纪不大,叫的倒是很凶。
果然还是一群小孩。
“给我家里塞恐吓信的人就是你们?”杏里双手抱臂,看着他们。
“当然,怕了吧!”
不,恰恰相反,她想,你们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杏里从溪流漂山道回来后,就在自家的信箱里发现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恐吓信,写给她的,要她把另一封信转交给鼬,否则就要承受“不幸的后果”。
而需要交给鼬的信里,则用报纸剪下的大字,贴出了“宇智波鼬是杀人犯”、“认罪吧”、“家族耻辱”之类的言论,杏里看了一眼,就把信撕了,正好换上止水写的。
老实说,收到恐吓信是件计划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事。
止水死的蹊跷,而涉及这起案件的,一共就两个嫌疑人,稍微有点消息来源的,都知道今天谁被带走调查了。
当然,杏里的存在就是个添头,吸引大部分火力的还是鼬。
这五个人理所当然把鼬当成了“真凶”,想为止水出气,但又不敢自己去踢这块铁板,就想让杏里这个被卷入事件的倒霉蛋去做出头鸟,戳一戳鼬的肺管子。
但事情也赶巧。杏里正好缺理由去找鼬,这回借着他们的名头,光明正大地给鼬递信——等之后鼬失联了,警务部队查起来,她也能完美地把锅甩给别人。
嗯,这么说来,他们也算“舍己为人”了。
现在就祝他们好运吧。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说话的女生伸手,想揪住杏里的头发,没想到,杏里一个侧身,泥鳅似的避开了。
“信我给你们送到了,宇智波鼬也气跑了,你们差不多该消停了吧?”杏里摸了摸自己的辫子。
她不喜欢无用社交,打算直接动用幻术,把这群人支走。
就在她准备调动查克拉的时候,宇智波斑忽然拉近了与她的距离,一只手从后往前,轻揽她的脖子,似笑非笑道:【别急着走,再闹大一点。】
杏里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要调查残秽吗?】
他的笑,像是从海底浮上来的冰渣,带着冰块碰撞的质感,【而且你也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吧?不如把动静闹大点,正好一举两得。】
【——那个留下残秽的家伙,此刻一定还在监视着宇智波。】
【我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它了。】
第18章 千年残秽(二)所以他俩的脑子是怎么……
警务部队,审讯室。
杏里低着头,感觉颜面都丢尽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坐在这里。
出尽馊主意的宇智波斑倒是看足了热闹。
他的脚像是装了弹簧似的,在不到十米的范围内来回蹦跶,一会
儿钻去隔壁看热闹,一会儿又钻回来,口述那五个小崽子如何被教训。
【看来宇智波也不是完全烂了根子。】
他倒是比杏里还来劲,纯属闲的。
【庆幸吧,有人给你出头了。】
那还真是谢谢了……
杏里吸了吸鼻子,双手垂在腿上,盯着桌面上的一滩水渍,百无聊赖。
她的身上还披着火棱堂叔“友情提供”的毛毯,手上抓了一团纸巾,湿的,全是刚刚流的眼泪。
宇智波斑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拱火,探过头,来了一句:【之前说你的演技不行,倒是我见识浅了,你认真起来,演技可谓‘出神入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杏里沉痛捂脸。
宇智波斑笑的更大声了。
他飘在空中,盘腿坐着,笑的前仰后合——她相信,若是这家伙能实体化,这狂放的笑声能穿透整栋楼。
唉……老人家就是容易激动。
她也没太在意,轻轻往后一抛,手中的纸就进了垃圾桶,又从桌面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用力,擤了擤鼻涕。
现在这个审讯室就剩一人一鬼,火棱堂叔还在隔壁教训人,估计要好一会儿才来。
杏里的眼泪几乎要干了。
老实说,这个泪,其实是生理性的——
方才,她故意挑起口角,再用幻术放大“霸凌五人组”的情绪,三言两语激怒他们——然后,她带着这五个情绪上头的小鬼,招摇过市地跑了二里地,这才想起止疼药的药效快过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刚才那情况。
她差点翻车,最后攒着一股劲,一头扑进警务部队的大门,浑身积攒的疼痛瞬间爆发,没忍住,趴在大厅的地板上,嚎啕大哭。
哭——其实是计划之外的事。
但效果奇佳。
至少在吃瓜群众的眼里,她的可怜度一下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那几个咋咋呼呼的小孩也得到了“超出规格”的教训——现在都还在隔壁一边挨罚,一边写检讨。
咔哒——
审讯室的门开了。
火棱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拿着五份检讨。杏里能看见上面有未干涸的透明液体,应该是鼻涕眼泪之类的残留,然后,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
……鼻涕和眼泪她还能理解,但血迹是怎么回事?
戒尺吗?还是上了刑讯鞭?
怪不得宇智波斑看的津津有味……搞了半天,原来是在看别人受刑。
说起来……他刚刚好像是有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来着?叽里呱啦的,她完全没有在听。
火棱把检讨书放在杏里面前,站在她对面,隔着桌子,抬起手,犹豫片刻,叹口气,又绕过桌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安慰道:“好啦,那几个小子我都教训过了。你也别太在意,他们本来就是族里的刺头,原先在忍校读书的时候,就和鼬不对付,后来被收拾了一顿,这才老实了。现在,鼬沾了命案,他们看墙倒众人推,估计又起了心思……你就是运气不好,被他们当枪使了。”
杏里擦擦眼泪,正想说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
审讯室的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她道:“……他们跟鼬有仇?”
“当然,”火棱无奈地笑了,“你以为鼬的日子很好过?看来你真的是一次集会都不参加啊!”
这么说来,就是和“两派斗争”有关了。
近些年,因为木叶高层的步步紧逼,宇智波一族分裂成两个派系,一派是以族长为首的“谈判派”,另一派则是以长老为首的“谋逆派”——当然,他们更喜欢称自己为“鸽派”或“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