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侑心知月见雾脸皮薄,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哭了,只怕后面几天都不会露出什么柔软的表情来了。
白鸟泽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围在这里看?
月见雾缓了缓神拽了下宫侑,湿润沉重的睫毛颤抖着,“阿侑。”
“学长。”被月见雾一叫,宫侑立马回过头来,去擦月见雾脸上的泪水,“怎么了?”
月见雾哭得累了,又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在浴室摔了一跤把脚扭伤了,只是拽着宫侑的衣服,“回去了……”
“月见学长。”宫侑轻皱着眉,抬起月见雾的脸,“怎么哭成这样?”
“他的脚扭伤了。”牛岛若利说,“还是快点送他去看看比较好。”
宫侑的视线在月见雾身上扫过,莫名脸红了一下,又落在月见雾的脚上皱眉,“脚扭伤了?”
“……嗯。”月见雾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哭音,软得如同在撒娇一样,“疼。”
闻言,宫侑扶着月见雾坐下,然后蹲下身去看月见雾的脚踝。
被滚烫的掌心握住脚那一刻,月见雾哆嗦了一下,咬紧了唇。
“的确肿了。”宫侑抬起头来看着月见雾,“我带你回去处理一下。”
月见雾擦了擦眼睛点头。
宫侑站起来,又微微俯身,将月见雾牢牢地抱进怀里。
白鸟泽的人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都睁大了眼,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
“阿侑。”月见雾也吓了一跳,连哭和痛都忘了,“你……”
“学长抱紧我。”宫侑说。
抱、抱紧?月见雾下意识搂住了宫侑的颈项,“可是这样……”
宫侑垂眸看了月见雾一眼,“这样比较方便。”
月见雾余光从旁边那些人身上扫过,不自在地把脸往宫侑怀里遮了遮。
宫侑抱着月见雾从牛岛若利身边经过,牛岛若利往旁边退了一步。
月见雾小声说,“刚才谢谢你,牛岛同学。”
牛岛若利没再说话,转身去拿衣服,毕竟本来跟他也没关系,他只是作为事发现场当事人提醒一句而已。
“阿侑,明明扶我一下就好了……”月见雾极轻的声音传来。
“过多运动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脚会更难受。”
“可是也不用……不用这么抱吧?”
眼看着月见雾被人抱走,牛岛若利神色平静,“我走了,你们洗吧。”
“嗯?”天童觉眯了眯眼,“总觉得若利你有些奇怪。”
牛岛若利不置可否。
天童觉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稻荷崎的经理?”
“关心?”牛岛若利说,“我没有关心。”
“有吧,如果不是他被稻荷崎的二传抱走的话,你说不定都上手替他擦眼泪了,还真是不像你啊。不过,果然不正常吧?”天童觉说,“谁家队友受伤了是用抱的?反正你的腿被崴了我不可能抱你,稻荷崎的二传挺顺手的嘛……”
天童觉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牛岛若利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还是洗完了回去早点睡觉吧。”
……
牛岛若利听到了压抑着的抽泣声,背对着他的白发少年扶着墙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
少年回过头来,露出那双覆盖着泪水的紫罗兰色瞳,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脆弱得似乎不堪一击。
是稻荷崎的经理。
“抱歉,我腿好像扭伤了。”少年这么说着,似乎是觉得丢脸,哭得更厉害了。
牛岛若利面无表情地递出手帕去,声音很沉,“别哭了。”
少年没有接那方手帕,染红的眼睫带着眼尾轻轻下垂,“我没哭。”
牛岛若利不能理解地看着月见雾,僵持片刻后,他握着手帕不那么温柔地擦上了月见雾的脸。
“你——”少年含着几分恼意的看向他,“我都说了没哭了!”
那方手帕被少年夺走了,指尖似乎还停留着少年拿走手帕时触碰到他的温度。
微凉柔软。
牛岛若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看向脸上染了怒意的月见雾,“我送你回去。”
稻荷崎的经理显然有些茫然,“送我……回去?”
牛岛若利不语,只是俯下身来,手穿过少年的膝弯,把人抱进怀里。
被吓了一跳的人条件反射地把搂住了他的颈项,“……牛岛同学。”
“搂紧。”牛岛若利声音很低地重复着,“送你回去。”
窗外的光透露进来,牛岛若利抬手遮了遮眼,又缓缓睁开眼。
耳边是白鸟泽队员们睡着的呼吸声,天还没亮,面前也没什么稻荷崎的经理。
牛岛若利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指尖,然后皱眉。
为什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稻荷崎的二传抱月见雾其实让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第16章
因为月见雾的脚受了伤的缘故,他一个人留在了宿舍里。
宫侑走之前叮嘱月见雾不要随意移动位置,月见雾看着自己的脚,幽幽回答,“你觉得我还能靠自己移动位置吗?”
“有事的话发消息就好了。”北信介说,“中午会给你准备吃的送回来,想吃什么也可以说。”
月见雾微微颔首,“我知道的,谢谢阿北。”
“学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宫侑轻轻地拍了拍月见雾的肩,颇为不舍,“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担心的。”
“阿侑。”月见雾说,“我只是脚受伤了而已……你们该走了。”
稻荷崎的队员们纷纷离开了宿舍。
宫侑说,“学长一个人没问题吧?”
“担心的话中午回来看看。”宫治说,“你也不能把他带到场馆去,在那里才更危险吧。”
宫侑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门,手指轻轻地捻了捻,虽然……学长好好摸。
……嗯,这个想法像个变态一样。
宫侑甩了下脑袋把那些糟糕的念头丢出去,镇定地想,他可不能有这种亵渎学长的想法。
及川彻没在稻荷崎的队伍里看见月见雾,有些疑惑,他戳着手机问,[你去哪里了?]
[宿舍,养伤。]
透过屏幕,及川彻似乎都感受到了月见雾那沮丧的情绪。
不过……
[养伤?]
[昨天晚上洗澡后把脚扭伤了……真的好丢人啊。]
脚扭伤了?洗澡的时候。
及川彻压下唇角的笑,轻皱了下眉有些懊悔,昨天晚上他走得太匆忙了,如果他留下和月见雾在一起的话,月见雾肯定不会受伤的。
[现在你一个人在宿舍?]
[嗯,大家都要训练,我本来也想去的,可那样说不定会给人造成麻烦……还不如不去了。]
月见雾回完及川彻的话,看向自己被包扎好的脚踝。
下一刻,母亲的来电通信响起。
月见雾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阿根廷应该是晚上。
他按下接听键,低声地叫着妈妈。
“小雾,有吵到你吗?”母亲问。
“没有。”月见雾靠着枕头,“妈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又去了一趟你之后要去的学校……说起来,小雾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月见雾没听懂母亲的意思,以为是问他对学校的态度,只轻声说,“我都可以。”
“这样吗?那么由我和爸爸做决定可以吗?如果你想来看看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你和爸爸做决定就好了。”月见雾的手摸到了孤爪研磨给他的游戏机。
玩会儿游戏吧……说起来他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比较好,这样不至于给队员们添麻烦。
……
及川彻敲开门,看见月见雾趴在铺垫上打游戏,脚踝被包裹着,看不出到底怎么样了。
“kiri酱,我来看你了哦~”及川彻把盒饭放到月见雾旁边,“顺便给你准备了吃的。”
“谢谢,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月见雾脑袋一沉,下巴搁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说,“一个人在这里真让人没有安全感啊。”
“所以我来陪你了。”及川彻笑了两声,凑过来看了一眼月见雾的游戏机,“你在玩游戏?”
月见雾唔了声,“研磨借给我的游戏机,他怕我一个人在宿舍无聊。”
及川彻微微眯了眯眼,“好玩吗?”
“还好吧。”月见雾把游戏机放下,“我并不热衷于玩游戏。”
及川彻点了点游戏机,“那kiri酱,教我玩游戏好了。”
“诶?”月见雾有些呆,“你不会玩游戏吗?”
及川彻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不会呢,你教我?”
“这个……”月见雾说,“你坐我旁边,我们一起玩。”
及川彻笑盈盈地在月见雾旁边坐下来了,他靠月见雾很近,近得手一伸就能把月见雾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