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油杰落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现在就恍若惊弓之鸟，神色凝重又悲哀，既担心着五条悟，内心又在嘲笑自己，这担忧的底气从何而来。
而在这情况波动之际，非常明显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哟，又见面了，咒灵操使。”
夏油杰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接着，他咬牙切齿，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怒意。
“悟没空杀你，不如就这样死在我的手下，如何？”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就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我没听错吧？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送业绩的？”
伏黑甚尔和夏油杰间也爆发了一次冲突，但结果显而易见。
夏油杰不仅战败过，持有的咒灵有所受损，意志力被打压，而伏黑甚尔却状况良好，甚至获得的极高的恢复能力。
近身作战完全没有机会，二级咒灵在对方手下甚至撑不过一招，夜蛾正道送出的咒骸也是如此。
在夏油杰的身体摔到家入硝子面前时，他紧紧闭着眼睛，右手支撑着地面，甚至还需要家入硝子的搀扶。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夏油杰真心实意地问出这句话，伏黑甚尔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声音含糊不清。
“上面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只是让我来看着，别让你们打扰了他俩的战斗，又不是让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们。
没钱拿还容易出问题的生意，老子才懒得动手。”
夏油杰接受完家入硝子的治疗，几乎是脱力般地坐在原地。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是悟的累赘吧？”
“夏油。”夜蛾正道拍着他的肩膀，“别这么说。”
“……没什么的，我没事，真的，夜蛾老师。”
夏油杰在笑，悲伤地笑着。
“啧，白担心这个混蛋了。”
“那我也是累赘？”家入硝子指了指自己，无语地叹了口气。
“硝子别那么说。”夏油杰的安慰显然出自真心，只是状态略显糟糕，“……你治疗了我两次，谢谢你。”
空气陡然寂静下来，唯余战斗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可怕得令人哀哭。
第11章
时间在缓慢流逝。
四周的环境被破坏殆尽，石碑倒塌、房屋消弭，两人力竭之后齐齐倒在深坑之中。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强打着力气抓过他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下去。
慢慢地吸着血，表情放空。
在他旁边，五条悟转着眸子盯着他，两人默契地停战，任由他喝着自己的血。
在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伏黑甚尔的脚步声显得极其明显。
大坑的边缘，伏黑甚尔蹲下来，眼睛扫过两人。
半晌，嗤笑一声。
“两个小白脸……”
五条悟：？！
五条悟怒：“你觉得自己的肌肉就很优秀吗？
啊确实很优秀……不是 ！ 这么大块的肌肉有毛用啊？老子这叫精瘦！精瘦懂不懂？！ 这可是现在在小姑娘里最受欢迎的身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吗？大猩猩 ！ ”
鬼舞辻无惨默默喝完血，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开口。
“你是弱智吗？别吵。 ”
五条悟：？
五条悟咬牙切齿：“干什么！你怎么在这啊？！
杰他们呢！
你把人带哪去了！”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咋咋呼呼的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弄死过一次了。
咒术界最强是这种性格？
那咒术界岂不是完啦？
“你别污蔑人啊，五条悟。
分明是那个咒灵操使说，带他去找星浆体的尸体，剩下两人？看着就更弱了，也一起走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可能！”五条悟皱了个眉，语气急转而上，“他们就这么走啦？
我呢？”
“你看看你俩打多久了。”伏黑甚尔吐了口唾沫，顺带着指了指天空，“太阳都要重新出来了，要不是我有事要干，老子才不想留下来呢。”
“啊？你想干啥？”
伏黑甚尔的目光再次扫过两人的全身，顿时，五条悟气血上涌，恨不得直接暴起把这人解决了。
仍然躺在原地的鬼舞辻无惨只觉得这两人吵闹。
“行了，五条少爷，老子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伏黑甚尔咧嘴一笑，从咒灵的口中抽出一套衣服。
“需要吗？”
五条悟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人有这么好心？”
伏黑甚尔伸出一根手指：“一件一百万日元。”
五条悟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五条悟：“一百万？你这衣服金子织的还是银子织的？什么牌子的？”
伏黑甚尔：“地摊货，还沾了咒灵口水的便宜货。五条大少爷既然穿不惯，不如就光着回到家再穿衣服。”
五条悟：啊？
“可恶啊，你要干的事就是讹钱？！”
“老子这叫雪中送炭。”伏黑甚尔理所当然地反驳到，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要不要，不要我收起来了。”
“要要要！别走！”
五条悟一边穿着劣质的衣服，一边嘟嘟囔囔把伏黑甚尔浑身上下骂了个遍。
耳边两个人吵吵嚷嚷个不停，鬼舞辻无惨莫名感到些有些头疼，低声骂了两句。而后，与战前别无二致的西服沿着他的肌肉线条蔓延，直至流转全身，重新遮盖住整个身体。五条悟还在旁边，十分不情不愿地从伏黑甚尔手中拿衣服，目光瞥了一眼过来，猛地感觉自己三观都快被震碎了。
五条悟：啊？我去，是魔法。
为了验证这是不是真的，五条悟还伸手扯了两把他的袖口和西装外套下摆，惹得鬼舞辻无惨投来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放手。”
五条悟“嘁”了一声，装作不在意地松开，把话题转到伏黑甚尔那里。
“喂，要钱是吧？把你手机拿来，老子要联系五条家。”
伏黑甚尔深知再得寸进尺，估计就要再吃一发“茈”了，于是非常爽快地各咒灵嘴里掏了半天，掏出一部老旧的手机。
五条悟有些嫌弃地接过，除了按电话号码，拿手机的其他时候直接开着无下限。
周遭一片狼藉，后续情况需要处理，五条家的效率极高，很快就到达了现场。在了解完现场情况后，将亟待解决的事情安排得仅仅有条，还派了一辆车送五条悟回高专。
唯一的问题是，究竟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这两个家伙，为什么，
也要跟着上车啊！
“你们看你俩出现在这里协调吗？啊？”
鬼舞辻无惨被他喊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闭嘴，白痴。”
五条悟： ？
“哎 ！ 不是啊，你俩现在在蹭我的车？是在蹭我的车对吧？”
“是是，多谢五条大少爷了。”
伏黑甚尔坐在副驾驶上，一边点头，懒得理他。伸手在咒灵嘴里掏掏掏，把掏出来的刷卡机往后座一递。
“给钱，别赖账。”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叫司机给你刷卡啊，我身上东西都被炸干净了，找我有个毛用。”五条悟不耐烦地喊到，“叫你带的卡呢？”
正兢兢业业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五条家成员听见少主在点自己，连忙空出一只手，给一旁的伏黑甚尔递过去一张卡。
“那个，请刷这个就可以了。”
伏黑甚尔顿时喜笑颜开，一把薅过去酷酷刷了两百万。
“你别乱刷奥，两百万就两百万。”
“行 ！ ”
伏黑甚尔心情好的不行，完事后就把卡扔回到车座前面。
在被迫破财后，五条悟看着自己旁边的鬼舞辻无惨，再看了一眼大爷一样坐在副驾驶的伏黑甚尔，越看越气。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鬼舞辻无惨听着五条悟的碎碎念，嘴角扯起一个冷漠的微笑。
“安静一点，吵死了。”
五条悟：“我受够了啊啊啊————老子要一拳把你轰成渣啊啊啊啊啊————”
鬼舞辻无惨保持冷漠，冷冷的红眸就跟看傻子一样。
“成渣了也能恢复。”
五条悟：大败而归。
“那能不能请你离老子远一点。”
五条悟确实是拿他没法子，咬牙切齿。
“不要。”
“为什么 ？！”五条悟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难道还没有放弃把我当做食物吗？”
“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你打不过我啊 ！ ”
“哦。”鬼舞辻·冷漠脸·无惨，“所以呢？杀了我？”
“有本事现在下车啊？”
鬼舞辻无惨斜着眸子睨了他一眼，勾唇轻笑。
“我啊，向来是觉得，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前都是一无是处，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