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翻开购物记录,果不其然,在他带小孩玩的时候,裴君凝又买了些东西,这回买的是奶油冰淇淋沐浴露和夹子。
下午柳清屿抱着侄女到处转悠,她说了一嘴他身上很香,问是哪家的,柳清屿猜沐浴露是她一时兴起买的。
可这些小夹子又是买来干嘛的?
他打开详情页……一分钟后关掉详情页,扔掉手机,走到浴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水声里她问:“嗯?”
柳清屿低声:“你都买了些什么?”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音量,像是怕谈话内容泄露出去,一门之隔,裴君凝没听清,她关掉出水,转身走到门前,拉开门:“你说的哪样?”
柳清屿被骤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裴君凝见他抖了抖,转身瞄了眼,忽而明白过来,她好笑:“要不要这么警惕?”
他装作没听懂,重复道:“你下午买的东西。”
“你不喜欢?不会很疼的……可以退掉,别生气,我只是有点好奇,真要用我肯定会跟你商量的。”裴君凝拉住他的手臂,“洗不洗澡?”
柳清屿垂下眼睫:“我可以自己洗。”
“那药膏?”
他唇抿得直直的:“我自己来。”
裴君凝打量他一会,忽而笑出声,她摸摸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的唇角:“好了,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家里的沐浴露没了,就买了新的,那些小东西是下单时随机购入的赠品,我买了才发现不对……可能是我们最近刷太多了,给我推的这种,本来想问你退掉沐浴露会不会一起退回去,你太忙了,我没找到机会。”
柳清屿听完,眨了下眼,他抬眸:“你就不能直接退了?”
“嗯,我也想,可惜这款沐浴露没货了,只剩预售,我怕退了买不到,你不是说这款好闻吗?”
行吧。
柳清屿也知道这家不好抢,任何东西挂上稀缺字眼,叠加联名,加上商家的饥饿营销,都不好抢。
更何况以裴君凝的习惯,她要是没抢,就不会知道这些。她连季节限定和上新预售都不怎么懂,买东西也不看价格,先前还买过非卖品。
他转身欲走,裴君凝问:“真不洗?我水和浴盐都放好了,肩汤跟腰汤都行。”
柳清屿摇头:“我等会自己来。”
裴君凝去洗澡了。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拿过她的手机解锁,犹豫一会,到底还是没把订单退掉。
大不了把夹子丢进衣帽间。
他喝完补液,玩了会消消乐,手机弹出新信息,是消失了几天的小爸,戳了戳他。
[鳕鱼堡:怎么了?]
[小爸:妈妈咪呀]
[鳕鱼堡:?]
对方已撤回。
[小爸:咳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小孩了?]
[小爸:还是说,你知道了?]
想问家里怎么多了小孩的东西吧。
多么拙劣的试探。
柳清屿面无表情。
[鳕鱼堡:把手机还给小爸,删掉你的胡言乱语,我就装作没看见。]
[鳕鱼堡:咬你.jpg]
[芋泥饼:不要啊!]
[芋泥饼:哥哥哥哥,我已经删掉了,求你不要告发我]
[芋泥饼:我们家真的没有新小孩吗?]
[芋泥饼:小爸偷偷买小孩玩具,我还以为有小孩玩了,他没有怀孕吗?]
[芋泥饼:可她俩前阵子还出去约会了一晚上]
[芋泥饼:我肚子都饿扁了!]
[芋泥包:你惹了我,我就会扁扁地走开.jpg]
[鳕鱼堡:没有]
[鳕鱼堡:他只是到了想玩小孩的年纪]
[芋泥包:小孩cosplay?]
[芋泥包:好可怕的更年期,这就是他抱着多多走来走去的原因吗?]
[芋泥包:我要不要送娃娃给他?本来是买给柳宇文当生日礼物的,结果那个傻瓜一点不像omega,居然嫌弃我的娃娃!]
[芋泥包:一jio踢飞.jpg]
[鳕鱼堡:不用,你留着]
[鳕鱼堡:可能……一年后就有了。]
[芋泥包:什么意思?]
[芋泥包:我要当姑姑了吗?]
[芋泥包:是不是大姐?我就知道,她肯定偷藏了小情人对不对?小说里她这种哑巴都是这样的,某天突然抱一个娃娃回来,对我们宣布,这是柳家未来的继承人,妈一开始摆脸色,到后面真香,最后成了我们家的团宠]
[芋泥包:我已经开始兴奋了,我要去买个大墨镜,站在楼梯上冷哼。]
柳清屿冷着脸打字。
[鳕鱼堡:不,一年后也没有了。]
[芋泥包:晕倒.jpg]
[芋泥包:为什么啊?]
因为他不想小宝贝被举在家里乱飞。
那肯定会把她吓坏的
第61章 易感他又不是玩具
忽略这段小插曲,他们的准备工作如期进行着,快递堆积,他知道买了什么,可要他亲手拆,又不好意思,裴君凝知道他不自在,自己把大大小小的粉白快递盒带进屋里拆。
柳清屿在客厅躲了一下午,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推门见她还在收拾,东西整齐地摆在一起,像胡桃夹子里的锡兵,一一陈列在地毯上。
这样收下去要收到什么时候。
“要帮忙吗?”
柳清屿走进来,拉开抽屉,将东西一股脑放进去,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可他蹲在边上,放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看,放完顺手抽了床头柜的消毒湿巾擦手。
他跟她一样有洁癖?
裴君凝轻易看出他的言行矛盾之处,恰好她也同样尴尬,作为alpha,她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也不好表示出尴尬或不自然,这样他会更尴尬。
她掩饰着不自在,轻声问:“还拆吗?”
“不拆了,”想到这些东西要如数用在自己身上,柳清屿忐忑又不安,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进来看看,蹲在这却像个抽离在外的局外人,很不自在,他望着地毯小声,“拆这么多够了,用不完的。”
裴君凝嗯了声,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我来就好,不怕。”
柳清屿垂着眼睫,也不知听进去几成,他的信息素涩涩的,快泛滥成柠檬茶,空气都有些凝固,像是加了超剂量的柠檬海盐,锤成并不清爽的味道,这种感觉就像海水沾到身上干涸了一半,让人不适。
他在不安。
几乎瞬息得出这个结论,裴君凝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怎么了?”
她护着他的肩,偏过头,两人的距离很近,近乎耳鬓厮磨,他松开抿着的唇瓣,小声说了几句话。
裴君凝陷入沉默。
这要她怎么安抚,总不能锯一段。
他没说话,裴君凝观察着他的表情,等不到其他反应,她伸出手,从筐里摸了一只方块出来,递给他,试图隐晦说明大小。
“也没有那么……”
柳清屿偏头亲了她一口,他看着她,又没有在看她,视线从头到尾停留在她脸上,愣是没对上眼,他轻声制止,将东西塞回她口袋:“别说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黑着灯来。”
裴君凝赞同地应了声。
他的易感期比天气预报的雨来得准时。
狂风吹了一晚上,暴雨终于在凌晨三点姗姗来迟,霹雳啪嗒地打在窗上,撒豆式地盖住了室内的响动,骤然被轰隆的雷鸣吓了一跳,高热中的柳清屿失神地望向窗外,亮光只那一霎,房间又暗下来。
他吓了一跳,勉强回了点神,惊慌又害怕,本能想蜷缩进被里,又被她抓着脚踝拉回去。
“呜。”
“怎么了宝贝?”
浑身汗津津的,他一直忍着,一开始是怕眼泪流出来弄脏了床,忍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忍什么,无法集中精力,迷迷糊糊的,自然也听不清她说什么。
裴君凝又问了一遍。
他努力回神,将潮湿的额
发蹭在被上,合眼,哑着嗓子道:“好难受。”
鼻音很重。
她低头亲了亲他的脸:“吓到你了?”
都知道还拽他。
不想跟她说话了。
他委屈地撇嘴,咬紧牙关,雨声深深浅浅,他盖不住声,被弄得失神时不慎闷哼出声,胡乱抓了抓被子,很快又被捉回去。
做什么?
他想骂人,一张口哼出声,跟猫儿似的。
都怪这身体,他委屈得不行,闭上嘴,紧咬着牙,自我催眠他不过是一个哑巴,以后也要当哑巴,再也不要跟她说话了。
裴君凝奇怪他怎么变安静了,伸手捏他的下巴,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的原因显而易见,他被她捏脸捏急了,伸手想去拧她,两人几乎要在床上打起来,纠缠中动作激烈了些,他腰一软,塌在床上,她的反应比他快,意识到他在生气,迅速扣着他的手摁在床上:“好了,好了,我错了,宝贝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