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唰!”一道黑影从墙角的阴影里猛地窜出!紧接着又是一道人影!
  铁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切菜刀朝着自己面门劈来!
  他本能地侧身一躲,却还是慢了半拍,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刀锋划破了棉袄,在他肩上留下一道血痕。
  铜柱狼狈地躲开,不过他发现,这两个贼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拿刀那人直接对准了大哥,另外一人直冲到车旁,在车厢里摸索着钱袋子的位置。
  铁柱顾不得疼痛,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那持刀贼人的肚子上。那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铁柱趁机将车厢里砍柴刀一把抽出,握紧刀柄,眼神凌厉,半蹲着身子伺机而动。
  另一边,另一个蒙面贼已经抓到车上的钱袋子,转身就跑。铜柱见状,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一根黑色的小型电棍。
  大约是钱袋子太重,跑的不快,铜柱一个箭步冲上去,电棍“滋啦”一声戳在那贼人的后腰上。
  “啊!”那人发出一身短促地痛呼声,可能是怕引来其他人,硬生生将剩下的声音吞下肚去。
  求救的机会转瞬即逝,他浑身剧烈抽搐,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扑腾两下,重重摔在地上,再也喊不出来了。铜柱不敢大意,继续用电棍抵着他,就算这人不动了,铜柱也不敢松开电棍,万一此人是诈死的话,自己一个半大孩子可打不过他。
  铁柱这边更是凶险。那持刀贼人见同伴倒地,发了狠似的扑上来,菜刀挥舞得呼呼生风。铁柱这些年自学习武,每日蹲马步、劈柴练出的身手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身高比贼人高出一个头来,身子也比他强壮,一个矮身躲过横劈,反手一刀,砍柴刀精准地划过贼人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踉跄几步后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铁柱的手臂微微发抖,刀刃上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从衣领里拽出隐藏的耳机,按下对讲按钮,声音沙哑:“娘,快来,我杀人了,从我家出来到官道口的位置。”
  苏合香正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外,老晚了,俩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耳机里传来铁柱颤抖的声音。
  苏合香猛地站起身,只来得及对大妮丢下一句:“看好小妮,别出门!”
  便旋风般冲了出去,走到半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换了双运动鞋。
  寂静的夜里,铁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熟悉的脚步声音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是娘来了。
  苏合香赶到时,朦胧的月色下,只见兄弟俩正试图把尸体搬上板车。她一个箭步上前按住铁柱的手腕,低声说:“别动!车子还要做生意,不能沾血。”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苏合香蹲下身,探了探两人的颈动脉,确认死亡后,手掌一翻——两具尸体瞬间消失,被收进了空间。板车和散落的钱袋也被一并收起。
  “你俩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她语速飞快:“这里我来处理,你们从西边绕一圈回家,半路上换双鞋子。”说着掏出来两双鞋子给他们。
  兄弟俩知道娘的能耐,点点头,速度极快的离开了。
  苏合香从空间取出几桶水,胡乱泼洒在血迹上。她知道这样掩盖不了什么,但至少能冲淡血迹,模糊脚印,又找了把扫帚,在周围胡乱扫了扫,又冲了几桶水在周围。
  她一边泼水一边倒退着往官道方向走,最后绕了一大圈才回家,回家之前,她换了双经常穿的鞋子。
  到家后,发现铁柱胡乱用冷水冲了把澡,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带血的衣服扔在一旁:“娘,衣服要烧掉吗?”
  “不用我能洗掉。”她有洗内裤专用的洗衣液,用那个洗衣轻轻一搓就能洗掉,她怕烧了衣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铜柱小声问:“娘,我们会不会被抓?”
  “不会,有娘在。”
  第92章 后续
  “娘,有碘伏吗?哥的肩膀被贼人割破了。”铜柱的声音带颤抖。
  “快给我看看。”苏合香急道。
  铁柱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给冻着了还是被吓着了,但还算镇定,他慢慢把衣裳脱掉。刚换上的粗布衣服上已经渗出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苏合香看到伤口后缓了口气,还好还好,可能是衣服比较厚实,伤口并不深,只是皮肉伤。
  她从空间里拿出常备的碘伏和云南白药,同时拿出一卷医用纱布。
  铜柱看过不少医学视频,虽然手法生疏,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用碘伏和棉球给大哥清洗伤口。药水渗入伤口时,铁柱的肌肉明显绷紧了,但他硬是没吭一声。
  清洗完毕,铜柱取出云南白药,轻轻撒在伤口上。“幸亏刀口不深,不然我还不会缝线呢。”他说着,用纱布仔细包扎好伤口。
  “这几天别去卖米花了,好好在家养伤。”大妮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提议在家休息,别出去了。
  铁柱却摇头说:“我怕那两个贼人还有后手,要是他们还有同伙,见我们突然不出门,反而会引起怀疑。”
  苏合香等到半夜12点的时候,叮嘱大妮给自己拿好对讲机,自己要出去一下。大妮在睡梦中被喊醒后,听到娘这么说,硬生生吓得睡意全无。
  不过她没有在这会追问,只是在娘出去后,轻轻掩上木门,她这会特别庆幸,娘特别的舍得,一住进来,就给这个门轴上满了油,此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合香披着黑色棉衣,到了之前的案发现场后,用手机放了些打斗的声音出来,随后还是从西边绕了一圈才回家。
  离巷子口最近的那户人家,床上正在睡觉的人听见外面打架的乒乓声,吓得裹紧了被子,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贼人快走,别进咱家院子里来。”
  夜深了,但苏合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干脆披上衣服,拿着小手电去隔壁看看两个儿子。
  推开房门,她发现铁柱踢了被子,热得出了一脑门的汗,闭着眼睛脸色潮红,用手一摸,果然发烧了。
  她又摸了摸铜柱的额头,这孩子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梦呓,显然是被晚上的事吓到了,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
  苏合香拿出退烧药,轻轻摇醒了铁柱:“老大把药吃了。”她扶着儿子的后背,看着他吞下药片,又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动静惊动了铜柱,他迷迷糊糊喊了声:“娘...”
  “不怕不怕啊,睡吧。”苏合香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铜柱的背,像他小时候那样哄他入睡。见两个孩子脸上都是不安的神色,她的心揪得生疼,还是华国好啊,自己在那边两三年,一起打架斗殴都没见到,就是酒店里喝完酒的人,抢着买单时候的架势很吓人,很容易误认为两人要打架。
  这一夜折腾,一家人就起得晚了些。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时,外面已经闹哄哄的。
  原来,清晨有人发现巷子口的地面是湿的,仔细一看竟是未干的血迹。消息很快传开,有人报了官,衙役们正在挨家挨户查验。很快,两名穿着制服的官差就来到了苏合香家。
  苏合香一家刚起床,外面就有敲门声。苏合香心里发慌,但表面镇定,安抚几个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孩子:“别怕,就按照昨晚商量好的说。”
  “昨晚几点回来的?”为首的衙役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进门后他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在院内来回扫视。
  “大概是戌时,怎么了官爷?”苏合香装作不解地回答。
  “有没有看到可疑人?”
  “没有没有!”她连连摇头,声音略微提高以示强调。
  胖衙役哼了一声,径直走向里屋,他粗鲁地掀开床褥,检查床底,连灶台上的锅盖都不放过。
  几个孩子都神情紧张地跟在苏合香身后,衙役看见了却丝毫不以为意,正常人看见他们身上这身衣服就没有不紧张的,越是老实人越害怕他们。
  另外一个衙役走到爆米花机前,用佩刀敲了敲铁皮外壳,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装置:“这铁疙瘩是干什么用的?”
  “回官爷,炒米花的铁锅。”苏合香赶紧解释:“我们娘几个就靠这个做些小买卖糊口。”
  官差门翻箱倒柜地搜查了一番。这个简陋的家一目了然,除了角落里那台爆米花机器,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官差们交换了个眼神,没再多问,每人拿了两包昨天卖剩的米花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苏合香立刻跑到院子里,假装好奇地向邻居们打听:“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说昨晚有人在巷子口被杀了,”王婶压低声音说:“血流了一地呢!”
  “啊!”苏合香捂嘴惊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恐惧:“怪不得来家里搜来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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