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门上方都写着字，一家店的招牌上写着新鑫水果，“果”字她是认识的。
  结合店内摆放的各色果子，这应该是出售新鲜果子的店铺。
  苏合香张大了嘴巴，心跳加速，这比小巷给她的震撼还要强烈。
  她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街道，如此琳琅满目的商铺。
  街道上偶尔有几辆四个轮的东西穿梭而过，行人寥寥无几。
  她睁大眼睛细致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发现有人坐在四轮的东西内，也有人则坐着两轮的东西，都是快速的穿梭而过。
  这让她联想到与牛、马车相似的出行工具。
  苏合香蹲在墙边较为昏暗的地方，缩着肩膀观察着这个世界。
  步行的行人很少，但他们的穿着与金国人那边截然不同。
  旁边开着的门里传来争吵声，吸引了苏合香的注意，她轻轻地挪动过去。
  他们说话的口音她能听懂一些，与她的金国官话有些相似。
  她家父亲曾是屡试不中的童生，在村上办了个村塾，她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一些字，长期听父亲教儿童启蒙，对官话也稍有了解。
  “快点搬，路上不好停车，要罚款的，这两个锅就不要了呗。”
  韩菊看着手中的两个锅，一个是不锈钢大汤锅，外面黑漆漆的，那个死男人做事就是不干净，只刷锅内，锅外是一点都不刷。
  另一个是不粘炒锅，涂层已经脱落，不粘锅一旦涂层脱落就无法再使用了。
  “不锈钢锅刷刷就好了，扔了可惜。”
  “难刷得很，算了吧，车上装不下了。”
  韩菊气愤地将两个锅扔进纸箱里：“扔就扔，反正十几万都打水漂了。”干了一年的小饭馆，房租加上两个人的人工，十几万就这样没了。”
  李刚则往一摞垃圾桶里扔了两把刀：“你以后买东西不要图便宜，这把薄刀切个土豆丝都费劲，还有这什么砍骨刀啊，我砍个排骨都剁不开。”
  “要是有钱谁图便宜货啊！”韩菊没好气讲，为了口头上不落下风，她用脚踢了下一卷东西：“这什么东西，还要不要，一天到晚买些用不到的东西。”
  李刚有些心虚，这是自己买的绳梯，准备回老家爬山探险用的，结果几年了也用不上，一直藏在店里，结果还是被她发现了，不敢吭声，好在她也不认识这东西，静悄悄捡起来扔到纸箱里，不敢辩解。
  好拉走的都装上车了，一辆小小的面包车装的满满的。
  夫妻二人锁好门，韩菊抱起纸箱扔到路边的垃圾箱旁，李刚把一摞垃圾桶也扔到旁边，两人都懒得开垃圾桶盖了。
  苏合香那两人关上房门，上了个四个轮子的车走了，悄悄往垃圾桶旁边挪去，想看看他们丢了什么。
  这边的店铺上都有统一的招牌，她半蒙半猜知道有的是卖衣服的，有的是卖鞋子的，
  这家店铺上写的是刚哥快餐，有个餐字，结合他们屋内拉走的桌椅和扔掉的家伙事，
  应该是卖食物的饭铺吧。
  九点半，在面包店里打工的丽丽早就看到外面有个乞丐，
  穿着带着补丁的衣服，
  衣服上还刮破了，漏出里面的什么填充物，在随风飘散，
  头发乱糟糟地盘在脑后，头发上还有不少草屑。
  丽丽对着守着收银台玩着手机的老板娘讲：“王姐，你看外面那个人，好可怜啊，今天过期的面包送给她吃吧。”
  还有半个小时就关店了，大概率有一些今天到期的面包是要扔掉的。
  王姐正在游戏里捡装备，抽空抬眼看去：“行，你丢到垃圾桶旁边给她捡。”
  “哎。”丽丽用一个大塑料袋，装了七八个袋装面包，一个黑森林小蛋糕，还有一些做生日蛋糕切下来的边角料，推开门出去。
  冷风吹得她瑟缩了下，
  小跑到路边，把垃圾袋放到垃圾桶旁那个纸箱子上面。
  苏合香瞧见对面透明的门里出来个带着帽子的女孩，
  她居然光腿穿着短裙子，上身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真是、真是！！
  瞧着那女孩丢了什么东西在一个桶旁边，却不走，只用眼神瞅着自己，
  别发现自己、别发现自己，她躲开女孩的目光，头扭向一旁。
  丽丽见那乞丐畏畏缩缩地躲在绿化带的树后，企图用不粗的树挡住自己，
  她怕有流浪猫狗来祸祸这些糕点，
  虽说今天到期了，可大家都知道当天到期的面包蛋糕只是口感没那么好，
  并没有变质：“哎，你过来。”
  丽丽见乞丐睁圆了眼睛就是不动，急切地指着垃圾袋说：“哎，快点把这个拿走啊。”
  说完跑进了店里，十月的天白天还好，晚上凉飕飕的。
  第2章 再探异世
  苏合香听她说话，发现自己能够明白她说的啥，和自己的乡音语调略微有些不同，是唤自己去拿东西的。
  透明色袋子拿在手里是她没接触过的手感，她暗自思忖：仙人用的袋子都是绸缎的吗？里面的东西像是吃的，她舔了下干燥裂开的嘴唇，馋的不行。
  见女孩跑进了一家叫茜茜私房蛋糕的店铺，苏合香心中又猜测：“蛋糕？莫非是卖糕点的铺子。怪不得小姐身上香气袭人。原来仙界这边也是有各种的商铺的啊！看来仙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拿完袋子，她犹豫着是否要将下面的箱子一起拿走。
  箱子是敞开的，
  里面有她眼熟的锅具还有其他的物件，
  她索性将女孩给的物品放在纸箱上，双臂环抱着纸箱，手里还抓着一叠彩色的桶，
  脚步匆匆逃回之前的巷子里。
  巷子里冷冷清清的，寂静无人，
  她走过一栋栋房屋，
  屋里传来各种声音，
  “空隆哐啷哐啷哐，家人们点点关注。”
  “家人们，不要998……！”
  “这道题都不会啊，啊！你长没长脑子啊！”
  “呜呜，我不会，老师又没教过”
  她走在路灯下，脚步缓慢，心中茫然，
  自己到了这里，女儿和儿子们在何处？她心中满是惶恐。
  却不想眨眼间，面前又出现了那条过来时候的通道，
  里面没有灯笼也光亮如昼，
  苏合香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后，忙跑了进去。
  走到通道尽头，外面是黑漆漆的山峦，
  回头看了看通道另外一断灯火辉煌的世界，她毫不犹豫地迈出通道。
  从明亮的通道出来，她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黑暗，像瞎掉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二妮惊颤的声音：“是娘吗？
  二妮紧抱着四妮眼睛瞪得溜圆，她不敢入睡。月光透过树梢，投下斑驳的影子，
  树枝在月光下显得扭曲，让她心生恐惧，仿佛那是野鬼伸出的魔爪。
  幸亏自己身旁还有大哥和弟弟，四人挤挤还有些人气。
  她闭上眼睛就直打瞌睡，睁开眼睛又感到害怕，时间仿佛变得漫长无比，
  直到眼前似乎有个黑影突兀出现，她惊恐地喉咙发紧，将叫声锁在喉咙里。
  不过似乎是娘的身形。
  “是娘吗？”她惊喜叫出声来。
  铁柱疲惫至极，他一直是走在前面开路，手中的砍柴刀已经变得钝了，
  挥刀的手这会还在微微发抖，倚着树干，他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铜柱也是一样，自从她娘消失了，他便发现自己脑子昏沉，
  只知道贴在哥和二姐身边，不敢走远，
  依偎在姐姐身旁，说睡过去倒不如说是晕过去。
  “你们怎么样，还好吗？”苏合香放下手里的东西，揉揉眼睛，待能看见后走过去，借着头顶的月光挨个摸着自己的孩子。
  铁柱和铜柱醒来，忘了身在何处，迷迷糊糊喊了声娘。
  “娘，你去哪儿了。”二妮不敢放声大哭，虽然她很想。只能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声。
  孩子们都在，苏合香放下心来，她也不敢点火照明：“娘去了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饿了吧？”
  “嗯。”几个孩子都吓呆了，饿过了头也就感觉不到饥饿。
  苏合香从包裹里拿出几块干干的饼子，家里的食物都在公婆和大伯哥那边的独轮车上，
  她自己随身带的是自己私下准备的，炕的干干的饼子，能保存很久，
  给铁柱分了巴掌大的一块饼子，自己和二妮铜柱分了半个手掌大小，
  等吃完她用水囊里的冷水泡了饼糊糊喂给了四妮。
  三个大孩子蜷缩在树下，已经再次睡着了。
  今天这一天是拼了命的在跑，最起码翻过了一整座山。
  包括苏合香都累惨了，她是支撑着自己做了这些，这会头脑困顿的脑袋发晕，根本想不起来带回来的东西。
  “睡吧，明天再说。”她挨个拍了拍几个孩子，帮他们盖好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