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你有前科。”于胭忿忿地说。
“前科指的是我亲你了?那你不是也亲回来了?”他说。
于胭想拿花打他,把花都举起来了,但想到他还在开车,只能又悻悻地把手收回来,警告他闭嘴。
两人聊了一路,于胭被哄得心情还不错,反复低头用手指摆弄着玫瑰花。
下车的时候,一切还正常,他体贴地帮她拉开车门。
于胭站在地上,跟他说:“我先上去了,你早些回去吧。”
天色微微有些擦黑,到了时间,路灯在这一刻突然全都亮了起来。
赵冀舟站在路灯下,开始出尔反尔,对她说:“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
“胭胭,我一直在等你,还没吃晚饭,一会儿还要回公司加班。”他开始卖惨,“你让我上去煮碗面条,简单吃一口我就走。”
于胭警惕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别道德绑架我。”
赵冀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烟,磕出来一支塞到嘴里。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在楼下等她,透过车窗亮着的焰火,温声提醒他:“你也少抽些烟。”
“晚上不吃饭撑不住,抽支烟还能提提精神。”他摸到打火机,吧嗒一声把烟点燃,然后就不断地拨弄着金属打火机玩儿。
于胭看着他吐了个烟圈,掩饰着眉间的愁绪和无奈,她立刻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花。
两人僵持在原地,赵冀舟眯了眯眼,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等着她心软或者直接扭身上楼。
于胭用指腹揉搓着花瓣,直到那片花瓣被揉破,她才抬眸,妥协着说:“吃过饭立刻就走,不许出尔反尔。”
“好。”
“还有。”于胭抿了抿唇,“煮两个人的面。”
他眉眼温柔了下来,“好。”
赵冀舟跟着于胭进了家门,奶茶闻声伸了伸懒腰,又窝在沙发上半眯着眼。
他尝试着叫了两声奶茶,小家伙只是睁开眼看看他,依旧窝在原地不动。
“小没良心的把我忘了。”他边说边打量着她的家,和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一大部分都是奶茶的。
于胭把包挂好,窝到沙发上摸了摸奶茶,给他指了指厨房,“厨房在那,东西冰箱里找,找不到应该就是没有。”
她打了个瞌睡,补充说:“做得快一些。”
赵冀舟挽起袖子,娴熟地在冰箱里翻出食材,又绕到厨房烧水煮面。
他找不到东西问她的时候,她故意折腾他似的,让他自己找。他倒是好,简单做了一顿饭的时间就把她的厨房摸透了。
于胭看着香喷喷的过水面条,坐在椅子上,抬手把老干妈瓶子拖过来,“见底了。”
赵冀舟起身,循着记忆把新的老干妈拿出来,打开推到她面前,“少吃点辣。”
“你管我?”于胭小声说。
赵冀舟低头闷声吃面,他现在哪敢管她,怕她翻脸又不理他。
他抬头看看她,觉得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别乖,“晚上没怎么吃?”
“嗯。”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两人吃碗面,于胭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支着下巴看着他,脸上写着“你该走了”。
赵冀舟站起来,问她:“我做的饭好不好吃?”
她故作勉为其难地说:“还凑合。”
他走到她面前,遮住灯光,一层阴影笼在她身上,“还凑合就是及格。”
他顿了下,“那能奖励一个拥抱吗?”
于胭人呆在了原地,眨眼看着他。
赵冀舟把她拉起来,揽进怀里,唇瓣擦过她的耳畔,“谢谢你,给我次机会。”
第79章 “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赵冀舟是个擅长抓住机会的人, 见缝插针,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已经充当起来送她去学校、接她回家的司机。
今年开学比较早, 八月底就开学了,大四课倒是比较少。于胭一般只有在有课的时候才回学校,平时她一般窝在工作室, 按时去上吉他课。
她觉得她以后要是想要长期吃这碗饭, 总要学些真本领, 吉他是她选择的第一个乐器。她也知道自己光学一门乐器肯定不能像人家一样作曲, 可人总归是有表达欲的,她希望自己能进步一些。
就算没什么进步,多学一样东西对她总是没有坏处。
这天于胭下午只有一门课, 下课后才三点半,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顺着窗户往下望,果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石敏调侃她:“望妻石又来了。”
于胭轻笑了下,“我先走了。”
她一出门,有阵微风吹过, 眯了眯眼,立刻就找到了手上捧着一束花的赵冀舟。
今天, 他买的是满天星。
不得不说, 她现在的确有被人追的感觉了, 一束鲜花、一间小礼物都能满足她这份被藏起来的少女心。
于胭觉得虽然照镜子后这人有时候耍些赖皮会和她索要一个拥抱, 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的。
赵冀舟把她塞到车里, 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于胭偏过头看着他, 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口气, “你没发现我最近胖了嘛?”
最近他天天带她出去吃好的, 甚至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甜品店还要给她买一块小蛋糕。天天被这么养着, 不胖才怪呢。
赵冀舟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把她脸上的碎发塞到耳后,“没胖,还是那么好看。”
嗯,这人惯会花言巧语。
于胭抿唇。
“我可不信你的嘴。”他这张嘴,总说些唬人骗人的话。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明明胖了四斤。”
赵冀舟宠溺地看着她,给她讲些大道理,“太瘦了抵抗力都不好,容易感冒生病。”
于胭把安全带系上,“所以,我决定了,今天就回家吃水煮菜吧,营养又健康,还能减肥。”
赵冀舟手扶在方向盘上,骨节在上面敲了两下,笑问:“那我呢?”他总不能跟着她吃些菜叶子拌麻酱,一点儿滋味都没有。
“赵先生这金枝玉体的,肯定吃不了水煮菜的。”她偏过头,笑盈盈地说,“那你就早些回家吧。”
自从上次他赖进她的家里,每次送她回家都极为自觉地跟着她上楼,费尽心机要在她那过夜,但是于胭在防着他,他一次都没得逞过。
于胭甚至还想在怼他两句,吐槽一下他的“恶行”,手机突然响了。
她把手上的花递给他,从包里掏出手机,眸子轻动了一下,跟他说:“我爸。”
于华良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系过了,他自从好好做起了“生意”,手上也不缺钱,自然不至于缠着于胭想办法帮他还债了。
现如今,有种“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感觉,于胭看着手机上还在响动的电话,抬眸询问性地看了眼赵冀舟。
有他在身边,她就更有一些安全感。
赵冀舟说:“先接吧,问问是什么事?”
于胭犹疑着按下了接通键,电磁波里有一瞬间的静默,随后,于华良沙哑的嗓音便传了过来,“闺女,是爸爸。”
于胭心脏漏跳了一拍,于华良的嗓子像吞了玻璃碴子,似乎经历了什么灭顶之灾。
“你怎么了?”于胭看了眼赵冀舟,他攥住她的手,安慰性地捏了捏。
“我输大发了,需要钱,你能不能给我些钱。”
于胭听到这话,感觉当场被泼了一盆冷水。于华良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他看上去也过得不错,她以为他真的从良了,却忘了一个赌徒的劣根性。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不会再帮你还一分钱?你有胆量赌钱,就应该有胆量承担后果,你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我凭什么要次次都帮你收拾烂摊子?”
“胭胭,你不缺钱,你借我一些钱让我先把债还上。”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缺钱?我一个大学生,我能有什么钱?”于胭被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于华良就像是一个吸血鬼,三言两语间似乎抽干了她所有的气力。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挺不公平的,为什么她投胎要遇到一个这样的父亲?有段时间,她甚至把她整个人生的不幸都归咎在于华良身上。
“胭胭,你别骗我,赵总怎么可能不给你钱?”
于胭难以描述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像是当头被一道闷雷劈到。她曾经费尽心思瞒着程艳娟她和赵冀舟的事情,还是被程艳娟察觉了。她大费周章忙着于华良这件事,他还是知道了。
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连赵冀舟听到他的话都跟着眉头紧锁,他眸子紧盯着手上的那捧花,静静地听下面的话。
于胭笑出声来,“那你知道我们分手了吗?”
“分手了?不可能啊?上个月他还给我打钱着。”于华良也在疑惑,赵冀舟每个月给他打钱都是按时按点,从未中断过。按理说,要是他们分手了,赵冀舟就会断了这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