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摄人心魄。
  孟光曜情不由已,俯身亲吻她的眼。
  动作轻柔耐心,缱绻悱恻,却有两只急切的手伸过来。
  特别的触感由下往上,悸动直达心尖。
  孟光曜深缓口气,捉住她的手腕,嘴唇贴近耳边。
  教她:往下。
  关雨从善如流,覆上时,难耐的沉音喷进耳朵里,奇痒无比。
  下一秒,灼热的气息由耳廓往里,贴着脖子滑落
  彼此体温交融,流连往返的唇再度封住她,吞没情难自禁的美妙音符
  maybe you're all that i need
  或许你就是我想拥有的一切
  even when you're holding me
  每一次当你拥抱我时
  everything you and i have got it takes so long to find
  我们就永远的拥有了彼此
  oh oh oh
  oh oh oh
  音乐由激昂转入委婉,如高山瀑布急速倾泻,潮涌奔腾过后,归入潺潺细流。
  疾风后的舒展,骤雨中的战栗。
  两人依然相拥,感受彼此余温,直至嗓子干到冒烟。
  这一场过后,外间已经黑不见五指。
  孟光曜出去拿水喝,等他回来,关雨疲软地裹被子坐起。然而他手上就一瓶矿泉水,自己咕咚咕咚仰脖子猛灌。
  我的水呢?
  问话还在喉咙里打转,他单膝跪上床,伸手勾住她脖子。
  清凉的液体渡入口中,因为意想不到,来不及吞下,又沿嘴角流出,滴在被子上。
  床打湿了。关雨赶忙推开他。
  他坏坏地笑出声。
  还没刚才湿得多。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波又一波面红耳赤,但听到这话愣是让关雨刷地烫红了脸,尤胜之前每一次。
  要不是眼下只裹着被子,真想过去给他两拳。
  她羞恼地瞪他,乌溜溜的眼里还有未褪的潮湿,一副被他欺负惨的楚楚模样,看得人心里又软又痒。
  好,不逗你了。孟光曜敛住笑意,把水交她手上。
  关雨渴极了,顾不上先跟他计较,拿起水瓶大口喝水。
  光滑的脖颈被拉长,与下颌线连成几何图形般的美感,一直延伸到引人遐想的沟壑。
  不小心溢出的水顺着这条线,一路向下滑落。孟光曜喉咙滚动,忍不住凑过去
  第二场火迅速点燃依旧敏感的彼此。
  床单已湿了多处,孟光曜扯开被子,索性打横抱起人走向浴室。
  房间内不冷,浴室里的大理石台面却凉,关雨挂他身上,直到淋浴房喷淋出热水,才放开手踩在热流上。
  正想冲掉身上的黏腻,被他掰过身去,捧脸深吻。
  不知他怎么做到的,技巧一次比一次精进,完全不像初初几次的毫无章法。他会娴熟地带动她的呼吸、引导她自然回应。
  而且可以吻很久不分开,却不至于缺氧到窒息。
  还有他,每每都能精准捕捉她的敏感,犹如此刻
  关雨不由自主微蜷,他戏谑地凑过来咬耳朵。
  又很多
  第一次成功试探,往后愈发得心应手。
  关雨撑着盈满雾气的玻璃门,闭着眼。男女的差异在此刻体现淋漓尽致,在她体力不济之际,又被抓着换了个位置继续
  最后结束,关雨又累又饿,整个人腿软的站不住,孟光曜拿浴巾裹着她抱出去。
  主卧床不能睡,她被放在次卧----就是之前她住的那间。孟光曜又找来他的睡衣,给她套上。
  然后舒服躺下,接受他的专属兽后服务----吹头发。
  这个时候孟光曜终于做人了,规规矩矩坐地上,一手揉一手吹,动作轻柔。
  关雨头枕在床沿,懒懒地举着手机找吃的。
  跟他在一起,总要错过饭点。
  别翻了,头顶冒出的声音说,打电话给周琛,他会安排。
  人家周特助也需要时间交女朋友。
  等他有了再说。
  资本家。
  关雨没听他的,点了送餐速度最快的披萨,放下手机,闭眼放松休息。
  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像催眠曲,哄她入睡。迷迷糊糊中,风停了,软软的东西触了触她的额头
  *
  这一晚,关雨中途醒了两次。
  感觉到身上有条臂膀,朦胧的意识立时惊醒。旋即反应起来,她跟孟光曜回家了,睡在他床上。于是又不自觉朝怀抱深处钻了钻,继续睡去。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脸依旧埋在他怀里。
  一仰头,蹭到他下巴,继而看见脖子上突出的喉结在滑动。
  他应该也刚醒,喉咙里发出混沌的声响----可能就在刚才被她惊动了。
  孟光曜?
  嗯喉结又滚一下,应声极其飘忽。
  果然还没清醒。
  关雨眨了眨眼,想去玩玩。刚刚舔到被他拉起来,对上近在咫尺的眉眼。
  一早又来招我?
  话中带着浓重鼻音,她才没那个意思。
  叫你起床。
  再睡会儿。说着,又要按她头。
  我饿了
  昨晚披萨没吃到,现在的饥饿程度可想而知。
  孟光曜喉咙口发出笑声,抬起她的下巴,不怀好意问:哪里饿?
  不知道他哪里学来这些荤话,问题是她竟然秒懂。
  这里。关雨没好气地往他肚皮上掐了一把。
  他笑得胸腔起伏。
  你怎么什么都懂?
  关雨磨了磨牙,手继续往下,抓住又是一捏。
  呃----
  在孟光曜的闷哼中,关雨飞速撤退,跳床逃离,奔进洗手间。
  为防他追来,反手锁了洗手间的门,这才放心大胆刷牙洗脸。
  镜子里的头发又蓬又乱,却不妨碍一眼可见的气色红润。
  关雨嘴角微扬,洗完脸,梳顺头发扎起来,再轻手轻脚开门出去。外头孟光曜也已起床,先她一步进了厨房,让她在外面等两分钟。
  关雨坐在餐桌边喝水,放空。
  很快他送来一盘披萨,弯腰在她脸上亲一口,返身回去。
  昨晚她订的最大尺寸,目测只剩了一半,另一半大约趁她睡着,被他独自私吞。
  关雨大口嚼着披萨,孟光曜又拿来牛奶和切好的水果。看他坐下来,应该没什么其他早餐了,关雨不由问:你吃什么?
  等你给我做。
  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涉及敏感词的对话,由不得关雨谨慎几分,听到的、和想说的都要过一下脑子。
  这一迟疑,孟光曜笑着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
  胡思乱想什么?
  关雨表情讪讪,捏起一块披萨塞他嘴里
  这一餐极为快捷简单,两个人只能说暂时垫上肚子。是以吃完过后,关雨真去厨房找食材,把冰箱里的存货几乎全搬出来,打算好好给他露一手。
  孟光曜收拾完主卧回来,看她站在料理台边切菜,颇感意外。
  真做,行不行啊?
  当然比不了你的食堂。
  打量着菜板上厚薄不匀的莴笋片,孟光曜轻笑出声:看得出来。
  你可以不吃。
  偶尔冒一下险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会做辣的菜,恐怕不合你胃口。
  最近上火,正好吃清淡点。
  关雨:
  这人就是有堵她嘴的本事。
  想吃去外面等着,别杵在这儿碍事。关雨埋下头去,继续切她的菜。
  这会儿她又扎了个高马尾,露出白净的耳廓。孟光曜忽然感觉,光是这样站着说两句,身上都能莫名燥热起来。
  他移开注意力,打算做点什么。
  我来帮忙。刚撸起袖子,被关雨出声制止。
  你别添乱了。
  你怎么知道是添乱?我在外面读书的时候也做过饭。
  那你来。关雨把刀一搁,大有你行你上的架势。
  我来就我来。
  孟光曜跟她对调站位,右手拿起刀,左手按住半根莴笋。只是刀刃刚落下,嘶地一声缩起了左手手指。
  你到底行不行啊?还好没切到手,关雨跟着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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