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你好,鹿可。”注意到其他六名女子都已经进了房间后,鹿可才略微放松的打了一下招呼。
  “你也注意到我了?不错嘛。大家都是同样的目的,有机会共享下消息。我就住在左手边第二间,先走啦。”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夏泽兰顶着一张有些稚气的白嫩脸蛋,张扬地笑了笑。
  面对着她人的友好,鹿可也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但心头的疑虑并没有立即消散,沉默的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后,才进了自己的房间,上了锁。
  夏泽兰?仅有的六名玩家,竟然有两个是相同的身份。她抵靠着房门,直接思索了起来。若是没记错的话,在百乐门的大厅里,她还看到了两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一个是和她一起通关上次副本的诸离,另一个则是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的——吕毅。
  没想到,竟然又和以前的老同伴分到了同一个副本里。
  但——看到诸离,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手腕上的红色印记,在进入了副本之后,在鹿可的手腕上一直游动着,甚至手腕上还传来了些许温热的触感...就好像它一直活着...
  只是腕上的手表,暂时遮挡了大半的印记,加上大家又是都接受着训诫,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
  可鹿可还是要想办法将这印记遮掉,包括她的手表,其精致程度,也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产物。
  想罢,她才抬起眼眸打量起了整个房间。
  仅仅一眼,瞳孔骤缩。
  第228章
  满地狼藉。
  仿佛刚刚被什么人大肆搜刮过一般,十分凌乱。
  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简单的摆放了一张单人床、衣柜,此刻床上的被褥床单都被随意的撇到了一边,皱皱巴巴的团在了一起,被褥的一角都掉落在了地上。
  两扇门的衣柜门也都敞开着,甚至有半扇的螺丝已经松动,松松垮垮的坠在衣柜的边框上,要掉不掉。
  一看就是被大力摧残过的。
  里面的衣裙也被胡乱的翻弄过,有些大喇喇的被抛出了衣柜,扔在了地上、床上...
  脚下的地板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灰, 可以清晰的看到混杂在其中的宽大脚印,来来回回的,似乎叠加了五六双。而繁多的脚印上, 还沾染了不少腥红已经泛黑的血迹。
  是的,血迹。
  这间不大的单人房间内,不仅仅是地面上残留着血迹,就连床上、墙壁上、衣柜门上、天花板上...都是四溅的血迹。
  被扔出来的团得皱巴巴的衣物和被褥上也有星星点点的暗红色。
  只是因为血液在空气中挥发了太久,已经凝固成暗红的色泽,沾染到家具上的那些, 几乎分辨不出来。
  而正对着红木大门的那一扇双开门的玻璃窗户,更是被一团暗红的血迹糊了大半的面积,只留下边缘一点点站着灰尘的透明角落,可以看到一丝外界透进来的灰白色的光芒。
  简直是——凶杀现场。
  时间虽然已经久远,但鹿可仍能闻到狭窄逼仄的房间内,弥漫着的血腥味和霉烂味,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鼻翼。
  不过是百乐门一个小小的舞女,怎么会和他人有这么严重的深仇大恨?甚至要跑到她的私人房间内,发泄一通?
  等等,好像不对。
  眼前这场景,如果再加上一具被泄愤后划烂的尸体,就是货真价实的凶杀现场了。
  但现在鹿可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所以才称不上是凶杀现场,因为缺少最致命的一环——尸体。
  并且鹿可她现在居住的房子是百乐门提供的,楼下还有个曾大娘保管着众人的钥匙,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来到这里寻仇,更别说是五六个人一起了。
  再者,这样明目张胆的毁坏了百乐门的房子和家具,可能也杀害了百乐门的员工,不是打了幕后老板二爷的脸?
  在乱世中经营着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的二爷,会容忍他人拂了他的面子?
  那必然不会。
  因此,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这两日而发生的事情,而是两日后的宴请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
  两日后的宴请,他们必然捅了大篓子。
  至于是多大的篓子,鹿可现在还不知晓。她看着眼前狼藉地宛如凶杀现场的房间,正艰难下脚的同时,也小心观察着一切。
  就好比脚下杂乱的脚印,对比着她穿着的细高跟,明显不符,看着都像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留下的大脚印。
  一群男人,闯入了女子居住的宿舍楼内。
  想必,楼下的曾大娘,大概率也遭遇了不测。而她的小房间内,估计还藏着不少的秘密,就比如那报刊架上的一沓报纸...
  得想个办法进去看看,鹿可心里这么想着,却并没有立即展开行动,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这个副本的规则,以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踩了坑。
  仅管规则有真有假,但也比两眼一抹黑的情况好得多。
  她看了一圈地板上混合着血迹的脚印,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脚印,先是走到了房门正对面的窗户处。
  窗户十分老旧,是四格两扇的玻璃窗,边框都是涂抹的深红色的颜料,中间的玻璃上则是一大滩深红接近暗红的血迹。但奇怪的是,血迹像是在外面铺洒上去的,站在屋子里面,仍然能看到玻璃的光泽。
  以及四溅到的星星点点的血渍。
  或许是因为沾染到了血渍,又或者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玻璃下方的铁制插销上,遍布了一圈暗红偏黑的铁锈,连带着原本的插销,都胖了一大圈。
  当然不可忽略的,还有那一层厚厚的灰。
  鹿可伸出手,碰了碰带着灰尘和铁锈的插销,努力试着往上拉了拉,企图开个窗,却发现已经完全卡壳,根本没有办法打开这扇窗。
  除非——打碎玻璃。
  但现在打碎玻璃未免也太高调了些,而且那四四方方的玻璃块,一块也才是不到二十公分左右的方块,即便打碎了,以她娇小的体型,都没有办法从这窗户里钻出去。
  紧接着鹿可又走到了木床旁边,同样是红木打造的,表皮还上了一层漆,看着奢华中又带着简约的朴素。
  素青色的被褥和床单都被卷成了一团,露出了底下带t着些许霉味的棉絮和草席。而这些上面,都四溅了不少的血迹。
  她先是拿起了床上的被褥,打开又拎起来,甩着胳膊抖动了两下,并没有什么东西从被褥里掉出来。之后又伸手一寸寸地揉捏了几下被褥里的棉花,并没有摸到什么膈应人的硬物或者纸张,只是一床简简单单的被褥。
  只是行动间沾染到的些许凝固后的血渍粉末,还是沾染到了鹿可的手上,她揉搓了两下手指伸到自己的鼻尖,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处理完被褥,干脆重新卷成了一团放到一边,鹿可又检查起了床上的床单等物。床单和被套是一个色系,大约是百乐门统一发放的,只是更为单薄了一些。
  薄薄的一层,除了上面的血迹值得注意些,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底下的棉絮和草席也是如此,鹿可全翻了一个遍,来回检查了两遍,再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连半张纸张都不存在,溅上去的血渍也不像是文字的模样。
  把整张床翻了个遍,露出了底下光秃秃的木板拼凑的床板,也没有看到规则的只言片语。
  鹿可略显无奈地将床铺上的东西重新归回了原味,才绕过了床铺,走向了房门旁边敞开着的衣柜,一路上也不忘把扔出来的衣物捡起来检查一番。
  可惜,也没什么发现。
  走到衣柜前时,她小心地避开了要掉不掉的那半扇门,将另一扇原本就敞开了些许的衣柜门拉得更开一些,翻找起了里面的衣服。
  衣柜上虽然也溅了不少的血迹,但里面的衣物上沾染得却少了很多,只是同样有被翻乱的迹象。
  这些人,究竟想找什么?
  她摇了摇头,将疑惑压在了心底,着手也翻找起了里面的衣物。大多是些贴身体己的服饰,还有一些朴素的日常装,并没有表演所需的服装。
  即便是在歌舞厅内当舞女,她们的生活,依然穷苦,连质量上层的衣服都没有一两件,都是一些简约的白色碎花的上衣,和一些黑色过膝盖的半裙或者长裤。
  在一堆衣物里面,鹿可翻出了一个被藏得很深的手绢,是丝绸的材质,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硬物,打开一看,是三个银元。
  努力了这么久,竟然就这点存款,当真令人唏嘘。
  只是可惜,翻遍了整个衣柜,鹿可也没有什么发现,想象中的规则纸,更是半个字都没瞧见,就连衣柜内侧的木板上,她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文字信息。
  该死的规则又藏到哪里去了!
  正当鹿可烦恼着的时候,她的身体不自觉得靠到了一侧的墙壁上,压住了从上方垂下来的线,随着她思考时的动作,线条在她身后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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