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衣柜的深处、床边的床头柜、梳妆台的抽屉...各个可能藏匿着什么东西的地方,鹿可都找了个遍,除了些常见的生活用品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面包房的主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藏起来的秘密吗?
可深夜镜中浮现的身影,分明遭受了很多的苦难,又怎么会没有秘密呢?
是她还没有找到。
鹿可重新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摆设,排除了一个一个翻看过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眼前的床铺和四周的墙壁不曾查看了。
与其现在敲墙,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单人床上。这个单人床,底下是实实在在的实心木块,严丝合缝的贴合着地面,没有露出一丝可探入的缝隙。鹿可将被子拎起捏了捏,确定在里面没有摸到什么硌人的物件,才把被子整理叠好放置在了凳子上。
抬手将单人的十公分左右厚度的床垫拉起,靠墙摆放着,目光又落在了木块之上。
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几遍,纯木的床板上,并没有刀刻的痕迹,也不像是藏有机关的样子,鹿可拿了梳妆台上的木梳,对着床板上的每一处都敲打了一遍。
一无所得。
就是一块十分普通的床板。
那是在床垫上吗?
瞧着床垫的厚度,似乎真能藏些什么东西。鹿可伸手就摸上了靠墙的厚厚床垫,小手摸索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是她猜错了?还是东西藏得过于隐秘了?
蹙眉思索间,她干脆取出了在系统背包箱子里的匕首,拎着有些弯曲的匕首,刺进了床垫里面。
刚开始很是正常,都是绵密的线头、棉花和羽毛,直到刺进某一处时,弯曲的匕首遇到了阻碍的物品,发出了刺耳的碰撞声。
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机械性的动作,也来了几分劲。鹿可手握着匕首,动作迅速的划拉了一个口字形,收回了匕首,纤细的手指顿时伸了进去,穿过绵软的棉花和羽毛,鹿可的指尖触及到了某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像是金属的温度。
她的手指扒拉了物品的边缘,费了一番力气,又带出了好些棉花和羽毛,才终于将藏匿在床垫内的金属盒子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金盒子,厚度大约也只有三四厘米,上面还悬挂着一个两厘米大小的方锁,盒子上还雕刻着花纹,不是常见的吉祥如意的花卉,而是神父手中手持的拐杖上的蛇的图案,细长呲着獠牙的蛇,最终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眼睛和长舌正对着方锁的位置,身躯却蜿蜒曲折的绕着整个盒面一圈。
光是看到的第一眼,鹿可的手都颤了一下,忍住了像是被上面的蛇盯住的恐慌,她回忆起了钥匙串上唯一的一把小巧的银钥匙,刚刚好可以对应上眼前的锁孔。
正是因为那把特别又小巧的钥匙,才导致鹿可确信面包房的卧室内藏着什么东西,花费了一段时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鹿可取出了衣服口袋里的钥匙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神紧紧盯着手里的盒子,左手握住了黄金盒子上的方锁,并挡住了那条蛇的眼睛和长舌,右手捏着那把小巧的银钥匙,屏气塞了进去,轻轻一扭。
小巧的锁扣应声打开,掀开了盒子的盖子,鹿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盒子里的东西,但出乎她意料的,那只是几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
并且——完全的空白。
第202章
怎么会是空白?
鹿可在拿起盒子里的羊皮纸时,心里就涌上了满满的质疑。如此小心藏匿起来的纸张,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记录的文字和图案呢?
若只是简简单单的空白羊皮纸t ,又怎么放进上锁的盒子,甚至藏到不易被发觉的床垫里...这么缜密又周详,绝不可能是几张无关紧要的纸张。
但, 其中的关窍又在哪里?
她捏起了其中的一张羊皮纸,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将摊开来的羊皮纸,正对着天花板吊灯的方向,再度观摩。
昏黄的光线似乎可以透过稀薄的羊皮纸,落到下面的床铺上,留下浅淡的光晕, 同样也照亮空白无一字的羊皮纸。
光线,并不能显现出羊皮纸上被隐匿的文字或图案。
而鹿可也并没有因此泄气,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猫腻,之后也总能想到法子,于是悠悠的叹了口气,就将翻出来的几张羊皮纸,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接着就起了身,将空置的盒子放到了梳妆台上,才把床垫有缺口的一面盖在了床铺的底下,再次铺上了床单被套。
眼看着床铺恢复成了原样,鹿可拎起打开的盒子藏到了衣柜的角落里,回身就拿过了盖在镜子上的黑色斗篷。
黑色的布料从镜子上滑落,露出了映照着房间摆设的镜子,她垂眸看向了重新展露出来的镜子,此刻,里面映照出来的面容,就是她自己本来的样貌。
深夜见到的可怖面容,已然消失不见。
是因为过了那个时间点了吗?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再不是深夜时分,因此镜中的鬼影才会消失躲匿起来。但这个猜想是否正确,只需要在今晚再次试验一番,便可知晓。
想通了这一点的鹿可也不再迟疑,只是多瞅了房中的镜子几眼,就匆匆穿上了自己的斗篷,又拿上了黑色丝巾,关掉了灯光,才离开了卧室,顺手将房门上了锁。
在隔壁的盥洗室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整理了一番白金色的卷发,把自己原本乌黑柔顺的发丝藏得更深一些,才系上了丝巾,戴上兜帽,往楼下走去。
期间路过会客厅墙壁上的绘画时,为了不被影响,鹿可特意移开了视线,十分顺利的来到了楼下。
刚刚到达一楼,就看到了窗外青色泛白的天色,带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却也是明明白白的青天白日了。
鹿可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打开面包房的大门,而是径直走向了厨房。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拎回来的新鲜牛奶,因为昨日事情繁多,她也没有急着在厨房做面包,这搁置的牛奶自然也未曾使用,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只能浪费了。
白白花了65钱币。
倒也不太可惜,毕竟,这也不是花的鹿可自己的钱,而是副本内本来就存在的,而且和现实纸币的图案、花纹都相差太大了些,激不起心里的一点涟漪。
她拎起牛奶桶,直接就倒进了厨房的水池里,纯白又粘稠的液体顺着水池的水管一路往下,哗啦啦的流淌着,留下了一池子凝结的白色块状物。
果然已经变质了。
变质的牛奶用来做面包,只会让镇上的居民吃坏肚子,影响面包房的生意。鹿可虽然不在意面包房的生意好不好,却很是在意被镇上的居民发现端倪,所以处理这变质牛奶的动作很是麻利。
紧接着就打开了水池上方的水龙头,水管里传出了些许卡顿的异动声,潺潺的流水随后就“汩汩”流出。
清澈透明的水流里,突兀的浮现了零零散散的黑点,像是碾碎的芝麻粒一般的大小,细微又渺小,但鹿可却看得分明。
那是什么东西?
水流里混合的杂质?或者土壤?
鹿可伸手就想触摸水流里那些细小的黑点,只是水流“哗哗”地流着,瞬间就带着那些黑点直接冲刷进了水池下方的水管里,不留半点的痕迹。
原本混合着杂质的水流,也像是昙花一现般,只在最初时分出现了几秒,随后就再也不曾出现过。
恰似良久未曾使用过的水管再次拧动之后,赫然冒出的杂质或铁锈。
明明是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鹿可却悄然记在了心里,甚至盯着水流看了很久,久到底下的凝固着的奶块被水流冲走、冲干净,都没有再看到过一次细密的黑点。
倒让她顺手又将装过牛奶的木桶洗干净了。
把洗净的木桶放到了一边,鹿可拧紧了水龙头的开关,又再度拧开,这次流出的清水里,也没有瞧见半点的黑点。
反复试验了几次,她才放过了厨房间里的水龙头,转而接了一木盆干净的清水,又取出了小半袋的面粉,倒进了另外干净的木盆里,用木勺舀了半勺水,准备揉面团。
“咚咚咚——咚咚咚——”
正当鹿可伸手揉搓着面粉时,店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
有人来了?
幸好她揉搓面团时是穿戴整齐的,脸上的面巾也不曾摘下,便赶紧洗了洗沾染着面粉的手,匆匆的打开了厨房的大门,高声应答了一声:“来啦!”
说话的时候,鹿可已经走到了紧闭的大门前,拧开了上锁的门扉,拉开了大门,入目的就是一双清澈又潋滟的眸子。
是他?
仅仅看到了那双眼睛,鹿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奶牛场的那名玩家,虽然身上黑色的斗篷和丝巾,将他的整个身形和半张脸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她却依然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无他,只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好看,而那几乎满溢出来的稚气和天真,似乎也再难找出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