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秦夫人一口气说完,疼的脸色泛白,额上也冒出了虚汗。
  秦易新进来将秦之淮留下的文件袋递给许含光,然后就急忙去看秦夫人,问她需不需要喊大夫过来。
  秦夫人摆了摆手,眼睛一直看向许含光,“这一对戒指是我找设计师定制的,独一无二;之淮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来让我见见他吗?妈妈想看看你的……爱人。”
  秦夫人差点就要说出“儿媳妇”这三个字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的另一半,又怕他误会这三个字的含义。
  许含光捏紧手里的戒指盒,他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好,等他有时间了,我带他过来。”
  等他不再是恩师的儿子,不是借住在他那里的弟弟时,他想他很乐意带他来。
  见家长嘛,这是应该的。
  许含光提着一兜子的礼物离开医院,他在上车后才拆开秦之淮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有张黑卡和一式肆份的合作合同。
  黑卡是送给许含光的生日礼物,秦之淮也想好好挑选一下礼物,奈何他一个直男,不懂该送什么,在他的潜意识里,送什么都不如钱来的实在。
  合同是给连暨的,他之前答应过他。
  许含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扫一整天的阴霾心情。
  他重新拿起了手机,这一次,没有犹豫的拨通了连暨的手机号。
  电话那头连续响了几声后,连暨接了起来。
  “在忙吗?”许含光直接开口。
  “还好,要收工了,怎么了,你有事?”连暨的语气不太好,自从出差前和他通过一次电话后,两人都没有再联系。
  许含光没有在意他冰冷的语气,反而笑了笑,“生气了,我道歉可以吗?以后有事不瞒着你,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话语中还夹杂着宠溺的笑,连暨努力绷着的一张脸直接破功,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他轻哼了声,嘴硬开口:“我是什么小气的人吗?我才没生气。”
  “那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嗯,接受。”连暨特别傲娇的点点头,在身边同事震惊的目光中,他夹着嗓子离开了。
  许含光看了看手中的戒指盒,眉眼间舒展开来,他继续道:“今天我过生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连暨因为赌气,今天一直忍着没联系他,其实下午那会就有点忍不住了,他一直想着忙完工作,还能赶晚间的航班回去,就算不能是第一个祝福他的人,在今天内也一定可以赶到,并且绝对不会错过他的生日,就连生日礼物他都准备好了。
  许含光很少会提这种要求,并且还是有关自己的。
  连暨被他的声音蛊惑,刻意压下去的思念直接爆发直至溢了出来,他突然发现他真的很想他。
  “我想见面亲口对你说。”连暨开口,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甚至都没发现他脚下生风的往外走,就差跑起来了。
  许含光握紧手中的戒指盒,眼中盛满了温柔的光,他笑道:“好,我等你,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他未出口的潜台词是他也想他了。
  第48章
  太阳落山后,整个上京市的灯都亮了起来。
  临近过年,街道两旁的树上都挂着红灯笼,又喜庆又热闹。
  许含光的生日在过年前,虽然他对自己的生日没有过期待,但现在不同了,他知道特殊的日子会有特殊的意义。
  周知一提前订好的私房菜馆,来人不多,都是多年好友,除了常在上京的周知一和岁春生,剩下的几位好友是从国外回来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俩人就开始计较,其他几位好友回来过年正好每次都能赶上许含光的生日。
  这也导致每次他的生日聚会人员是最齐的。
  大家好久没见面,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
  当然最让大家关注的还是岁春生,这家伙今晚居然带了男伴过来。
  男孩子比较腼腆,长得又嫩,很不好意思的和大家打招呼,之后就紧挨着岁春生坐在那里。
  大家多调侃几句,惹得他整张脸都红了。
  周知一撞了撞许含光的胳膊,特别惊讶地开口:“这位看着比连暨都小吧,岁春生,你别是个畜生。”
  许含光看了一眼,摇头笑笑,他先回道:“不至于,最多比连暨小点,肯定成年了。”
  岁春生的胳膊一直搭在越冬的椅背上,他扭头瞪着蛐蛐他的两位损友,笑着回了一句:“他比连暨都大两岁,与其在这里念叨我们,还不如先想想你自己,连暨同学怎么没来呀,真奇怪呢!”
  他后面一句是故意针对许含光,音量拔高了不少,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于是大家全都开始起哄起来。
  知道的人都在问连暨的消息,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直接现场补课。
  许含光应付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给连暨打了视频电话。
  “都说了他在回来的路上,接不通的。”许含光举着手机,面对众多好友不怀好意的目光,他特别无奈。
  “啧啧,知道的可真清楚。”岁春生凑了过来,故意挤兑他。
  哥几个都知道他心里有那个意思,这几年他比谁都清楚连暨对他的心意,那小子对他这么上心,是块冰都能焐化了。
  今晚上许含光的情绪特别不一样,他们能看出来他心情特别好。
  若是之前,和他谈起连暨,他会选择说一半隐藏一半。
  现在都愿意当着他们的面给连暨打视频电话,这可不一般。
  视频铃声响了许久,未接听后直接断了。
  许含光只有一点的失落,不过他知道连暨在赶飞机,于是将手机收了回来,挑眉一笑,道:“我都说了他飞回来,你们非要打。”
  其他人有些遗憾的落座,调侃他几句后又开始说别的。
  岁春生摸出一支烟,他没抽反而递给了越冬。
  “你年后什么时候调去首都?”他问许含光。
  “怎么一个个都盼着我离开,没传的那么玄乎,要下半年了。”
  “下半年?”周知一愣住,他微微眯眼,不确定的看向许含光:“你什么心里啥都清楚,就是不和我们说。”
  许含光点头又摇摇头,“确实知道点,我是还有两个研究生在带,所以要等他们年后毕业我再去首都。”
  “你居然真的知道!那还藏着掖着什么。”
  “你还不知道他,没有百分百确定下来他绝对不会松口的。”岁春生上下瞟了一眼许含光,又道:“今晚这么说,要么就是百分百确定了,要么就是他心里有别的主意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许含光举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然后直接喝了下去。
  岁春生轻笑一声,压着声音问:“你调去首都是你自己的意思吧!”
  他想升或者调去首都的机会每年都有,而不是今年才轮到他。
  许含光手指捏着小酒杯,他轻轻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左右看了看两位好友,说了实话,他道:“我总不能一直让他努力,如果他累了,还有我。”
  他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而是明白他和连暨想要在一起会很难很难。
  起初,他也想过,等连暨过了冲动的劲头,他或许就不喜欢他了。
  但是这两年多,连暨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他做不到再像原来一样无动于衷了。
  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连暨对他的爱意。
  连暨同学做了很多,接下来也该他出出力了。
  周知一和岁春生相视一眼,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是因为连导?都二十多年了,他还惦记那些事呢!”周知一有些震惊,觉得连振东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了。
  他毕竟是圈子里的人,加上许含光的原因,了解过连振东过去的一些事。
  二十多年前,连振东上大学的时候,他的一位同学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在当时闹得很大。
  后来,他的同学连续拍了几部影片,一时间名声大噪。
  他们之间的故事被挖了出来,又被圈内添油加醋的传了许久。
  当时连振东已经结婚生子,这件事被翻出来后,导致他的家庭破裂,他的妻子直接和他离婚了。
  在那之后,连振东的脾气就越来越差,人前端着架子看不出来,可听说私底下是个暴脾气。
  连暨也证实过,他爸的的确确喜欢对他动手,他一开始还以为所有的父亲都这样。
  再加上,后来那位导演拍了一部同性的片子,上映前明里暗里表明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影片拍的唯美动人,再加上是文艺题材,送去电影节还获了奖,可谓是名利双收。
  这部同性电影的成功,无疑是将连振东放在火上烤。
  他承受着铺天盖地的辱骂和嘲讽,连带着事业也遭受了一定的打击。
  周知一他们知道的也不是全部,这其中还有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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