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陆拾现在人气高,他是抽时间出来的,明天有通告,一会他还要赶去机场。
待了没多久,他的助理就进来催促他离开了。
陆拾有些无奈,不忙的时候特别希望自己能火起来,能让更多的人听到他的歌声;现在有了热度,他火起来了,可和朋友相处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公司已经不愿意让他和圈外的朋友接触了,对公司来说,利益为上,无用的社交能不去就不去,这些朋友能断就断。
陆拾可不是听话的人,圈子里才没真心的朋友,他不愿意和他们假惺惺的做戏。
岁春生今晚组的饭局,其实就相当于是生日局了。
他这个月的行程排满了,许含光出去旅行,周知一听说有个国外的项目要出差,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位好友都各有各的忙。
他争取了十分钟的时间,到点后,和饭桌上的人打了声招呼,又走到岁春生面前,敬了他一杯酒,提前祝他生日快乐。
“巡演顺利,等你回上京有空了,记得联系。”岁春生拍拍他的肩膀,要送他出去。
陆拾拦住他,看向许含光,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你别送了,我有话要和他说。”
许含光跟着陆拾出去,走廊尽头的露台上,他已经戴好了口罩和棒球帽。
“什么事?关北的?”许含光开口,几乎是确定了,他记得在三川市的时候,陆拾就表达过对程彦北的不满。
陆拾笑笑,伸手拍着护栏,“还真是,你们现在没关系了,有些话我可以说了。”
许含光摇头,其实都不重要了,真正放下后,他感觉轻松了许多,和他有关的事也没那么想知道。
“这事我不能瞒你,当年程彦北在学校追你,他有他的目的,从县城来到大城市,他特别想融入上层圈子,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只不过那时候你很难熬,他的一点关心和在意就让你沉沦了。”陆拾他们这几个人,毕竟都是在上京市生活长大的,接触的人和事要全面一些。
程彦北在追求许含光的同时,还和其他人保持着暧昧的行为;他是挤破了头也想要融入上层圈子,所接触的人当中皆是学校里的佼佼者,家世背景也都是拔尖的。
他甚至在和许含光确定关系后,也没收心。
有一次程彦北和别人约会,被陆拾撞见,他找他解释,让他保密,自那之后他才开始全心全意对许含光。
听陆拾提起这些,许含光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轻声开口:“我知道。”
许含光笑得有些勉强,有些事他心知肚明,只是在感情中他愿意装傻,不然他们的感情维系不了九年。
在陆拾离开前,他问他要了一支烟。
露台上,许含光沉默地抽着。
他一直不喜欢抽烟,烟的味道会让他闻着难受,加上身上有烟头烫的伤疤,有段时间,他甚至对抽烟的人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一支烟抽了一半,他就将它拧灭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包厢后,看到连暨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正和岁春生聊的火热。
“说什么呢?”许含光拉开椅子坐下,没让他腾位置。
“说你。”岁春生眯眼一笑,伸手搭在连暨的肩膀上,将他推着偏向许含光那边,冲着他扬了扬眉,“弟弟刚问我你的感情生活,我不好说,你自己告诉他。”
许含光还饿着,忘了眼前不是他的碗,盛了一碗萝卜排骨汤就喝。
闻言差点呛住,他轻咳一声,偏头看过去,连暨的脸就在他眼前放大。
他刚喝了酒,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连嘴唇也透着晶莹红润。
许含光突然就屏住了呼吸,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放轻呼吸,睨着他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这种时候,连暨不敢嘴硬,他就是很想知道,怕他不愿意开口,于是用力点点头。
他原先对他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对他的生活不闻不问,他们两个人真的像是“合租室友”,现在却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今晚结识了他朋友,他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又靠进了他一步。
“已经分手了。”许含光盯着他的亮晶晶的双眼轻声开口,没再说别的,回头继续喝碗里的汤。
岁春生在连暨的肩背上拍了拍,意有所指道:“你说他心情不好,喏,知道原因了吧!”
许含光这么大的年龄,谈过恋爱很正常。
只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连暨觉得他心里很不舒服,胃里像是泛了酸一样难受。
他们都喝了酒,散场后叫的代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许含光发现连暨这个小屁孩在后半场沉默了许多。
“怎么不说话,喝多了?”他伸手在他颈后捏了捏。
连暨顺势躺下,头枕着许含光的腿,不太舒服的眯着眼睛,“让我躺会,多了。”
“你差这点酒量。”他好像都没他平时喝得多。
连暨蹭着他的腿哼了哼,不满地开口:“就是多了,不信你闻闻。”
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仰起身体就要朝着他吹气,车里满是酒味。
“我不闻,你快躺好。”
许含光按住他的身体,惩罚性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恶作剧成功,连暨乐呵呵地笑起来,心中的那点不快瞬间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哥,明天我们先去哪儿?”
这一声“哥”喊得许含光浑身僵硬,缓了一下后,才回他:“北州,明天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用,明天就出发,我期待了好久。”
“好。”
第19章
北州市。
虽是夏天,可北州的气温要比上京的低很多,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没有那么燥热。
从上京到北州,开车用了五个多小时。
一到酒店,连暨就躺在床上睡了。
许含光晚上有约,他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就出去了。
每年几乎是一有时间,他就到全国各地的博物馆、历史研究院看看,有新的藏品或者新的发现,他就要来了解、学习。
毕竟是同行,每到一个地方,就能混到一两个朋友。
他和当地院长提前打好了招呼,晚上请他们吃个饭,相当于和他们拿个通行证。
下午三点多到的酒店,连暨全身乏累,睡了一觉醒来后,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他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舒展身体,眼神空洞的望着从窗口洒进来的灯光,眯了眯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拿手机,给许含光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饿了。
抱着手机刷了一会儿视频,一直没等到回信,他才坐起来。
开灯,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是他爸打来的。
他没等到他接电话,又连续发了好几条微信给他,大意是让他听话,懂事点,不要总是麻烦许含光。
连暨撇撇嘴,给他爸回复“知道了”。
随后,又给许含光发消息,告诉他自己点外卖了,回来不用给他带饭。
长途奔波就是容易疲劳,吃过饭,连暨玩手机都觉得没意思,于是直接就睡了。
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许含光是晚上几点回来的,第二天一早醒来,他睁眼看到的就是许含光的一张帅脸。
房间内还有没散去的酒味,也不清楚他昨晚喝了多少。
连暨盯着许含光的脸陷入沉思,大概是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一个人,从他好看的双唇到精致的鼻头,再到眉眼、额头,就连凌乱的头发丝看在他眼里都是那么柔软、好摸。
一切都很美好。
他不知不觉伸出了手,却发现根本摸不到许含光,床与床之间的距离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无力的垂下胳膊,搭在了床沿边。
许含光定了早上八点的闹钟,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闭着双眼皱眉,不愿睁眼。
铃声响了一声就停了,他抬手搭在额头上,声音暗哑的开口:“你醒了?”
连暨给他把闹钟关掉,拉着他的手轻轻一晃,“你昨晚喝多了?”
“嗯,很久没见的朋友,你昨晚吃的什么。”许含光动了动眼皮,挣扎许久还是睁开了双眼。
“麻辣烫,不如去店里的好吃。”
许含光顺着他的劲儿坐起来,看他已经穿戴整齐,笑了笑:“起这么早,看来是有精神了。”
昨晚他去见朋友,本来是要带着他的,是他说累了,想睡觉就没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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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他们去了市博物馆,这几日正好有国外的藏品在展出,博物馆单独开辟了一间陈列室放国外的藏品。
博物馆内很多藏品许含光前几年就看过了,他现在去观赏新展出的藏品,顺便看看国外的藏品。
一开始连暨是和他分开逛的,这里这么大,他第一次来,每间陈列室都去逛了逛,拍了不少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