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萧肃生都醒了,打开车门问我怎么了。
胖子才睁开了朦胧的眼。
我看到萧肃生,才一下子就冷静了点,再看向那边的车窗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第32章
我在这一瞬间非常愤怒, 简直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几乎超越了骨子里对狗的恐惧。
我感觉那不管是个狗还是什么的,专门逮着我一个人整的行为非常地恶劣。
我发誓我下次见到那狗东西一定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我从后座下面翻出来了司裁偷偷摸摸的棒球棍, 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 才感觉冷静了点。
看胖子看我的眼神儿大概以为我疯了。
但我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对话了, 我一把捞住萧肃生的胳膊, 问他刚刚打开车门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条狗跑走了, 黑色的, 眼睛是绿色的。
萧肃生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能看出来他这次是认真的。
我扶正了我的帽子,扛着棒球棍便下了车。
深更半夜, 四周万籁俱寂, 一阵阴冷的凤吹过, 吹得人心都凉了。
我忍不住眨了下眼,司裁突然从后面跳了下来,吓我一跳, 只差那么一丢丢的距离,我就扛着棍砸他脑袋上了。
看到是他,我翻了个白眼。
“不是吧?你这么狠。”司裁大惊小怪地嚷道,抬起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把棒球棍儿给推开。
人不狠,站不稳。
我懒得搭理他,四下张望, 但就算我们拿着高强度的手电筒照着,可见度确实也太低了, 到处都是枝枝杈杈。
萧肃生半蹲下来,捡了根树枝挑开地上的枯叶, 我反应过来他是想看看有没有脚印留下来,急忙也蹲了下来。
这时候胖子也跟着下来了,深更半夜,我们四个人蹲在车外,快把地皮扒掉一层了,也没有看见半点痕迹。
眼下也顾不上司裁这么个外人在了,胖子问我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醒的时候想象的。
他拿着树枝一指远处,“比如说,你看到的绿眼睛啊,有没有可能其实是鬼火,这怎么形成的大家都知道,然后你太紧张了,就想象出来了一条狗,你本来就怕狗么,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是完全成立的,你看那边的树叶,组合起来也挺像个狗的。”
我根本不敢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
成立个鬼,鬼火都是夏天干燥的时候产生的,这冰天雪地的,我叫胖子重修一下物理。
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胖子拿着树杈指点江山起来,“一种,从唯物学的角度来看,那就是个狗,可能是饿了吧,二是从我们行的专业性质推断,那是个狗的魂魄,惨死了,可能跟你有什么恩怨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它的事儿,不过别担心我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小江风作为我们这儿最细皮嫩肉的,被看上也是正常……嗷你打我干什么我在分析啊?”
这辈子十米之内有狗没我,我能跟狗有什么恩怨,我扛着我的棍儿没有言语。
“好的好的下一个,”胖子被迫举手妥协,但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却突然沉重下来,“有人在搞鬼,你不知道狗的训练方法,只要给它你的东西闻,别说隔着个车皮了,一百米内埋在土里它都能给你挖出来。”
好晦气的说法,胖子这么说完我瞬间感觉四周凉风阵阵,脸都绿了。
就在这会儿萧肃生拍了拍我,叫我把见到的那只狗给画出来。
胖子和我瞬间就悟了,司裁很快翻出来了笔还有牛皮纸。
没有更多的了,凑活用吧。
画画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并且我硬笔画走的是写实派,其实之前那车上我还捎了点颜料,还想着有什么特别好看的给画下来,但今天晚上这一出,全丢里面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我趴在车上,他们几个在我身后围观,就一个头,我三下五除二就完工了。
司裁仗着个子高,一看到我停笔就把纸给抽走了,扫了两眼“啧”一声。
胖子探过去了脑袋,惊讶地看着我说,“不错啊,小江风,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呢。”
其实我心里挺得意的,但我压制住了,摆了摆手。
萧肃生看了一眼,就说那是只獒,司裁也同意了他的观点。
萧肃生胖子和我忍不住对了下眼神儿,我知道我们一定是同时想到了那帮子姓关的。
胖子是个急脾气,一下子就火了,让我不要担心,也不要明天依计划行事了,就现在,给我讨回公道,他也从后面抄了个家伙,气势汹汹,就要带着我们去村子里逼问去了。
因为这半夜突如其来的插曲,我们三个都没有提出反对。
我扛着棒球棍儿,走在了胖子的后面,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还挺帅的。
但萧肃生很快就悄没声息地跟上了我,他看了眼我,有点犹豫,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太好开口。
我就机警又有眼色地凑了过去。
“你帽子上的毛毛球歪到前边了。”萧肃生看着我,顿了几秒钟,平淡地说道。
……
我沉默了,把那该死的毛球一把捋到了后面,瞅瞅大冬天一身深灰色冲锋衣的萧肃生和黑皮衣的司裁,自我良好的感觉顷刻间灰飞烟灭。
我也平淡地转移了话题,我看着地面,偷偷地跟萧肃生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回看见那狗,那獒了,刚开始快进村的时候,我就看到它了。
我们默默地走着,走了很长时间,长到快到了村子的另一边,就在我几乎以为萧肃生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略微侧了脸过来。
他说他杀过獒,没事。
我心头顿时大定,走路的精气神儿都足了很多。
我们四个挑了个村里头盖的最好的房子,人家都是土坯的,就它是个砖墙的。
我正犹豫着这接近两三米的铁门怎么打开的时候,司裁疾步跑了疾步,蹭蹭毫无动静地便攀上了门,我们听到里头的狗只叫了一声,就蔫了,然后司裁从里面打开门,冲着我们招招手。
那气定神闲的架势仿佛是邀请我们到他家里观光一圈。
不愧是有过几次翻墙经验的人,胖子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兄弟,经常干这样的事儿吧,怎么就有这癖好呢,多好的特长啊,这之后要是我们没吃的了……”
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听胖子咕咕叽叽,我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这家主人睡觉的地方,我瞅了瞅,正是之前恶狠狠指着我的那位,这可真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那人被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我们几个跟见鬼了似得就要大喊,但他刚张开嘴就被胖子塞了团布进去,只能惊恐地看着我们,拼了老命试图挣扎,司裁几下拿着下面捡来的绳给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以前在我同学那儿也看过这种捆法,除非有人解,否则绝对不可能自己挣得开。
是专业的,司裁这个人还挺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会一些,我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胖子点了下打火机,火光才微弱地点亮了周围的区域,那人疯狂蠕动着的动作幅度才逐渐变小了点,困惑地瞪着我们。
胖子拿着他那个高尔夫球杆磕了下桌面,轻描淡写地威胁他道,“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的话就把你的脑袋当地皮敲下来,明白了你就点点头。”
他这话对于一般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无疑是好使的。
可对我们面前的这人来说,好像作用不大。
那人看到是我们四个,反倒是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听着胖子的话,脸上显露出来了一种冷漠、厌恶但却不恐惧的神情。
甚至夹杂着几分淡淡的轻视,这种情绪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无疑特别奇怪的。
论人数,我们有四个,他只有自己,论武力,我们四个现在谁都能把他的脑袋当榔头敲。
他有什么好值得轻视的呢?
胖子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拿着球杆便砸了下那人的腿,我呆呆地扛着我的那根棍儿,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出手。
胖子这一下砸得挺狠的,那人抱着腿打了好几个滚儿,但胖子到底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收着力道。
司裁就说着让他来,一下子就从皮衣里掏出来了把匕首。
鞘上嵌了块什么东西,司裁掏出锃亮的匕首冲着那人晃了晃,猛地往下一插,我急忙回过了头,没敢看。
等我小心翼翼扭头过来的时候,看到匕首的刀尖儿已经贴上了那人的眼球。
司裁让胖子扒开他的眼皮不让他闭上,“别动,我的手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稳了,一个不小心的话,你的眼球可能就会被插爆掉,到时候坏了就只能挖出来了,不过这个我倒是专业的,可以放心。”
司裁边说边拔掉了那团布。
居高临下,他一脚蹬着桌下铺着的木板,比胖子多了很多狠劲儿,是很能压得住人的气势,并且刀尖儿悬在眼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