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盛放笑了一声,“小花这孩子,挺不错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了。但倘若小花他对你不好,你一定告诉我,我们盛家不会放过他的。”
  盛少游更觉得莫名其妙,讽刺道:“你嬴政做腻了,打算改行做包公?爸,你把身体养好就行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盛放被他噎得一愣,静了片刻才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盛少游懒得跟他继续,敷衍道:“再说吧。”
  “但是阿咏说——”
  “怎么?才单独见了一面,就突然亲热起来了?”盛少游眉头微锁:“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盛放收敛起笑意,不赞成道:“明明我们阿咏就是x控股的主人,你却叫我蒙在鼓里,怠慢人家。”
  盛少游顿时心中明了,冷笑了一声,不客气地回:“如果你对谁都能客客气气的,又怎么会怠慢’你们家‘阿咏?”
  到家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盛少游讨厌黑咕隆咚的冷清,所以平日只要花咏在家,就永远会给他留一盏灯。
  但今天是个例外。
  客厅里静悄悄,黑洞洞的。
  盛少游喊了一声,但没人应。他赤脚踩进玄关,打开电灯开关,但客厅里的灯却仍然没有亮。
  真是见了鬼了。
  盛少游怀疑这是水管破裂,受潮导致的电路短路。
  而花咏大概率不在家。
  他掏出手机,给花咏打了个电话。
  欢快的铃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盛少游举着手机往卧室去。
  但卧室里也很黑,只有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幽光,悠悠地从门口透出来。
  “花咏?”盛少游不太确定地喊。
  但没人应。
  “奇怪,到哪儿去了。”
  他话音未落,房内倏然亮起一阵明媚的暖光。
  大床中央一盏盏冷光灯,依次亮起,最终组成了一个巨大、明亮的爱心。
  盛少游吃了一惊。
  眼前的场景是偶像剧中用来哄骗女性omega的经典把戏。作为s级alpha他做梦也没想过,会被人用这种老掉牙的套路示爱。
  但说不喜欢或者讨厌,是骗人的。
  因为方式虽然很老套,但手捧着洁白花束,站在幽微火光中,正朝他露齿笑的青年人,实在很合他的心意。
  “盛先生,可以嫁给我吗?”花咏声音柔和地问。
  昏暗中,他雪白的脸颊被灯光笼罩着,发丝柔软地散落在额头,衬得眼睛很亮。
  花咏温和地望着盛少游,用带着温度的目光催促他,催他快一点答应,恳求他不要拒绝。
  盛少游朝他走过去,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拨了拨他怀里鲜活芬芳的花骨朵,问他:“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
  花咏立即点头:“我嫁。”
  “只要盛先生愿意,嫁或娶,我无所谓。”
  x控股的主人,p国的无冕之王目光炙热,用最温驯的表情说出最滚烫的话。
  “盛先生,这一辈子,我只爱你,我为你而生。”
  花咏捧出戒指,单膝下跪。
  在亲手布置的房间里,他握住心爱alpha的手,表情近乎虔诚,问他:“能娶我吗,盛先生。”——他是位于基因进化之巅的enigma,此刻、此生,都只肯低于他的爱人。
  盛少游望向花咏,望着那朵漂亮的兰花,望住他手中捧着的两枚戒指。
  灯光下,铂金色的戒指闪闪发亮。
  “你还骗了我什么?”盛少游说:“趁我不打算和你算账,都交代了吧。”
  “我其实不怎么爱哭的。”花咏老实地坦白:“学流眼泪好难。”
  “还有呢?”
  “我也没有妹妹。”
  “那你那个妹妹是?”
  “是高秘书的。”
  “对了还有,盛先生从来没有得过信息素紊乱症,是我用引诱信息素让盛先生被动发热。”
  ......
  “再骗我就弄死你。”盛少游恐吓他。
  花咏笑了笑,点头说了“好”还有“我再也不敢了”。
  盛少游半蹲下来,接过戒圈更大的那枚戒指,利索地套进了自己的无名指。
  望着花咏的眼睛,他笑了笑:“以后就是盛太太了。”
  花咏狠辣任性,诡计多端,不择手段。
  但他是真的很爱盛少游。
  而盛少游一样也爱他。
  并不比他少。
  第75章
  花咏和盛少游在七月十二号当天领了证。
  婚礼筹备细节繁杂,事务过多,花咏的要求又异常严格。因此,仪式定在三个月后举行。
  地点本来在江沪,但盛少游说,他想办在p国。
  “p国有什么不好?”盛少游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份纸质的文件,掀眼道:“我没怎么在p国待过,正好住几天,就当放假了。”
  和花咏最早在江沪与他相逢时比,盛少游丰腴了一些,气质看起来柔和许多,人也越发俊朗,丰神玉润。
  花咏被他看得心里一烫,被眼神轻轻刮到的地方都变酥酥麻麻。
  他知道,盛少游是在迁就他。p国是他的故国,按惯例,ao双方结婚,是该在“alpha”的故乡办场盛大的婚礼。
  花咏起身走过去,俯身从后环住alpha的腰,撒娇似地同他咬耳朵:“盛先生对我真好。”
  盛少游穿了件深色的衬衣,也只有用手摸时,才能感受到他的衬衣底下戴了一层贴合度很好的防辐射材料。
  办公室的电脑被从办公桌上移开了,所有电子文件都换成了纸质版,不远处设有专门的电脑使用隔间。
  尽管花咏再三提议不用那么麻烦,但盛少游对小花生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
  他坚持前三个月是胎儿发育的关键时期,这时小朋友对辐射极为敏感。盛少游是个工作狂,工作时长久到惊人,他担心受到过量辐射会影响小朋友的健康。
  “你总不希望,我们小花生生出来和沈文琅一样,是个傻子吧。”
  因早前的事,盛少游还是看沈文琅不顺眼。
  但这一回,他说的很对。花咏也觉得,沈文琅是个大傻子。——他竟然让高途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就在花咏向盛少游求婚成功的当晚,沈文琅突然发动了所以可能用的资源,满世界地找人,像突然得了失心疯。
  动静太大,来自四面八方的问询电话,很快也打到了花咏这。
  但凡江沪市周边能动用的资源和人力,都被沈文琅临时调去了宜市。
  “高途跑了。”面对花咏的关心,沈文琅这样说。
  “高秘书不是早就跑了吗?”
  “这次不一样。”沈文琅一贯如此,事情越大,态度越冷。
  花咏刚认识他那会儿,正逢沈文琅的父母闹分手,那个不惜滥用引诱信息素,也要怀上alpha孩子的男性omega持枪打爆了alpha新欢的头。
  脑浆和血喷了沈文琅父亲一身一脸。
  在开枪杀人后,沈文琅的omega父亲被alpha父亲亲手送进了监狱。
  三天后,沈文琅的omega父亲在监狱中离奇失踪了,留下一滩致死量的鲜血。
  隔天,沈文琅被通知去参与父亲的葬礼。
  那时,确定失去了omega父亲的沈文琅全程沉默。
  葬礼结束前,他只冷冷说了一句话:“这很好,他总算结束了毫无尊严的一生。”
  从此,他更对omega,对孩子深恶痛绝。讨厌到甚至会有生理反应,闻到omega的味道,他会吐。
  而今天,沈文琅的声音和葬礼上近似,结了冰一样,语速也较平时更慢。
  花咏在电话这头都能感受到他冰冻的寒意。
  “高途的父亲说,高途怀孕了,是我的。”沈文琅一字一顿地阐述事实,说到高明,他的声音更冷了一些:“高明说,如果我希望高途把孩子打掉,就要给他一千万。”
  “一千万?”接到电话时,花咏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给盛少游煲汤。
  闻言,他放下汤匙,鄙夷道:“那个高明对钱也太没有概念了吧?手上捏着这么重大的筹码,敲诈你,那不得一个亿起?一千万?这简直是对你的侮辱。”
  “花咏!”沈文琅歇斯底里地打断了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哦好吧。”花咏一边尝汤,一边好奇地问:“那你同意了吗?”
  “我同意什么!?”沈文琅更崩溃了:“同意给他一千万,让高途打掉我的孩子?”
  “是啊。”花咏说:“你不是很讨厌omega,更讨厌小孩子的吗?”
  “高途是beta,怎么可能怀孕?”沈文琅抹了把脸:“男性beta的怀孕几率只有十万分之一,他他妈的是撞大运了?”
  “大运?”花咏纠正他:“我看,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对。”
  “不可能有谁能怀上我的孩子,除非......”沈文琅眉头紧皱:“你不是说那天在晚宴上,你拍到了那个omega的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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