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够了!”盛少游皱眉打断了他:“别在我这儿赌咒发誓,你晦不晦气?”
  “对不起。”花咏立马软软地道了歉,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盛少游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突然又问:“你和沈文琅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咏眼神平直地望向他,毫不遮掩眼神中的着迷,坦荡地同他确认:“盛先生是指哪方面?”
  盛少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还他妈能是哪方面?前面两次你回来时身上的那些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还有,什么是一接八?”
  花咏温和地笑了笑:“盛先生别吃醋,那些都是我自己弄的。”
  谁他妈的只是吃醋!他都快要气死了。
  盛少游冷着脸,手指硬邦邦地“笃笃”敲在桌面上:“解释。”
  花咏凑过来亲他:“盛先生也很喜欢我对不对?所以才舍不得我受委屈。”
  盛少游避开他的嘴唇,怒道:“让你解释,别那么多废话!要不要好好说!不会好好说就给我滚!”
  “我要好好说。”花咏抱着他不肯松手,清冽幽香的兰花味凑到鼻间,让人发不出火。
  “那时我遇上易感期还伴有寻偶症,怕伤害你所以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寻偶症?”
  “嗯。”花咏说,“见到你就会控制不住想要抱你,见不到你就会发疯。因为太喜欢你了。”
  “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你有。”花咏说,“盛先生是我的罂粟花,是我的猫薄荷,你让人上瘾。”
  “这种甜言蜜语,早八百年前就过期了!现在的中学生谈恋爱都不说这种老掉牙的情话了。”盛少游脸上热气蒸腾,却做出油盐不进样子,嗤笑道:“花先生追人,手段龌龊,谎话很多,情话却说得实在不怎么样。”
  “嗯,那我改。”花咏从善如流,温软的手掌覆上盛少游的后颈腺体,半强迫地把他的脸按向自己,态度强硬,声音却依旧软糯:“盛先生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不会的,我可以学。只要盛先生让我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盛少游试着往后退,可按着后颈的削薄手掌像焊在他脖子上的一块软铁,焊得死死的,叫他一动也动不了。
  盛少游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难不成,花先生纡尊降贵上瘾,想来做我的秘书?”
  花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竟然点了点头:“盛先生愿意,那再好不过。”
  “你要抢陈品明的饭碗?”盛少游拽下他的手掌,皱眉恐吓道:“做我的秘书和做x控股的主子可不同,得听我的话,我要你滚去东边你就不能滚去西边。”
  花咏又笑了,“我很擅长听盛先生的话,会一直在盛先生的身边,保护盛先生。”
  “我用得着你保护?”
  顾忌到顶级alpha的自尊心,花咏言不由衷,立马改口:“用不着。是我太弱了,需要盛先生保护。”
  这还差不多。
  盛少游勉强接受了这番说辞。“花秘书”毛遂自荐成功,通过热情的自我推销,在盛放生物二次上了岗。
  ......
  盛少清最近非常倒霉,花了大价钱托人办事,却办得一团糟。联系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那伙人却也总联系不上。
  整个圈子里都在传,前不久,盛放生物的董事长盛少游遭遇了一场绑架。但好在有惊无险,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为此,盛少清更是烦躁。
  他花了这么多钱,找了最靠谱的渠道,雇了最具经验的“alpha猎人”。盛少游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他火急火燎到处联系人,可那两个收了他钱的劣质alpha却好像人间蒸发了。
  心情郁闷的盛少清到澳特区的赌场贵宾厅玩了几天,结果手气贼差,一口气输了八位数。
  这天晚上,他心情不佳,窝在酒店房间里点酒水外送,一不小心把自己喝大了。
  陪床的omega见他消沉不开心。变着花样地哄他。
  漂亮的omega软着身子要亲亲抱抱,却被金主心烦意乱地拨开。
  “滚一边去,老子没心情。”
  那omega不明所以,仍勉力笑着开解他:“不过输了一点钱,对盛少来说是冰山一角,一点皮毛而已。您不要不开心嘛。”
  “老子是为了那点小钱生气的人吗?”盛少清打着酒嗝,他从没靠自己独立赚过一毛钱,却不觉得被他一晚输掉的上千万是个大数目。
  omega笑着奉承他:“那是,盛少大方多金是有目共睹的事啊,那您说说看嘛,到底是为什么发愁,看看我能不能帮您出出主意。”
  盛少清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剐了眼前的omega一眼,轻蔑地笑了一声:“还不是我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哥哥!一天到晚,总是碍我的眼!不过,就连我都拿他没办法,你一个小浪蹄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omega见他愿意说,一下来了劲,缠着他追问细节。
  盛少游喝得飘飘然,该说的不该说的,什么都跟人说了。
  那个omega在风月场浸淫多年,最懂拿捏人心。听他细细地说,脑子转得飞快。最终得出结论,“您那个哥哥啊,是典型的嘴硬心软,真要收拾他,不能硬碰硬,得用软绳子捆......”
  ......
  盛少游最近的确是被软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每天一大早,刚睁眼,枕边人就会掐着点送上早安吻。
  在此之前,盛少游从未想过,两个alpha之间竟然也能有这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
  花咏的原生信息素气味一样让他着迷,甚至比之前修改后的omega气味更能撩拨他的欲念。
  他一大清早就被撩得头晕目眩,几乎忍不住想要做“日日不早朝”的昏君。为此,盛少游大为光火,怒不可遏地推开花咏:“把你的味道收起来。”
  “盛先生不喜欢?”
  “我又不是变态!”盛少游掀开被子下床,“我只喜欢omega。”
  花咏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下午,盛少游开完会回办公室却没见到花咏。陈品明给他端来一杯冰拿铁。
  他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
  盛少游的胃不算太好,花咏不允许他喝咖啡,更不允许他喝冰的。但今天却很反常,竟然没有妄加制止,人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陈品明见盛少游放下杯子不说话,沉默着四处张望,很有眼色地解释道:“花先生请假了。”
  “请假?”盛少游的眉头锁得更紧:“他请什么假?”
  “说是病假。”
  “他不舒服?”
  陈品明犹豫地答:“走的时候,脸色看起来的确不是很好。但我没有细问,您如果很担心,可以亲自问问。”
  盛少游又沉默了,他一点也不担心。
  那个满嘴谎话的黏人精滚的越远越好,他担心个屁。
  可话虽如此,盛少游还是提前下了班,火急火燎地往酒店赶。
  这些日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于什么心情,一直留宿在花咏的套房。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因为房子塌了。可盛家是名门新贵,在江沪的物业数量惊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个去处都没有。更何况以前花咏短暂借住过的那套公寓明明就空着。
  盛少游自欺欺人,却并不自洽。见司机把车开得慢到像蜗牛爬,一时怒气更甚:“这么慢?是嫌我命太长,所以替我耗掉一点时间是不是?”
  司机鲜少见盛少游怒意如此外露,不由吓了一跳,解释道:“今天有条主干道维修,封了一段路,所以特别堵。”
  再堵也不会比盛少游的心更堵了。
  他的心焦和紧张有目共睹。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他的脸色,安慰道:“盛总您别急,就快到了。”
  急?他有什么好急的。不过就是花咏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而已。那么强的一个小疯子,总不至于几个小时就病死了吧。
  盛少游握着手机,手心微潮。他犹豫着最终把电话打给了常屿。
  漫长的等待铃声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人声。
  “盛总。”
  “花咏呢?”盛少游单刀直入:“他人去哪儿了?在不在酒店?”
  常屿一愣,低声答:“在。”
  盛少游的心微微一放:“你让他接电话。”
  “现在恐怕不太方便。”常屿迟疑地说,“老板在见医生。”
  “见医生?他怎么了?”
  “滥用信息素修改剂。”常屿的语速很快,隐隐透出一丝焦急,“这是还在试验期的药品,理论上讲不应该长期应用,对身体的负担太大,副作用过强。”
  车驶到酒店大堂门口,尚未停稳,盛少游便已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不明白,既然已经露了馅,花咏为什么还要继续用那个破修改剂!
  难道,上当受骗的alpha不止他一个?
  这么想来,p国x控股的前任家主好像的确非常花心。内室外妾一堆,一口气生下十几个孩子,却个个离心离德,搞得最后九子夺嫡,被迫“任贤不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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