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上面正正当当摆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盒子表面用英文印着:
【白天用白套,不瞌睡;晚上用黑套,睡得香。】
司珏趁着萧砚南进卫生间洗漱的工夫,将套套往显眼的地方移了移。
萧砚南从卫生间出来了,随手解着扣子:
“花洒好像出了问题,我喊了前台过来检查,一会儿早点洗完澡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司珏不着痕迹的将套套往萧砚南眼前推了推。
萧砚南的视线从套套上一瞬而过。
“但是……”他又道。
司珏内心窃喜。装,继续装啊,看你能“但是”出什么。
萧砚南顿了顿,继续道:
“但是,如果拖车公司能帮忙加满油,我们就不必再打车。”
司珏“腾”一下子站起身,双眼死死盯着萧砚南,似乎要喷出火。
你到底在装什么东西,我真的,生、气、了!
萧砚南转身进浴室洗脸,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等回头查看,手臂被人抱住了。
转脸瞧过去,司珏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低着头不发一言,只能看到头顶的发旋,以及全在生气的头发丝。
萧砚南轻笑一声:“怎么了。”
司珏不答他,环着他的手臂更紧了。
萧砚南往前迈了一步,司珏也赶紧跟着迈一步。
萧砚南进了浴室,从盥洗台上拿起洗面奶,司珏吊在他手臂上的双手也跟着悬在半空。
但始终那样,低着头,不发一言。
萧砚南走到浴缸旁,拧开出水器,一歪头,司珏正眼巴巴望着他,敛起的眉,呡着的嘴,写满委屈和恼怒。
萧砚南洗了脸,一扭头,司珏抱着他的手臂,委屈,盯;
萧砚南刷着牙,一扭头,司珏委屈,盯;
萧砚南拉开裤子拉链,一扭头,司珏直勾勾,口水哗啦啦,盯——
萧砚南仰起头,似是叹息,又像是轻笑。
他在司珏脑门上留下一指脑瓜崩:
“知道了,我今晚就辛苦一下,不睡了。”
司珏愠着青色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他得意翘起小鼻子,手指尖在萧砚南胸口上戳了戳:
“你都这样求我了,不答应你显得我不近人情,但是先说好,主导权只能在我。”
说罢,不给萧砚南反击的机会,踮起脚,用力咬上他的嘴唇。
漫长的吻,从浴室来到桌前,辗转到了床头,难舍难分,连呼吸换气都舍不得。
司珏非常享受和萧砚南接吻的感觉,会被他的气息全数包裹,吮吸的过程中灵魂跟着飘浮、下坠。天地好似都在旋转,对方变得急促的呼吸挟带轻哼响起时,会让他有种被煮沸的水,从头浇下的狂乱。
宽大的手掌从衣摆下探进去,轻抚过背部湿润温暖的薄汗,手掌下的身体,如荡漾的春水,发出阵阵激颤。
两人滚到了床上。
司珏放开萧砚南的嘴唇,泛红的眼尾水光盈盈,微微眯着。
“我。”他短促地说了一个字,别过脸,耳朵尖红得厉害,“是学舞蹈的。”
萧砚南垂视着他的脸:“我知道。”
司珏翕了眼,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双手扶着大腿,用力向两边打开,变成了笔直的一字型。
“所以柔韧度很好,还能……”司珏声音小了些,“角度更大些。”
萧砚南直直盯着他的双眼,声音变得喑哑:
“看看?”
……
万象的酒店,还保留着古朴的装修风格,浓烈的赭红色,与床上那具,因为气温升高而变成蔫粉色的身体,恰如其分。
“你,真厉害。”紊乱的呼吸声中,萧砚南含带笑意的声音吹过耳边,“有二百三十度么。”
司珏紧紧翕着眼,试图在疼痛与劲爽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腿根的肌肉,酸胀得厉害。
“叮咚咚~”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不断摇晃的身体。
萧砚南直起身子,并未急着出来,从一旁摸过手机,眼睛眯起来,对着司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司珏双手紧紧扯着床单,气抖冷。
现在是接电话的时候么。
萧砚南无视了他愠怒的双眸,接了电话,按下扩音放在司珏耳边。
“导演,有事么。”他问。
司珏猛地瞪大双眼,羞耻感和惧怕被人发觉的恐慌,导致他下意识拢了双腿,慌张地爬向一边。
随后被萧砚南拖了回来,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床铺里压。
导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刚才工作人员过去给您送台本,屋里没人,您不在房间?”
萧砚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力气关注在某个点,用力探进去。
“嗯唔!”司珏发出一声呻。吟,他赶紧抬手捂住嘴巴,眼睛里水光模糊。
“嗯,出来走走。”那声没能控制住的吟泣,适时地埋没在萧砚南平稳松弛的回答声中。
“这样啊,也行,不过没别的事尽量不要到处走动。”导演道。
萧砚南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司珏耳边,微抬大腿——
“不要……”司珏没忍住,叫出了声。
“咦?萧老师身边有人?”导演好奇问道。
“嗯,在夜市闲逛。”节奏的碰撞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说起来,司老师也没见到人,你们在一起么。”
司珏绝望地翕了眼。
这导演很寂寞么,这种时候聊什么闲话家常。快给我挂了!
“怎么会。”萧砚南轻笑道。
司珏眼疾手快要去抢手机,被萧砚南抢先一步拿起来。
“我觉得也是。”导演道。他听到了手机那端传来似有若无的哭泣声、闷哼声,“夜市还真热闹,有时间我也想去试试。”
萧砚南望着哭泣不止的司珏,对着电话笑道:
“我不允许,挂了。”
导演:?
手机一扔,司珏终于哭得很大声:
“萧砚南,我要宰了你!”
萧砚南吻过他脸颊的泪水,安慰着:
“你喜欢,随时可以宰了我。但如果我现在死,你恐怕得一辈子含着我的哈利法塔过日子了。”
“你是长倒钩的狗么?!”
“是。”萧砚南就这么承认了,“射出来之前,不给走。”
司珏:这一夜,好漫长。
难道万象的一天,是四十八小时?
*
翌日。
司珏冲进了剧组办公室。
几分钟后,萧砚南也阔步而来。
但彼时,距离导演要求的时间,超了五分钟。
俩人眼底都挂着淡淡青色,明显熬了个大夜。
司珏随手拿过软垫,屁股不敢实落地坐下去,只虚虚浮在半空。
记不清昨晚经历了几次海啸冲击,四次?五次?总之到最后,完全没了意识,像个破布娃娃,任由摆弄。
再看看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萧砚南。
司珏揉皱了手中的台本。
剧本围读结束,导演让演员们先去休息,下午祭拜过山神后正式开拍。
剧务们则忙着整理设备道具,小声议论着。
“你们说,砚南哥和司珏……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谈着。”
“你才看出来啊。”
“昨晚俩人都不在酒店,今早又一起迟到,虽然是假装聪明的前后脚进来,但你什么时候见过砚南哥迟到。”
导演正检查着摄像机,听到议论声,打断几人:
“你们就算八卦也扯得靠点谱,谁?萧砚南和司珏?谈恋爱?保不齐昨晚俩人一夜未归,是去哪个山头约架了。”
又补充:“你看,眼睛都打青了。”
灯光师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导演,等你老了,千万别碰保健品。”
导演:???
*
在山里拍戏的日子苦到连天色都是蟹青灰,潮热发闷。
换做以前的司珏,大手一挥,替身来上。
但此时的司珏,想认真拍好这部戏。
晚上跟着萧砚南对戏,被人撞见了还要借口一句“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在山里拍戏,剧组临时租借了山下的民宿。
墙板薄的纸一样,连个空调都没有。
司珏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蚊子在他耳边狂欢。
“啪!”隔壁传来打蚊子的声音,近在咫尺似的。
司珏烦躁地翻了个身,黑暗中,在床头柜上摸索着驱蚊药。
“嘭!”视线不明朗,摸到了,也给扫到了地下。
“叮——”手机响了声。
司珏拿过手机,见是萧砚南发来的消息:
【没睡?给我开门吧。】
简单几个字,司珏那饱受蚊虫困扰而烦躁的心情,稍稍平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