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不是快换场景了？”
凌陆离一直和路渊站在一旁看着女孩的遭遇，他紧紧握着路渊的手，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愤怒，但他知道这只是万娇娇三人的记忆，他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他只希望眼前的场景快点消失，快点让他见证完三人的过错，让他看到三人的结局。
“不像是要换场景的样子。”
路渊任由凌陆离紧紧握着他的手，手掌上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计，但他能从对方的力道中察觉到一股愤怒的情绪。
他看着眼前那依旧呆呆站立在天台的女孩，心中觉得大概一切都要结束了。
如路渊所说，场景并没有再次变换，那个眼中失去光芒的女孩忽然不再颤抖，她看了一眼天台大门，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她是要......”
凌陆离看着她转身一步步走向天台的边缘，他知道这个女孩的结局，他早从女鬼与万娇娇三人的话语中知道这个女孩的结局。
可当他真的看着那女孩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结时，他竟不自觉的想上前阻止。
“不、不行！”
手上传来一阵拉力，凌陆离一愣，他转过头看到路渊摇了摇头。
“没用，你阻止不了，这只是她们三人的梦，是她们三人的过去，你忘了我的猜测吗？她们三人早已离开那所学校。”
路渊看着女孩的背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他理智的提醒道。
“......对，你说过她们似乎不是高中生，而是大学生。”
凌陆离想去阻止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他知道这只是梦境。
在他们说话间，那个女孩翻越天台的围栏，站在天台的边缘，她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有鸟儿在空中自由的飞翔，白云在天上缓缓移动，有微风吹拂起女孩的头发。
“......太疼了，我好累。”
女孩长出一口气，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后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在女孩纵身一跃后，场景终于再次变换，这一次却是万娇娇三人与父母站在办公室，在他们对面有警察，有女孩的父母。
他们三人的父母极力推卸着责任，认为女孩的死亡与他们的女儿没有任何关系，那都是女孩子间的玩闹。
女孩的父母撕心裂肺的吼着，哭泣着，但他们的哭泣与怒吼已经换不回孩子的性命。
警察摇了摇头，却只能在一旁安抚女孩的父母，据他们调查女孩是自杀，已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这三个女孩无法得到真正的惩罚。
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女孩的父母拿着三家给的赔偿，给女孩下了葬，万娇娇三人获得了通报批评给予警告，但她们依旧可以上学，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可以参加高考，她们的人生还在继续，而那个女孩的人生却永远留在那个天台。
“......一切都要结束了。”
看着一切尘埃落定，凌陆离松了一口气，围观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是啊！”
路渊也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要看女鬼让他们怎么见证那三人的结局。
场景再次变换，他们再次来到天台之上，万娇娇、段蕾、戴桃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我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的手指、手指回来了！”
三人笑着，随后他们的笑声停了下来，她们同时望向天台唯一的出口，他们猛地往门口跑去。
“她们没看到我们？”
凌陆离疑惑，他们就这样大咧咧的站在天台，这三人却视若无睹。
“女鬼的手段，你看，门关上了。”
三人终究没有跑掉，大门忽然关上，女鬼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眼前，在女鬼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校服的文静女生。
女生蓝白色的校服被血液染红，她的腿扭曲的歪斜，有骨头从里面刺了出来。
“别、想、跑、哦！”
女鬼声音带着愉悦，她的心情很好。
“终于等到了......来玩吧？”
女孩眼中带着光，她微笑着看着万娇娇三人，她脸上的表情在那一刻与万娇娇曾经说来玩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不要！！！”
万娇娇三人尖叫着，但是她们三人又怎么能躲开女鬼的攻击呢？她们三人就如同玩具一般，被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生戏耍着。
她们曾经凌霸女生的手段也被女生一一奉还，她们的身上多出了许多伤痕，凌陆离看出来那就是他们曾经在女生身上留下的伤痕。
“痛么？这都是你们曾经带给我的，现在还给你们。”
女生平静的说着，她收回手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三人。
“接下来就是最后......”
女生转头看向凌陆离和路渊，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生也看了过来，两个女鬼同时点了点头。
“请吧。”
凌陆离点了点头，他知道终于要到最后，他和路渊要见证三人的结局。
“什、什么最后？”
戴桃在现实中本就受了重伤，她是第一个倒下的，第二个是段蕾，最后是万娇娇，万娇娇也是唯一一个还留有一丝力气的人。
她惊恐的看着女生，不明白女生说的话。
“当然是让你们还债，你们还有债没还。”
女生依旧平静，看不出她是恨多一点，还是怨多一点。
“我们曾经对你做的事情，你都在我们身上讨回来了，我们没有欠你的了！”
万娇娇眼中有泪，她们真的只是对这个女生干了这么多事情，真的都还了！
“不，还有，我的命，你们应该偿命。”
女生摇了摇头，她的手微微抬起，身后穿着晚礼服的女鬼双手也抬了起来，她的手指舞动着，没有钢琴的天台响起悠扬的乐曲‘致爱丽丝’。
同一时刻，万娇娇、段蕾、戴桃站了起来，她们的身体排成一列往天台方向走去。
“不！不要啊！”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
“我、我不想体验死亡，我不要死！”
三人的眼神充满惊恐，她们不停的叫喊着，但是她们的身体却依旧往天台边缘移动。
“死亡......你们在精神上杀死了我，我也要在精神上杀死你们，所以请去死吧！”
女生虚虚的漂浮在天台外，唇角勾起释怀的笑意，她的话音落下，万娇娇三人也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
同一时间三声巨响，三个人从重重落在地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凌陆离和路渊没有去看她们三人的惨状，他们知道这三人必死无疑。
“我们见证到最后，你会让我们看到想看的梦境吗？”
凌陆离看向女鬼，他知道梦境是女鬼的主场，所以他的语气也客客气气。
“入梦的种子已经种下，今晚你们便能入梦。”
女鬼轻声说着，她的身形竟然开始涣散，声音也越来越远。
“今晚？等等！”
凌陆离还想说话，就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他下意识握紧路渊的手，随后失去了意识。
等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依旧在音乐教室中，路渊已经清醒，正坐在他们身边等待他醒来，两人的手依旧握在一起。
“醒啦，你能找到万娇娇三人吗？她们不在这里。”
第98章
凌陆离下意识往万娇娇三人昏迷倒下的地方看去，那个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连戴桃手上的伤口滴落的血迹都没留下痕迹。
他放开路渊的手，站起来往钢琴旁走去。
钢琴旁也十分干净，周围没有血迹，戴桃伤口自这里产生，这里本该有大量鲜血，但此刻这里却干净的很，干净的没有一丝血迹以及灰尘。
“这里被清理过。”
凌陆离开口，他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此时太阳已经落下，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暗红的光芒，象征吸血鬼的尖牙也长了出来。
他的鼻间萦绕着血的味道，这对此时的他来说是不容忽视的味道。
“你察觉到了，肉眼可见的痕迹可以被抹除，但无形的痕迹总会存在，天黑了，你又变成吸血鬼了。”
路渊走上前来，他看着凌陆离泛红的双瞳，以及浅浅露出的尖牙，他很喜欢看到凌陆离这副模样，苍白脆弱但又有着不可思议的吸引力。
“就算我不变成吸血鬼，也能猜到痕迹被人特意清理，这间房间灰尘很多，钢琴上的灰尘也不少，现在灰尘都没有，很好分辨。”
凌陆离看了路渊一眼，吸血鬼形态的他拥有追踪和感知能力，这屋子里残留血液的气味，以及人离开时候的痕迹，他都能感知到。
他循着无形的痕迹来到教室门口，很轻易的拉开曾经紧闭的教室门。
“走吧，我带你去找她们。”
“好，去见证她们最后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