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张过分凌厉无情的一张脸,因为那个乳/钉,显得没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也能变成他们掌中之物似的。
  有人把裴宁谕的照片印了出来,撒得训练场满地都是,下面写了一行小字。
  “特殊服务,五十一次,可无套。”
  搞得像是红灯区里那种□□的小广告似的。
  裴宁谕得罪的人不少,有人这么搞他,也在情理之中。
  他要是没进白塔,还在军校里,估计会更惨。
  训练馆穹顶的冷光打在金属地面上,第三休息区歪歪斜斜靠着七八个alpha。
  刚好有一张照片飘到坐着休息的一圈人里,说话者用鞋底漫不经心碾过裴宁谕的面容:“哎,你说裴宁谕可真有意思。就算是个假少爷,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吧,裴家不保他,太子也该保一保啊。”
  “我甚至都觉得,这次白塔开放的舆论,就是专门为裴宁谕给做出来的。有人想睡他,甚至等不到他从白塔出来后,直接搞了个开放白塔的理由。”
  “他骗了裴序那么多年,裴序不可能放过他,军校里他得罪的人也不少,等白塔真开放了,我们要不要组团去啊。”
  有人嗤笑:“当然要去,白塔开放日我们去送份大礼——”他抛接着军用匕首,刃尖在悬浮屏投射的胸口虚划,“比如替他戴上真正的乳/钉。”
  “真好奇白塔能把裴宁谕训化成什么模样。”
  尹席殊倚在一旁的墙壁,他垂下睫毛,任由那些人滔滔不绝讲着关于裴宁谕的荤话。他的视线滑过照片里裴宁谕凌厉的腰线,最后悬在胯骨处的军用皮带卡扣上。
  那腰很细,和他们这种人真不一样,尹席殊都能想象出他扣住那截腰的触感。
  直到一旁有人喊他:“席殊,你去不去?”
  尹席殊收回视线,将自己的东西收进训练包:“你们去吧。”
  “别不去啊,我们还想抢个第一次呢。”
  第一次。
  尹席殊听到这三个字顿了一下,勾了勾唇,裴宁谕第一次哪能轮到他们这种人手上,估计早被顶层那帮鬣狗分完了。那群人见过玩过那么多beta,不知道面对裴宁谕时会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一想,裴宁谕真的有点可怜了。
  那么矜傲的一个人,居然沦落到这种结局。
  第55章
  外面的一切, 裴宁谕一概不知。
  但是,太子说的那几句话,也够让裴宁谕心慌了。
  开放白塔, 让那些平时被他踩进泥里的人, 看他现在这副狼狈样子,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些对他积怨颇深的人,会不会用军靴碾着他的脸合影留念, 这实在太好猜了。
  可是,让他跟太子服软,裴宁谕又说不出口。这时候, 裴宁谕才后知后觉, 他得罪太子,真是太冲动了——他本可以用太子牵制这些人的。
  训诫官给他说接/客的事项, 告诉他像他这种才受训几天不懂规矩的人本来不能参与,但谁叫军部有高层点名见他。
  军部高层不就是裴序吗?他就算不是裴序亲弟弟, 他后来哪里装得不乖了?裴序居然这么对他。裴序对他这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能硬的起来吗?
  太子也来见过他几面,其中暧昧意味自不用说,太子有时候故意拿信息素注射剂吓他,说想看他泪水涟涟索求标记的模样。
  太子说他有一次看见有人用这药, 那beta本来就像裴宁谕一样不听话, 结果用了药之后放一点信息素就受不了, 随随便便被alpha一勾立刻是一张泪水涟涟的脸,腿软到跪在alpha面前, 只会失去理智地崩溃哭叫。
  裴宁谕注射过两次, 但还是被太子说得头皮发麻。
  “你答应我就只有我见到你这副样子,不答应的话,可能就很多了, 宁谕,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强求。”
  不喜欢强求。
  裴宁谕听着想笑。因为拒绝含住太子的手指,太子手指插进他濡湿的额发向后拽,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他脸上火辣辣地疼,羞辱感从脊椎一阵阵向上冒。
  又说什么不喜欢强求。
  军校拷问特训时他被踹断三根肋骨都面不改色,却真的受不了太子轻飘飘却羞辱意味极强的巴掌。太子掌心掐着他的腰侧,唇瓣蹭过耳廓:“我对你还不够宽容么?你一直违抗训诫官,我都没舍得罚你。”
  训诫官教裴宁谕如何顺从、如何跪着去咬alpha的皮带扣,如何服务好alpha,要下跪、塌腰、接受alpha的标记。
  那些影像里的beta跪着用牙解开alpha皮带,接受alpha标记的画面总让裴宁谕后颈发紧。
  裴宁谕反口咬了太子一下,咬出血了:“不过因为你想亲手教而已。”
  太子看着自己手上的咬痕,眼尾弯起冰冷笑意:“对,宁谕还是这么聪明,是我想自己教。”
  太子告诉裴宁谕自己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让裴宁谕记住,裴宁谕每次都想糊弄过去这个话题,回答的答案次次都不一样,可太子却对这个话题很执着,非常认真地反驳他:“不是,只是有一点水仙花味道。”
  花不都一个味吗,裴宁谕分不清,愈加不耐烦:“不都一样吗?”
  太子:“怎么会一样。”
  太子并不恼怒,甚至称得上好脾气,只是他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愈加阴冷,好似一张面具上绽开无数道裂隙,暴露出底下粘稠的恶意。
  见裴宁谕并不臣服与他,太子也并不像顾时泽他们好糊弄,指尖划过他的后脖颈,温声说出极为恐怖的话:“下次我问你,你要是再记错了,记混了,我就咬烂这里。”
  见裴宁谕透过冷冷的厌色,耻辱让他的脸泛起薄红,太子又吊着他:“宁谕你今天要是学会了训诫官教的问候礼仪,我就不让别人过来。”
  这条件很让裴宁谕犹豫:“学会了就行吗?”
  太子眉一弯:“对。”
  这交易很划算。不过是让他学着说上几句荤话。
  可裴宁谕喉结滚动着,卡了半天,最终也没说出口。
  裴宁谕只是慢了一会儿,太子竟然直接动手去撬他牙关,太子不似那些人一样惯着裴宁谕,自从太子不装了后,没怎么顾忌过他。
  他咬了太子一口,太子也咬了他一口,裴宁谕绷紧的肩胛骨撞上冷钢墙面,剧烈咳嗽着,睫毛在颤动,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像只被激怒了的狼:“你再这样我就……”
  他就怎么样?
  裴序不也得跪在太子面前吗?
  裴宁谕气不过,使足了力气提了太子一脚,丝毫没顾忌后果,太子硬生生挨了,挨完还笑了下,裴宁谕又觉得那个笑是在挑衅他,又拿头磕向太子的头,他的手被绑着,有什么用什么,一个军官居然跟三脚猫似的毫无战术而言。
  “帝国最年轻的军官。”太子束住他,用手掌拍打他颤抖的后腰,“怎么连学舌都不会?”
  “真可惜。”
  太子的叹息拂过耳际:“我其实真的不想你恨我。”
  裴宁谕看着太子虚伪的一张脸,厌恶掩盖不住,他其实不信太子真的会开放白塔,太子把他弄进白塔,目的是把他洗干净往别人床上送,太子有那么蠢吗?
  裴宁谕:“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
  太子勾唇,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原来我在宁谕眼里有那么善良。”
  *
  顾时泽因为裴宁谕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有人在军校里散发一些暧昧不明的小传单,上面分别p上了裴宁谕的各种身体部位,和羞辱意味极强的话,顾时泽找到了造谣的源头,销毁了一批小传单。
  但想要真正阻断军校里那些戏谑调侃的声音难上加难。
  那些小传单上,裴宁谕军装领口是扯开的,嫣红的舌尖吐出来一点,他半眯着眼睛,往日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蒙着氤氲雾气,含着一汪春水。
  说实话,这张照片p得有点不像裴宁谕本人了,因为裴宁谕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但顾时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将被揉皱的传单攥在手心,并且鬼使神差地索要了原图保存进了自己的加密文件夹里。
  顾时泽脑子里想过无数遍裴宁谕此时会有多痛苦,最难以接受裴宁谕变成这样的人其实是他,他跟在裴宁谕身后那么多年,不单单只是喜欢裴宁谕,其中还夹杂着仰望。
  可是当太子身边的宫廷侍官告诉他,他有资格进入白塔见一见裴宁谕时,某种更阴暗的欲望突然咬住了心脏。
  尤其是侍官告诉他,他是第一个被允许进入裴宁谕所在囚室的人。
  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在等待的过程中,每天晚上他被一股燥热烧得难以入睡,一闭上眼都是些他肖想出来的凌虐画面,谁让宁谕这么对他,他被冷落那么久,宁谕真的对他有过半点愧疚吗?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
  宁谕还是一次次践踏他的真心。
  他做了一个又一个梦,宁谕蜷在囚室角落,冷白皮肤浮着不正常的潮红,而自己军靴碾过他的颤抖的脚踝...…在梦中,他可以在宁谕身上肆意发泄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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