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凑近男人轻声询问,说话时温热的吐息一阵阵往玛门唇上扑,带来酥酥痒痒的旖.旎感觉,令玛门觉得他好像吐出了猩红的蛇信舔.舐自己。
可这只是一种错觉。
因为玛门是和弥瑞尔接过吻的,所以玛门清楚,少年嘴唇品尝起来的感觉有多柔软潮.热,那是肉与肉接触的无间亲密,是仿佛喝醉般的微醺酣然,根本不是此刻这样若即若离的暧昧。
玛门想重温那种沉溺酲梦的滋味,于是他故意欺骗小蛇:“不是还没有学会,是没有听清,因为弥瑞尔离我太远了。”
弥瑞尔十分困惑:“远吗?”
明明他就趴在男人怀里,近得都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声了,哪里远呢?
不过玛门坚持道:“很远。”
而弥瑞尔对待好朋友一向富有耐心且纵容,便中了玛门的诡计,对男人的坏一无所知,天真地上当了:“那好吧。”
他攀住男人坚实的肩膀,微微仰头,想挨着玛玛的耳朵说话:“我靠近点……唔!”
结果靠近后,弥瑞尔就说不了话了。
他的嘴唇被男人干燥炽热的唇瓣覆盖,再重重压紧,最后被细细密密地舔到濡.湿。
弥瑞尔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亲上去的,然而当他想要退开时,却被男人扣住后脑勺吻得更.深了,完全无法分开,连用以喘.息的空气都被抢夺,弥瑞尔在轻微的窒息感中张开双唇想呼吸,谁知舌尖同样被咬住了。
男人舌头比他的更像一条细长灵活的蛇信子,紧紧束缚住他,使得弥瑞尔产生了一种要被吞吃掉的错误感知。
弥瑞尔本能地挣扎,他又什么都看不见,慌乱中好像打到了男人的脸,发出好响的耳光声。
“玛唔唔!”
弥瑞尔想问玛玛自己是不是打疼他了,可唇瓣只要开启缝隙,就会被男人填得很满,他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口水也来不及吞咽,宛如银蛇顺着嘴角流落,蜿蜒至白颈。
等到被放开时,弥瑞尔摸摸仍在发烫,且有些发疼的唇瓣愣愣地说:“玛玛,你又像狗一样舔我了。”
玛门倒也没有否认,滚动着喉结“嗯”了一声。
“天呐,玛玛……你真的好像狗啊!”
“即使没有狗叫,也非常像。”弥瑞尔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之心了,“难道是因为你是玛门大人的驯狗师,每天都可以接触狗狗吗?为什么你做狗就是要比我有天赋?”
“……”
原本燥.热的气氛在小蛇魔的一声声惊叹中冷下。
玛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弥瑞尔,我真的没有什么做狗的天赋。”
不料小蛇魔听了他的话,表情更加惊讶了:“玛玛,你居然还保有着‘谦虚’的美德?”
玛门:“……”
紧跟着,小蛇魔又蹙起细眉,将表情切换为紧惕:“或者你其实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做狗天赋?这很过分。”
玛门却问他:“如果我就是这么过分呢?”
“那也没办法,我会原谅你的。”弥瑞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谁让你是我的第二好呢?”
玛门俯身,低头先吻了一下弥瑞尔的额心,再抵着他尖翘的鼻尖继续问:“那如果我更过分一点呢?”
“你还想怎么过分?”弥瑞尔彻底戒备起来了,轻轻甩着响尾蛇尾巴尖警觉道,“和我绝交吗?”
玛门说:“不绝交。”
弥瑞尔抚着胸口松了口气:“不是绝交那我就放心啦,只要你不杀掉以诺,也不对以诺做坏事,那不管你对我怎样坏,我都会原谅你的。”
——又是以诺。
该死的以诺去东方地狱了,也还是会反复在弥瑞尔嘴里出现。
于是玛门咬了一口弥瑞尔的嘴唇,等少年吃痛,眼眶和唇肉一样都变得红彤彤的,用茫然而不解的视线“望”向他后,玛门又说了一遍:“不绝交。”
弥瑞尔仔细琢磨着这三个字,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玛玛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我真的没有什么做狗的天赋,弥瑞尔可以晚上睁眼睡觉伪装成夜里不睡觉的地狱恶犬,我却不行。”玛门缓住少年的腰身,双臂像是捕获住猎物的蛇身缓缓圈紧,“我想要弥瑞尔帮帮我,教我怎么做小狗。”
“唉……我就知道你也想做狗。”
弥瑞尔的语气更无奈了,他说:“好吧好吧,我会教你的。”
“但你不准再反悔了,我们从今天起,晚上就都不准睡觉了,要一直做.爱,做到我成为玛门大人的小狗为止。”弥瑞尔竖起一根手指,很严肃地警告玛玛,“你如果再反悔耍我,我就要和你绝交了。”
玛玛是什么表情弥瑞尔看不见,他只听到,玛玛笑着答应他:“好。”
第15章
32.
玛门想明白了。
他还是想得到弥瑞尔,想把弥瑞尔吃掉。
不过他不必拿弥瑞尔的灵魂去泡酒,当酒渍红樱桃来吃,可以换成别的吃法。
比如,他可以像品尝一颗熟透的蛇果那样,将弥瑞尔身上的亮红色皮衣剥开,享用底下莹白细腻的果肉。
它的口感是绵软弹嫩的,味道也是多汁甜美的,能将玛门心底贪婪的欲.望催生到极致,从傍晚品尝到入夜,又直至天明,也不会感到餍足。
但弥瑞尔想不明白。
玛玛明明再三强调他没有做狗的天赋,然而玛玛能够一整晚不睡觉,还很精神——哪里都精神;蔫掉的只有自己——哪里都是蔫的。
虽然他没有怎么动过,是被男人带着起伏的,可弥瑞尔还是觉得自己好累。
他的肌肤上沁着层剔透的汗珠,仿佛清晨时分挂在蛇果表皮上的露水,一旦被人摘下就会在摇晃中缓缓滑落,洇湿床单。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弥瑞尔总觉得天已经亮了,但玛玛告诉他还没有亮,弥瑞尔又看不见,只能相信男人说的话,继续努力学习如何伪装成一条能够整夜不睡觉的地狱恶犬。
终于,在玛玛和那群之前在蛇果树林里舔他的三头犬们一样,将他压在地上浑身舔.弄,连以前没被碰到过的地方也深深舔.透时,弥瑞尔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嫉妒和不甘,愿意承认玛玛就是比自己有做狗的天赋了。
“玛玛,我好累了……”弥瑞尔抬手抱住男人的脖颈,用掺着哭腔的嗓音想偷会儿懒不学习了,“我们明天晚上再学做小狗行吗?”
他累的厉害,说话间喘得也很急,音线还是发颤的,听上去很可怜。
玛门帮他把额角一些汗湿的碎发拨开,低头亲亲他的脸问:“弥瑞尔累了?”
弥瑞尔赶紧点头:“我想睡觉,休息一下。”
谁知话音刚落,男人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甜滋滋的东西:“吃颗这个就不累了。”
弥瑞尔含着那块蛇果味的魔晶,感觉身体又摇晃起来了,他也变得好像坠在树梢枝头的一枚蛇果,无法反抗被人采撷品尝的命运——身体是不累了,心累。
学习做小狗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弥瑞尔实在不想学习了,最后他在身体仿佛漂浮起来的空白感中,咬住男人同样沁着薄汗的肩膀,做出了玛玛对他做的事。
只不过玛玛灌入给他的是别的东西,而他注入给玛玛的是毒液。
于是在一声低沉的闷哼后,玛玛也像那些被咬的狗一样倒下了。
倒下时还沉沉地压在弥瑞尔身上,弥瑞尔又扭又拱爬了半天才爬出来,然后心虚地向男人撒谎道歉:“玛玛,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饿昏头了,脑子有点不清醒。”
“我先去吃个饭,你也休息一会儿,等明天晚上我们再继续学习做小狗吧。”
弥瑞尔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摸索,想从男人身边爬着。
结果才爬出一小截距离,他就被人攥住了脚踝——原本应该中毒倒下,不能动弹的男人又能动了。
他捏着小蛇魔的脚腕,把人拖回自己怀里搂着,无奈道:“弥瑞尔肚子饿了可以和我说,不用咬我给我下毒的。”
“我说了!”弥瑞尔愤怒又委屈地提高音量,“你像有病聋了一样不听!”
玛门被他的尖叫骂得微微侧脸,却仍是仗着小蛇魔此刻什么都不见,毫不心虚的撒谎欺骗少年:“弥瑞尔说得太小声了,我没有听清。”
弥瑞尔问:“所以我需要靠近你说话吗?”
玛门说:“是的,要靠近一些。”
弥瑞尔皱眉:“可靠得很近你会咬我嘴巴,我说不了话。”
玛门又说:“那是靠得太近了,近到弥瑞尔都亲我了。”
弥瑞尔没有办法了,他抬手在玛门脸上摸了摸,接着捏住男人的嘴巴:“好嘛,那以后我把你的嘴巴捏住再和你说话好了。”
被捏住狗嘴的玛门:“……”
33.
弥瑞尔开始和他第二好的朋友玛玛每晚学习做不睡觉的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