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278节
白衣女子道:“火灭了,做什么要吹风,再点一次火不就成了么?”
而就在这白衣女子的话语声幽幽落下时,却见那枯枝上的火焰“腾”一下,终于烧起来了!
火焰瞬间向上席卷,轰地燃遍整个火堆。
大白鹅见自己竟凭借吹风使得这堆熄灭的柴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当下惊喜万分,立刻便转过头,冲着树干下的白衣女子得意鸣叫。
“亢亢亢!”
“昂昂昂!”
你懂什么?瞧瞧,这火又烧起来了吧?它真的烧起来了!
一边鸣叫着,大白鹅一边围着火堆欢喜打转,时不时地,它又拿身躯去蹭宋辞晚。
宋辞晚只是含笑问:“大白,此刻你再看,风还克火吗?”
大白鹅立刻又将自己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边摇头它边喊:“亢亢亢!昂昂昂!”
不克了,不克了!
可是这样一来,大白鹅又有了新的疑惑。
这风,它一会儿将火吹灭了,一会儿又将火给吹得燃烧了起来,那它到底是克火还是不克火呢?
这个事情到底为什么这么复杂?
好难懂呀,好难懂!
大白鹅又蹬蹬蹬跑到宋辞晚身边,它挨着宋辞晚转,一边偏过脑袋,似打量、似警惕地盯着那一截断木旁边的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生得极清冷,又极艳丽,在这深深的十万大山中,她的出现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大白鹅注视她,她也注视大白鹅。
顿时便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在大白鹅心中蔓延,它不由得张开翅膀,从紧挨着宋辞晚的状态,到改而站到了宋辞晚身前。
宋辞晚拍拍大白鹅丰硕的鹅背,徐徐说道:“水能克火,然而水势弱时,却又反而会被火焰蒸发;风助火势,可是风势若是过大,火焰承受不住,同样会反遭覆灭。
可见世上万事万物,所谓的相生相克都无绝对。水满则溢,过犹不及,修行之道,亦如万物之道,人与妖皆是如此,重点还在于掌控与平衡。
大白,你细细体悟,引导妖力。等到何时,你能将自身妖力细微操控到风吹尘埃,只动一粒沙的境界,你便真正明白通灵的真谛,可以结丹了。”
这一番话对于此刻的大白鹅来说,可以说得上是真正的指路明灯。
宋辞晚总是如此,能以轻描淡写的语句,将修行的道理说得生动又朴实。她不但自己在求道,也是真正在带着大白鹅求道。
从前,大白鹅懵懵懂懂,对此感触不深,此番渐渐开窍以后,才忽忽然感受到了这一种引导的美妙。
它仰起脖子,欢喜鸣叫,有一种闻道则喜,激动难言的情绪在胸中涌动。
断树下的白衣女子亦是如此,原先她问大白鹅为什么非要吹风,为什么不能直接重点一次火——这段话问出时,她的语气是淡漠的。
这虽然说不上什么明显的敌意,但要说善意,似乎也同样没有。
宋辞晚没有理会她,也没有避讳她,而是在她面前以传法之术对大白鹅讲道。讲道时,一种润物细无声般的道理与意蕴在这同时向着四周弥散。此时此刻,四周听讲的其实又何止是大白鹅与断树下的白衣女子?
还有那树上的鸟儿,树丛里的山鸡,远处有一只猞猁伏着身子、竖着耳朵……宋辞晚身边的地上,一棵带着些许灵气的草叶微微弯折了腰身。
这就是传法!
此术到达最高深境界时,甚至可以说到天花乱坠,顽石点头。
真到那时,别说宋辞晚说的是有道理的话了,就算她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被传法笼罩的生灵只怕也要纷纷点头。
只可惜,传法太难修炼了。
宋辞晚目前所掌握的所有道术与技法,基本上都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以说是细微操控的顶级高手。
唯有传法之术,目前她还只修炼到掌握级,比之炉火纯青这一境界,甚至都还差着很长一段距离。
这是因为传法的修行之路比较特殊,只靠苦修,传法经验是基本上很难增长的。唯有一次次实践,去向更多生灵传播自己的道与法,传法才能明显进步。
宋辞晚如此不吝讲法,并且讲得恰到好处的做法,也令白衣女子听得渐渐入神,有种向大白鹅靠拢的专注。
宋辞晚与大白鹅说完了话,又看向她,道:“方才道友问,为什么要吹风,为什么不再点一次火,我要告诉道友的则是,我可以吹风,你也可以点火。
世间万事万物,不但生克消长随时都能产生变化,道理交映亦是如此。因而凡事没有标准答案。
道友,何妨允许旁人做旁人,自己做自己?”
最后这一句话说出来,本来表情淡漠的白衣女子,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红唇微张,口中喃喃:“允许旁人做旁人,自己做自己?那我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天地秤浮现,宋辞晚收到一团气:【妖心,种族特异的妖王期山魅精怪,梦妖之清醒、茫然、纠结,一斤一两,可抵卖。】
山魅,梦妖!
原来眼前的白衣女子,便是传说中的梦妖。
妖王期的梦妖!
宋辞晚曾经修行入梦大法,深知梦境攻击的可怕。
这种手段最为惊悚之处在于,其真假难辨,令人很难分清楚梦幻与现实。
那么,梦妖都出现了,此刻的宋辞晚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会不会是从她踏入雁断山的那一刻起,她就在不知不觉间走入了梦妖的梦中?
宋辞晚体内,三昧真火幽幽燃烧,识海中神明睁眼。
神明的视角下,梦妖便好似是一团空气般,安静站在宋辞晚面前。
但四周的空间倒是清清楚楚,很显然,梦妖并未对宋辞晚施展梦境类招数。
梦妖的表情有些呆,她道:“我如今想做的,是告诉你,雁断山上,众妖齐聚,想要截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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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妖族的刺杀
众妖齐聚,截杀宋辞晚!
大白鹅瞬间直起身子,昂起头颅,愤怒地大声鸣叫:“亢亢亢!”
宋辞晚反倒是笑了,她道:“多谢道友提醒,我会注意。兔子烤好了,道友若是不介意吃荤食,不妨来尝尝味道。”
说着,她拎起了火架上的肥兔子,而后翻掌又取出了三个盘子,一把手刀。
刀面明净如月光,宋辞晚的手腕轻轻一动,立时便有片片兔肉如同雪花般纷纷飞落到三个餐盘上。
月光般的刀刃在飘扬的雪花中飞舞,一时竟叫人分不清是天上飘下来的雪更亮一些,还是此时的刀光更亮一些。
三盘兔肉被整整齐齐地码好了,宋辞晚撒上细盐与各色香料,手在肉片上方悬空一抹,一缕细微的火气扫过,细盐香料与肉片被高温结合,顿时发出滋啦一声响。
一股子勾人到了极点的肉香气便在这时被腾地激发了出来。
梦妖呆站在树下,咽了咽口水。大白鹅更是伸长了脖颈,探出了头颅,
宋辞晚抬手一点,其中一盘兔肉凭空飞起,瞬间飞到了梦妖面前。
梦妖连忙伸手接过,迫不及待就张开口。
这一张口,她的两边嘴角竟是直接咧到了耳后!
原本清冷美艳的梦妖,在这一瞬间张开了满口森白利齿,连兔肉带盘子,都被她一股脑地直接塞进了嘴里!
见到这一幕的大白鹅几乎都要忘了自己面前的兔肉,当下转过头,张着嘴,呆呆地看向了梦妖。
梦妖嚼吧嚼吧,嘎吱嘎吱地将盘子连兔肉都一并嚼碎,与此同时,她脸上露出了既陶醉又皱眉的古怪表情。
大白鹅:……
宋辞晚拍了拍鹅背,大白鹅连忙低头张嘴,吭哧吭哧地讲自己面前盘子里的兔肉快速吃光。
它是真怕梦妖吃起兴了,回头再连它的盘子与兔肉也都一并吃掉。
梦妖吃完了,皱眉道:“人间的食物,既好吃又不好吃,也不知你们人是怎么想的?”
大白鹅:……
不等宋辞晚答话,梦妖又说:“总归是有妖要杀你,杀了你,再取回古鹏尸身,可以去太玄天妖圣宫获取一滴妖圣精血。妖圣精血,天下的血脉妖类哪个不想要呢?”
宋辞晚问:“道友你也想要吗?”
梦妖眨了眨眼睛,说:“我不想要呀,我又不是血脉传承,我是幻梦成妖呀!我在世人梦中,也在你的梦中,你不知道么?”
说到这里,她掩嘴轻笑一声,然后歪了歪头。
细雪纷纷之下,她的身影开始渐渐变得清淡,眼看就要消失成虚无。
宋辞晚在她彻底离开前告诉她:“道友,人间的食物,不包含餐盘,那盘子是不能吃的,道友可千万记住了,往后莫要再吃餐盘。”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一点,还留在她身前的第三盘兔肉也飞了起来,瞬间飞至梦妖身前。
梦妖的身影半虚半实,似乎已经处在真幻之间,而非是人间实体。这餐盘与兔肉却是实体,本来应该无法碰触到梦妖才是。
然而也不知道宋辞晚施了什么法子,这盘兔肉偏偏就飞过了真幻之间的界限,在某个刹那间直线落向了梦妖的手。
梦妖呆呆地伸着手掌,一下子接住了餐盘。
宋辞晚微笑道:“道友,再赠你一盘兔肉,这次可要吃好了。”
梦妖“啊”一声,雪白的肌肤上忽然生出两片红晕,她将衣袖罩住餐盘,一转身,身影彻底消失无踪。
梦妖离开了,但她又似乎还在。她来如一场梦,去如一场梦,梦过之后,直叫人心里头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大白鹅忽然仰头大叫:“昂昂昂!”
宋辞晚轻拍它道:“大白,你在担心我们方才其实还是入梦了是吗?”
大白鹅“亢亢亢”,表示确实如此。
不知怎么,大白鹅觉得自己都有点分不清眼前究竟是梦中还是现实了,它好怕呀。
宋辞晚说:“不要怀疑,要相信自己,这便是现实。”
她问:“你可知梦妖为何入不了我的梦?”
大白鹅“嘎嘎”叫,仰着脑袋回问宋辞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