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听见郭一凡的那一声喊声，也一看见郭一凡的那一个人影，立刻又似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白完了那一眼，江佑婉笑着回了她一句：“一凡，这大过年的，你一句新年好都不问候我一下吗？
你这么一来，你就冲着我问你的老同学呢？
那，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一个嫂子吗？”
……
有吗？
其实，有没有都行。
奈何，心里可以如此的想，嘴上却不好如此的说。
郭一凡一听完江佑婉的那一句话，立马老老实实地走到了江佑婉的办公桌跟前，也立马老老实实地望着江佑婉。
接下来，更立马老老实实地问候了她一声：“嫂子，新年好。”
“你也新年好，静一呢？”
……
这，怎么还有闲心问起楚静一来了？
这不是应该回答自己的问题吗？这也怎么不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怎么还反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呢？
郭一凡直似强忍着自己心中那一个又一个的小不满，更更老老实实地向着江佑婉回道：“她去我姐姐那里了。”
直到此时，江佑婉才似彰显出来了一点点的待客之道，雍雍容容，慵慵懒懒地从自己的那一张办公椅上方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一边冲着叶子笑了一笑，一边无声地引领着叶子和郭一凡坐在了，自己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方。
坐好过后，江佑婉又一边为叶子和郭一凡各自斟上了一杯茶水，一边才回复出来了郭一凡一句：“你啊，你也不提前给我打过来一个电话，问上一问她的情况再说。
你今天过来找她，过来得有点太早了，她还没有过来我这里喝酒呢？”
……
人还没有过来呢？
“那，她一般都是什么时候过来喝酒呀？”
“一个小时以后，三点钟左右才过来，准时得很。”
……
听到了，那一句三点钟左右。
郭一凡不知不觉地抬了一抬自己的那一只手腕，看了一看此刻此刻的具体时间。
看完时间，看着江佑婉又问了一声：“嫂子，彭大贱人她最近还好吗？”
好与不好的，江佑婉先是没有回答郭一凡。
而是，先是冲着郭一凡不明不白地笑了一下，再是笑着对郭一凡说：“你这都张口闭口地喊她彭大贱人了，你还关心她好不好的做什么？”
“我…，我这是在生她的气。”
“你生她的什么气？”
“我生她不给我钱的气。”
按照郭一凡这么说，她今天这是来堵人要钱的？
江佑婉似是略微地思索了思索，思索过后，才似是实事求是地回道：“一凡，说实话，我感觉她最近过得并不太好。
她从年前到年后，这个把月的时间里面，她在我这里都已经消费掉一二十万了。
她几乎是每天都来，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也来。
我看在，我和她也算是朋友一场的份儿上。
我还特意地邀请她，跟我和你姐姐在一起过年，她都不愿意去，她就在我这里的酒吧里面喝酒。
有时候，她还一边喝，一边搂着人家小姑娘哭。
哭得，稀里哗啦的，支离破碎的，都快要把人家小姑娘给吓死了。”
……
顿时，郭一凡听完了江佑婉的那一段话，飞速地转动起来了，自己那一颗一直有点似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子。
就如是，在好好地、使劲地想上一想，彭大贱人为什么会哭。
想了又想，直觉也想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干脆，直接地又问了一问：“嫂子，她为什么哭呀？”
“她说，她想她妈妈了。”
……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但是、可是，她妈妈也都已经去世一二十年了，她再怎么想她妈妈也没有多么大的作用呀？人死也不能复生呀？
又一顿时，郭一凡又直接地问了一问：“那，她有没有说过，她想她爸爸之类的话？”
“算是说过吧，她说她只想她的妈妈，她不想她的爸爸。”
……
这，这不是有点令人头疼了吗？
再又一顿时，郭一凡就似头疼不已地说道：“她要是想她的爸爸，她还能够见到人，缓一缓她的想念人情。
她要是只想她的妈妈，我们去哪给她找人去呀？”
此声落去，三个人皆如是陷入到了一派静默之中，似在为彭&帅难过和伤心，也似在为彭&帅的遭遇和处境悲痛万分。
她那个大贱人再贱，可她的身世却是可怜的很。
这还要什么钱呀？
这谁也还好意思给她去要钱呀？
静默了一会儿，郭一凡又就似头疼不已地说道：“嫂子，叶子，你们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她也要是一直想她的妈妈，那我的钱这一辈子是不是都别想要出来了？”
……
“每逢佳节倍思亲。”江佑婉接了郭一凡一句，又对郭一凡说了一句：“你别着急，她再过几天就好了。”
江佑婉说完了那两句话，接着又说：“一凡，我想静一就算是知道了，你和彭&帅之间的事情，落到了这么样的一个地步，她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她所担心的不过是，不让你以后再轻而易举的上当受骗罢了。
这不怨你，可这也怨你，你当初给彭&帅投钱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和静一提前说上一声呢？”
说了，那还能够投得成吗？
一说到当初的事情，郭一凡就又有点委屈不已地说道：“我要不给她投钱，我们同学之中谁还会给她投钱呀？
青青移民了，伟哥回东北了，就只剩下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最好了。
谁知道，她竟然是这么的不要脸呀？
我也不是在乎那些钱，我就是在乎她那一副不要脸的架势，不讲一点点的诚信和原则。
把我们大家对她的同情之心，践踏得稀碎稀碎的。”
……
既然，钱不好意思再去要了。
郭一凡就和叶子坐在了江佑婉的办公室里面，喝了整整一两个小时的茶水。
喝着喝着，再听着江佑婉时不时地打上那么一两个的电话，问一问她那酒吧里面的小员工们，彭大贱人在包厢里面，一边搂着别的小姑娘，一边喝酒，又一边哭着说想她妈妈的情景和情况。
听着听着，叶子问了郭一凡一句：“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她？”
“不要，我一过去看她，她指定是不搂着别的小姑娘了，她也指定是直接地搂着我了。
一边搂着我，一边哭着对我说，她想她的妈妈。
我…，我要是和她一起也哭起来了怎么办？
等过了正月十五，我再过去看她。”
……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
江佑婉直接地大手一挥，大声地对郭一凡说道：“走吧，你姐姐和静一她们已经回到别墅去了，咱们也回去吧。”
郭一凡迷茫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姐姐之间呀。”江佑婉说着说着，神秘地停顿了一秒、两秒，停顿过后，笑着又说：“我们可是很坦诚的，哪像是你和静一之间，你不想让她为你操心和担心，她也不想让你为她操心和担心。
你们两个人，整个就是相互地瞒来瞒去的。
静一为什么对你管得那么的严厉，还不就是你什么都不告诉她吗？
还有你的那一位老同学，她和你都同学快要二十年了，她知道你的事情，居然还没有我知道的多。”
……
江佑婉说完过后，停也不停地接着又说：“一凡，你听我一句劝，你和静一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瞒着她了？
她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呀？她也还是对你不够好呀？
我听你姐姐对我说，你整天说谎话骗她，你在她的面前，你的嘴里就没有过几句大实话，这哪儿像是好好的过日子呀？
她把你的钱都给你收走了，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我和你姐姐把欠你的钱不还给你，却还给她，我也并不觉得我们两个人那样做有什么不对的。
你…，说得好听一点是善良，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缺心眼儿。
你的智商还不如你的那一位老同学，彭大贱人呢。
你吧，你也就是天生的命好。”
……
这话说得，这也太直接了，太直白了，太令人没有面子可言了。
一刹那，郭一凡听完了江佑婉的那些话，面似平静，心似潮涨，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方动也不动上一动了。
只是那么无声地看了一看，曾经也这么样说过她自己的那一个叶子。
又一刹那，郭一凡嘟嘟囔囔地对江佑婉说道：“嫂子，我…，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