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162节

  “不过,这么说,他在我遇到他之前,就已经见过了我。”荆榕切好黄油,把他们夹进面包片里,放进盘中,若有所思起来。
  626仔细一琢磨:“对哦!你那个时候都不知道他是你老婆。这就是缘分!兄弟!”
  时间和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复杂和奇妙,许多以为是第一次相见的人,实际上已经重逢了很久。
  荆榕做了青椒、土豆和鸡肉的浓汤,配了黄油面包片,还有一些风干的牛肉,在船上;这一顿已经称得上是盛宴;他把这些装进了篮子里,随后提进最下层的密室。
  他回来之前,阿尔兰和老人、报童的八卦时间已经停止了。报童看他的视线变得更加崇拜。
  荆榕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色如常地过去,在篝火边坐下,分装餐食。一份一份地发,他先给了孩子,随后是老人,一份留给重伤的隼,剩下两份他和阿尔兰平分。
  荆榕站起身,过去帮阿尔兰调整了轮椅的桌板,铺上一块干净的布,随后再放上那份饭。这一切动作都十分细致温柔,阿尔兰·瓦伦丁的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胸口。
  荆榕将铃兰胸针别在了衬衣上,明晃晃的。
  荆榕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乌黑的眼眸微微一弯,照着他的影子。
  那意思是他已经全部听见了。他完全不掩饰。
  阿尔兰·瓦伦丁向后一摸,果然在轮椅的架子上找到了他的窃听器。
  阿利克西此人的确深不可测,这种时候竟然反将他一军。他承认自己的确没有预料到。
  阿尔兰·瓦伦丁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铃兰花,按下了关闭按钮,随后开始安心吃饭。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阿利克西正儿八经做的饭,没有想到味道格外的不错。
  报童已经首先叫了起来:“好吃!您居然如此擅长烹饪!”
  老人也盛赞了这顿饭的美味程度,随后和荆榕讨论了起来前独立国的美食佳肴:“小伙子,我必须承认,前独立国的干酪还是最好吃的,他们寒带产出的高山牛奶与别的地方不同,听说那一种牛现在也没有人喂养了。”
  荆榕笑着说:“您很会品味美食,不知道您是否尝过鲨骨湖附近生产的干酪和牛奶?那是前独立国最美味的干酪。”
  老头子是自卫队出身,和前独立国交集更深,可以聊的话题自然有更多,荆榕十分尊敬他,他坐在地上,一边看着篝火,一边和老人尽兴地聊着天,聊到投机处,他们拿出船上瓶装的伏特加干了起来,一顿饭吃到了深夜。
  阿尔兰·瓦伦丁一看就知道两人聊四小时打不住,他先提议:“我们先上去了。”
  他还没有忘记今晚的正事:他还有伪装的电文要发。
  “好,你们去吧,我和阿利克西还想聊一聊。”老爷爷有一种终于找到酒友的兴奋,他准备大谈往事,荆榕先对他笑一笑,随后仿佛是出于礼仪一样,起身送阿尔兰出去:“我送您。”
  阿尔兰·瓦伦丁暗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那意思是:不要装。
  荆榕才不管这么多,他俯下身,做了一个让阿尔兰·瓦伦丁心脏一停的动作——他吻了吻他的脸颊,说了一声:“晚安,先生。”
  仍然是前独立国人的贴面礼。
  外面看不出来任何破绽,但对于时尔洛斯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吻。
  阿尔兰·瓦伦丁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他的视线也没有继续在荆榕身上停留。
  报童虽然很想继续跟偶像一起陪老爷爷吃饭,但也忠于职守地跟着阿尔兰·瓦伦丁回到了船舱内,辅助他进行编译工作,同时给他放哨。
  阿尔兰·瓦伦丁的思绪也渐渐收归原位。
  这项工作并不复杂。
  阿尔兰·瓦伦丁随笔写出了一个故事,虚构了一起登船后的事件,说“隼”被捕后从船上逃脱,“隼”的同伴使用海上快艇将他截获,其余人已经追了出去,但去向不明,船上发生了死伤,还有两人幸存,但他们截获了“敌人”的医疗物资,他们决定继续航程,仍然可以将截获物资安全送上口岸。
  在这个故事中,他详细地阐述了所有这起行动中的重要信息,编写得天衣无缝。
  同时,阿尔兰·瓦伦丁为了保证物资送上岸后仍然受控于他们手中,他表示,敌人的物资设置了险要的打开条件,一旦密码错误就会遭到损毁,他和剩余的同伴正在全力破译中。
  随后顺手写了一串复杂的计算机编码过去。
  二十分钟,他得到了修兰区船港口岸的回复:密切重视,等待您的安全回归。
  悬着的事情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结果,他松了口气。
  至少货物可以平安抵达口岸了。
  阿尔兰·瓦伦丁并不是常规类型的文职人员,他曾经数次左右战局,情报人员的工作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谎言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它两侧必须有真相护送。”
  写至深夜,海面风平浪静,阿尔兰·瓦伦丁让守在门口的报童先回去休息——毕竟接下来的这段航程中,已经安全了,他们正好有充足的精力养精蓄锐。
  报童说:“我不困,我待会儿下去听爷爷和那位哥哥聊天,先生,我刚刚下去过一次,你没发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正在聊女人。”
  阿尔兰·瓦伦丁灰蓝的眸子微转。
  他将桌面上的东西清理干净,随后躺在床上,打开了铃兰花接收器。
  另一边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是阿历克西压低的笑声:“是吗?我喜欢这个类型。”
  随后是一些笑声。
  阿尔兰·瓦伦丁想了想后,关闭了铃兰花,将它随手扔到了一边,动作根本称得上冷酷无情。
  阿尔兰·瓦伦丁善于解决自己的情绪和情感,对自己和对他人都是一样的残酷;比如此时此刻,睡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没有任何犹豫,他带着倦意,盖上被子入眠了。
  睡着后他的脊背仍然疼痛。他今天白天过度使用了自己的腰部肌肉,止疼针带来的效果正在过去;如果在平常的时候,他会疼醒,但今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太疲惫了,他没有醒来,只是在梦里持续地忍受着疼痛。
  随后,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腰椎;不冷,只是凉意,好像夜晚打翻了被子后那阵轻抚过的风,这种凉意迅速安抚了他的神经,就像当初那阵口琴声安抚了战火中的绝望一样,他的睡眠变得更纯粹了,疼痛被减弱得接近于无。
  阿尔兰·瓦伦丁在睡梦中冷静地嗅到了干净的清香,一种曾经出现在他被子上的香气,但是他没有来得及探寻,他结束了工作,满心满眼认真思索的,只剩一个想要认真询问的问题。
  “你喜欢哪个类型?”
  随后他听见了一声回答,不过回答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他也记不清了。
  第二天清晨,阿尔兰·瓦伦丁察觉,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比他预想的好一点的是,这个男人是他熟悉的那个人;比他预想的糟糕一点的情况是,这个男人没有穿衣服。
  可能穿了裤子,但是没有穿衣服。上半身裸露。
  阿尔兰·瓦伦丁的大脑宕机了一下,没有反应。
  等到意识过来后,他以两根手指礼貌地戳在荆榕的腹肌上,往外推了推——当然推不动,但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他的反对和抗拒。
  即便是特等床铺,船舱内的床铺空间也不是很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还是有点逼仄,不要说荆榕和阿尔兰的身高都不算矮,他们肌肤相贴,薄薄的被子里是对方身上的体温。
  荆榕隔着被子轻轻握着他的腰:“还可以睡一会儿,你刚睡了三个小时。报童说你很晚才休息。口岸那边又回电了一封,我替你回答了。”
  提及正是,阿尔兰·瓦伦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他问道:“是什么内容?”
  “要我们补一份战斗记录和人员编号,我补上了。”荆榕回答得很快,“他们应该没有怀疑。”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一眼桌边的电文,终于放下心来。他撑着一只手让自己起身——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撑住的地方并不是床板,它很可能是荆榕身体的某个部分,因为是温热的。
  这个床铺是在是过于险恶,除了两人紧贴的身体之外,其余地方根本无处落手。
  阿尔兰·瓦伦丁神色镇定,灰蓝色的眼底没有任何感情。
  荆榕说:“你摸了我。”
  阿尔兰说:“我没有。”
  荆榕说:“可以再试试,先生,毕竟您已经付了一大笔钱。”
  阿尔兰·瓦伦丁并没有放弃解释,他说:“这是误触。请你让一让,特工先生,我要下床了。”
  荆榕眼里带着笑,说:“好。”
  他从床头直起身,但并没有第一时间下床,而是凑近了,偏头在阿尔兰·瓦伦丁颈侧落下一个吻。阿尔兰的肌肤是凉的,他的吻却是热的,这个动作激起了阿尔兰·瓦伦丁肌肤的战栗,他本人也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避开。、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向他:“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特工先生。”
  “我们已经这么不熟了了吗?”
  荆榕起身离开床铺,拿了干净的衬衣过来,却不是给自己穿上,而是批在了阿尔兰·瓦伦丁身上,开始替他穿衣:“七十二小时前我还在帮您洗澡。”
  “是八十四小时了。”阿尔兰·瓦伦丁纠正了他的说法,随后眼睛抬起来,看着荆榕俯身给自己扣扣子,“你怎么登的船?”
  “十万个为什么魔法小猫。”荆榕说,“因为我又想追查你的行踪,又不想被你开除。我发现你忘了带上铃兰花,所以给你送来。”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荆榕乌黑的眼睛深如深海,平静无波,看得他微微有些失神。
  “当然不会带。”
  这个波段的电磁通讯的有效范围最高是十公里。
  荆榕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能不带我们呢?”
  他微弯了下眼睛,和那天说求收养的表情如出一辙。
  阿尔兰·瓦伦丁感到他的呼吸可能太近了,他又用手指没什么力量的推了推他,并问道:“你的猫呢?”
  “暂时交给火锅店老板帮忙照顾了。”荆榕说,“你的船停靠时间只剩一小时,船票也卖光了,我偷偷潜入的,前几天一直在底部船舱躲着查票。”
  以及观察他老婆都在做什么。
  荆榕很轻松就能看出这穿上的每个人都在做什么,加上626的协助,即便并不知道阿尔兰的人物内容,但势力相关的事情也一清二楚。等到第二次靠岸时,他利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下了船,在当地找了一个雇佣兵,配合自己正式上船,这才和阿尔兰·瓦伦丁正式打了照面。
  荆榕替他扣好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因为高度差的原因,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半跪在床前,微微仰视坐在床上的阿尔兰·瓦伦丁。
  荆榕笑着说:“昨天晚上我听见了魔法小猫说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阿尔兰·瓦伦丁这次没有宕机,他被这双眼睛看着,已经无暇思考别的事,他的手放松下来,很轻地搭在荆榕的手背上。
  体温相贴带来强烈的真实感。
  他没说话,荆榕说:“魔法小猫问我,我喜欢哪个类型的人。”
  阿尔兰·瓦伦丁想起这件事了,他以为自己在梦中,并没有真正将这句话说出口,但荆榕的话让他不受控制地心跳剧烈起来,眼神也不受控制地看向别处。
  “我回答魔法小猫的话,但他好像没听见。”荆榕反手勾住他放在手背上的指尖,握在掌心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微沉的嗓音好像挠在人的心上,“我喜欢魔法小猫这样的人。不如说正因为魔法小猫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喜欢上这类人。他又聪明又冷静,打枪超准,人长得超级漂亮……”
  阿尔兰·瓦伦丁面无表情地听着,他暗色的蓝眼睛里却闪着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光,听完后,他只纠正了他的一句发言:“我不漂亮。”
  这是他对自我的观察。一个轮椅上的,面容苍白消瘦的人没什么漂亮的。他认为一向如此。
  荆榕得逞似的眯了眯眼睛:“那么你承认了你是我的魔法小猫。”
  阿尔兰·瓦伦丁:“。”
  他想了想,没有什么更好的转移话题的办法,于是低声命令道:“亲我。”
  “亲你之前。”荆榕坚持他的说法,“你很漂亮。”
  阿尔兰·瓦伦丁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细长的眼睫,永远淡漠理性的头脑和近乎疯狂的行动力。他接受发生的一切事情,并且甘愿将自己也卷入其中。
  阿尔兰·瓦伦丁怔了一下,随后微微闭眼。
  荆榕吻了过来。而他也主动迎接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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