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160节
他举着双手,眼睛微微垂下看着他,眼底是无声的笑意;他比阿尔兰·瓦伦丁要高半个头,和他一样,此时此刻已经穿上了反对组织的军装,他身后的厕所里倒着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还有一台发报机。
看来他们迅速想到了相同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阿尔兰问道:“密码本和波段找到了吗?”
“找到了。”荆榕扬了扬身后的背包,他说,“我们先上去。这个人先留着。”
他拖着那昏迷的男人走出了房间,和阿尔兰同时出声问话。
“你怎么跑下来了?还是自己跑下来的。”
阿尔兰问的则是:“其余几个呢?”
荆榕看了一眼阿尔兰·瓦伦丁,说道:“都在海里了。”
阿尔兰·瓦伦丁略微思索了一下,认同了他的处理方式:“也对,不留后患。”
“你先等一等。”荆榕说,“我去给你拿轮椅。其他的事那孩子告诉你了没有?”
阿尔兰点头说:“嗯。”
其实没有必要多问这一句,荆榕看到他下来了,就会知道他已经看见了他所传递的情报。但他仿佛只是担心他所担心的,想要令他感到宽慰。
“隼”已经在密室里接受治疗,干酪老人在那里照顾他,当他们忙完船上的事,就可以前去看望他们。
荆榕将暗哨捆得死死的,绑在栏杆上,随后离去了一分钟左右,从上方的某个地方拿回了阿尔兰·瓦伦丁的轮椅。
上边还有“隼”的血迹,荆榕拿出挂在腰间的手绢,用伏特加淋湿后擦拭干净,扶着阿尔兰坐下。
阿尔兰·瓦伦丁盯着他看。
手绢并不是这身装备自带的,是那一身男妓打扮中忘了取下来的。他们靠岸的地方,这个行业的男性会将一条喷了香水的手帕挂在腰间,用红花别针别住,手帕挂在外边代表着尚且没有找到主顾,而如果他们找到愿意出钱共度良宵的人,就会将这条手帕收回去。
荆榕给他擦完了轮椅,随手又将手帕别在了腰间。
这身军装对荆榕的身高来说有点小了,但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更加俊朗卓越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那条沾染了血污的手帕,低声说:“给我吧。”
“什么?”荆榕正在观察船舷的位置,他回过头,见到阿尔兰·瓦伦丁的视线正落在他腰间的手帕上。
他怔了一下,随后笑了一下,好像也想起了这条规则似的,说:“好,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他将手帕递给阿尔兰·瓦伦丁。
阿尔兰·瓦伦丁的眼睛里没有其他情绪,心头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震颤和热流。
荆榕短时间内没有在说话,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好位置,他将那昏迷的暗哨拖回了顶层,随后把他挂在了船舷上,离海面只有两米。
再过二十分钟,轮船底部的鱼舱要进行换水,吃水深度会增加两米,暗哨会在清醒过来后直接面临这个恐怖场景:看着自己被吊在船舷边,一寸一寸地沉入水下。
“或许还会有鲨鱼。”荆榕翻着他拿到的密码本,随口说道,“底部的鱼群通常会有一些损耗,它们的血腥味经常会引来十几公里之外的捕食者,到时候的场面会精彩很多。”
阿尔兰·瓦伦丁坐在他身边,看着荆榕用一瓶酒,沿着绳索对拿暗哨兜头浇下。
暗哨醒来了。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密码本,只是目前还不知道电文的格式中是否还有一些秘密的约定排列,这种事情虽然可以通过解析来获得规律,但更快的还是直接问。
荆榕用一口纯熟的修兰区本地语言,严厉地斥责道:“你要如实吐露实情!其他人都死了,出卖我们的人一定就是你,我们要把你押回圣城,进行族内审判!”
暗哨打了一个激灵,他抬起头,想要穿过海风与月色看清上边的人影,但是一切都影影绰绰,来的只有死神。
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从未背叛我的信仰!我发誓!我一刻不停地为圣城的子民传递他们所需要的情报,甚至为此选择了最受苦的远派……大人,你必须信任我!”
“你拿不出任何可信证据。你说不出任何口令。”
荆榕的声音冷硬如铁,浑然天成而带着他们纪律严明的残酷性,“魂者会带走你的灵魂,下背叛者的地域。”
在修兰反独立宗教中,魂者是带罪人下地狱的神侍。这几乎就是对着对方的命门,转眼之间,荆榕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没有口令!没有!除了电文的抬头,您可以向组织求证,我的电文里也有!我们每一次电文的结尾都会赞颂我们的神主!”
荆榕吹了声口哨。
阿尔兰·瓦伦丁坐在旁边,迅速地进行着电文核对。按照这个方向,他成功地对一个新的复杂排列进行了解码,证明了此人所言非虚。
荆榕说:“谢谢你的配合。”
他随后割断了绳索。
“接下来可以一路平安了。”荆榕说,“等到了目的地,我们假扮他们的人下去。你会说修兰语。”
他黑色的眼眸打量了一下阿尔兰·瓦伦丁,“会这个语言的人并不多,你是军情局的?”
阿尔兰·瓦伦丁冷静地看着他:“我会很多种语言,先生。”
“修兰分裂成独立派和反独立派后,他们各自因为教义不同而选择了两种语言,你刚刚所用的单词是他们分裂前的通用词。”
荆榕说,“你至少在五年前去过一次修兰。”
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荆榕终于找到了最对应的,阿尔兰·瓦伦丁的出身,即便这个人本人并不会主动承认,不过大差不差。
军情局是时尔洛斯臭名昭著的特工组织,在十年里,他们所干的事情是网络情报、挑衅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联系、转移战争目标,扩大战争优势。
那时时尔洛斯与前独立国的战争正激烈,修兰区的人们如何战队,选择哪一方的战略资源,对时尔洛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组织和荆榕所在的组织没什么主观上的交集和矛盾,他们的组织是来帮助独立的,而军情局则更注重在这个地方建立联络点和后备仓库。
即便所做的事情交集不大,但立场仍然相对,他们应当没有什么交集的可能。偶有交集也是执行各方的任务,即便见面,也是绝无可能在同一旗帜之下的敌人。
只不过往事已经烟消云散了。
前独立国已经分裂,修兰区已经独立,唯一仍然在延续的只有新的争端和战火。
荆榕和阿尔兰回到了船舱,两人准备一番后,带着报童一起去了船舱中的密室,查看“隼”的情况。
这间密室是改建的一个货仓,在船舱最底层,鱼池网格都还没有拆除,闸门前停着几辆应急摩托艇。
干酪老人已经在那里点起了灯,“隼”躺在担架上,已经经受了专业的急救,他们还带了随身的电解质液给他挂着。
“刚睡着,目前安全。”干酪老人看向他们。
阿尔兰·瓦伦丁对荆榕介绍道:“欧迪蓝先生,从前是民间自卫队的。”
修兰区民间自卫队很有名,他们是从未参军的青壮年自发组成的抵抗组织,曾在战火中建立不朽功勋。
荆榕怔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是老前辈,幸会。我来自前独立国。”
“阿利克西,我知道你。”老人的目光紧紧地跟随者荆榕,“我见过你一面,在安东草原防卫战力,你一枪打爆了对方的飞机油箱,那架飞机又撞毁了其他阵列的两架th-36。他们在草原上投掷汽油弹,如果不是你们的加入,我恐怕也会死在那里。”
荆榕并不意外在这里被认出身份。修兰区是他的老地方,认识他的人还有很多。
“从前自卫队不喜欢你们……和那些人一样,我们也有自己的信仰,我们认为前独立国派来枫的人援助我们,是因为你们觊觎我们的土地和羊群。”
老人说道,“不过都是往事了。”
“我想那时他们确实这么想。”荆榕说,“不过我们每个人来到这片土地,都是以为自己是来结束战争的。”
没有什么对错。
三个十年前绝无相见可能的人此刻正坐在一起好好地聊天,甚至他们还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荆榕看见小报童正崇拜地看着自己,随手把自己身上的一枚蓝色指虎递给他看。
小报童兴冲冲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正式和偶像见面。
阿尔兰·瓦伦丁忽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一起来的人呢?”
“那个女人?”
荆榕说,“雇佣兵,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不是女人,是个男人,我花了一点钱招募了他。有两个人一起,方便逃过关口的检查。”
阿尔兰·瓦伦丁静静的注视他,开始思索荆榕是什么时候追过来的。
根据手记上的日期,他几乎和他是同时登船,但是他一直没有察觉。
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出声。
他担心阿利克西在这种场合下会说出什么不正经的话,他没有证据。
“药效发作,他快醒了。”老人说着,想要站起身,“我去弄点东西给他吃,你们也累了,我也拿一点东西给你们吃。”
“我去就好了,您歇一会儿。”荆榕对自卫队的老前辈保持着完全的尊敬,他说,“我去炖点热汤喝,虽然已经安全了,但晚上还有任务,先吃点东西再工作吧。”
没有人有异议,荆榕离开了。
所有人都死了,这件事必须编一个漂亮的谎话给对方的组织回电,而且要不引起怀疑。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阿尔兰·瓦伦丁擅长这件事,他靠在篝火边,拿着密码本,开始飞快地仿写这匹情报员的措辞和用语习惯。
“真是如梦如幻。”
火堆边,老人抱着双腿,看着阴暗潮湿的地面,“阿利克西还活着,而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他一面。孩子,你以前见过他吗?”
本人已经不在,这是熟悉的八卦时间。
然而,虽然本人不在,但某些人有的是手段。
一朵铃兰花静静地躺在阿尔兰·瓦伦丁的轮椅置物架里,荆榕还回轮椅时随手放进去的。
此时此刻,他和626正在楼上的公共厨房点火煮汤,楼下的声音顺着铃兰花传了过来。
他听见阿尔兰·瓦伦丁的声音。
“我见过他。两次。”
第96章 轮椅大佬
08
“两次?”老人显然也有些意外,“我以为你的部队不在前线。”
“确实不在前线。”
阿尔兰·瓦伦丁目光平静注视着面前的篝火,“不过我去了两次的维斯利尔救援行动。”
“你竟然去了那里?”老人的神色也有些微微的震惊,“去过那里的人可是十死无生,你还能保下一条命,实属幸运。”
阿尔兰·瓦伦丁点点头,每当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他们总会这么感叹一遍。
他也的确认为这是幸运,即便他每一次也没有打算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