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155节

  阿尔兰·瓦伦丁说:“嗯。”
  第92章 轮椅大佬
  05
  这是一个时尔洛斯本国和友好国顶尖前沿科学家的技术讨论会。
  阿尔兰·瓦伦丁以时尔洛斯的顶级计算机科技大师:尼科夫的助手身份入场,并称自己大师身体抱恙,故而无法亲自前来,这实在是人间憾事。
  阿尔兰·瓦伦丁这次没有乔装改扮,他的年龄和气质符合他为自己编撰的身份。别人不疑有假。他靠着情报部的积累,足以在国家政体中虚构一个不存在的部门,更不用说虚构一个人了,更何况他自己的确是时尔洛斯计算机领域的顶端之人。
  “瓦伦丁先生,许久不见。”
  会场中,有不少人热情地前来握手,和他寒暄,“我们拜读了尼科夫先生上个月刊载的最新论文,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和讨论,不知道他何时能够出山给我们授课?”
  阿尔兰·瓦伦丁礼貌地致意说:“我带来了他的手稿,先生们,尽管我所学不精,但仍然愿意代替老师转达他在讨论上的热情和请求。”
  ……
  这个会议很重要,每半年一次,阿尔兰·瓦伦丁每次都会参加,因为各国派出的科学家的议题,通常也是各个国家未来发展的领域,一个风向标。
  当然,机密的部分并非这样的会议就能探知的,但是他需要来到这样的环境中,扩充自己的思维和知识面。
  计算机在时尔洛斯和其他国家仍是冷门,会议的重点大多集中在远程精密遥控技术和雷达行业,这决定了各国在军事上所拥有的屏障。
  会议中不允许做笔录,不过阿尔兰·瓦伦丁会用自己的大脑将一切牢记在心,包括每一行数据和公式。
  会议结束后,他的行程更加匆忙,辗转去见了另一个人,他今天有一笔生意要谈。
  “晚好,我的老朋友。”
  帕格森将军,有一双灰眼睛,他的声音通过代言人的装置发回车内,而阿尔兰·瓦伦丁闭眼坐在自己的车内,时不时用言语指示自己的代言人应该怎样回话。
  帕格森是时尔洛斯的一员老将,在战时就负责统筹全球海上事务,他喜欢媒体访谈和众人的崇拜,因此编造一个崇拜者的身份就很容易取得对方的信任。
  阿尔兰·瓦伦丁就是这样完全抹杀了属于自己的存在,他依靠旧日情报部干员的身份,编造了一个全新的人,让自己的代言人前去话事,很快获得了一个可以站稳脚跟的身份,还能窃取到大量的资料。
  “很好,威尔·卡森死了,他背后的生意也没了,这下在东方各国的竞争对手少了许多,替我好好感谢您联系上的那位神秘人。”
  帕格森忽而语气变得好奇起来,“你联系上的那个人,有传言说是时尔洛斯最大的地下黑手党,是吗?”
  阿尔兰·瓦伦丁听着自己的代言人回答道:“先生,这问题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的,我想我不配听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只有您这样的身份,才可以和他直接联络。”
  这一番话无疑取悦了帕格森的虚荣心,他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说:“我会给他想要的东西,包括您想要的东西,先生,我知道他要取我人头易如反掌,但只要是跟我合作过的人,都不会出现这种念头,因为我是个绝对有诚意的人。”
  “西边这条航路我会送给您,先生,我们的士兵不会排查那条航道,以我的信誉起誓。只不过那条航路上要小心海盗和那帮雇佣兵……当然,我相信您这边的人不会为了区区海盗而感到困扰。”
  帕根森将军的声音十分笃定,“威尔·卡森背叛了和您的合作,但我们不会,他不过是总统身边的一个小丑,而我们,只有我们经历过战争,先生,我们知道违背誓言的代价。”
  “我相信那个人会满意的,先生。”代言人说道。
  阿尔兰在车里对着麦克风说:“听说您爱抽烟,这是一支北落姆族的银烟斗,上边镶嵌着彩色宝石,大约有三百年历史,一点心意。”
  代言人原样复述了这句话,带着笑容,将银色的烟斗留了下来。
  帕根森将军眼中立刻闪过了欣喜的光。他扫视着这个珍宝,如同扫视着自己的丰功伟业一样。
  “这可是天价珍品。您的雇主是识货的人。”帕根森将军摇了摇铃铛,心情愉快的叫来自己的仆人们,“送客,记得,给客人点最好的雪茄。”
  今天得到的情报都有益处。
  代言人返回了接头地点,并交给了阿尔兰一些通过针孔摄像头拍到的文件和资料。
  里边的内容大差不差,都是阿尔兰·瓦伦丁所需要的。
  这个代言人是他雇佣的一位还算机敏的人,他说道:“先生,我想对面很快要派人追查你的来历了,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狡黠试探,我想他可能会派人跟踪我。”
  “的确如此。”阿尔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事实上,帕根森早在一周前就向特勤局借调了人选,可惜他们至今还没有明白,特勤局有三分之二的可靠情报也来源于阿尔兰·瓦伦丁,计算机可以通过动态分析编写出足够准确的情报,而且几分钟之内就能网罗出上千条。
  漏几条关键给情报部,就足以掌控这个部门的运转;卖几条给特勤局,他们就会以为自己获得了真理,对付帕根森也不外乎如是。
  “了解,你干得很不错。”阿尔兰低头检索着情报,“为了安全,你去东国休息一段时间吧。四年后再回来。明天早上六点,机票在这里。”
  代言人也熟悉他的作风,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只说:“您保重。您何时能完成您的事业?我们都很期待与您未来相见。”
  阿尔兰·瓦伦丁停顿了一下。
  他对于从未思考过的事情,都会出现短暂的停顿,随后他说:“我相信很快。”
  “为您工作十分幸福,先生。”那人又说,“我们会守住秘密。”
  阿尔兰·瓦伦丁的回应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不必守住秘密。不必想这件事,就当自己经历了一场别人的梦。祝你好运。”
  代言人眼里出现了非常短暂而微茫的痛苦,但阿尔兰·瓦伦丁无视了这样的痛苦,他说:“你可以下车了。”
  他挑选过许多人作为自己的棋子,他们大多数是战后的流浪军人,也有一部分是大龄的、品行优良的青年人,他们穷困潦倒,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他正好有钱,于是他也得以依靠他们的手藏身。大多数人都会对他提供的工作内容十分感兴趣,甚而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但阿尔兰·瓦伦丁十分清楚,那些东西都是短暂的。
  时间的洪流带走一切,只有他仍然驻足停留在过去,那个战争的岁月。
  这没有什么问题,许多人都停留在那段岁月里,只不过他们停留的时间和位置大多都不同。他无法再拥有新的同伴,因为他真正的同伴的确早已全部死在战争之后。
  *
  回到家之前,阿尔兰·瓦伦丁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胸口的铃兰花接收器。
  为了方便携带,他把接收器也改成了铃兰胸针的形状,这样彻底和荆榕那个是一对了。他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是“一对”,不过晚上出去之后,他就没有打开过,现在他把它重新开启了。
  信号重新接入,就好像一缕魂魄重新接入人世。
  阿尔兰·瓦伦丁的思绪开始收回,他没有听见另一边的声音,或许他刚好错过了阿利克西的话痨时段。
  或许什么都没错过,反正阿利克西会当着他的面把他没听完的话全都再说一遍。
  阿尔兰·瓦伦丁摇着轮椅,乘着电梯前往家中过去,走到门前,阿尔兰拨动密码锁,推门之前竟然犹豫了一下。
  他并不习惯家里有人的感觉,但他也没想过阿利克西在家后,家里会变成什么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日落后的黑暗,和他一个人在家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阿尔兰反而松了口气。
  阿利克西或许已经出去了。
  他其实自己有点不擅长和人相处,也不擅长和阿利克西相处。他更擅长的是寻找人类的弱点,并击破他。
  阿利克西没有弱点。
  这个男人或许有很多缺点,比如过度痴迷火锅;很容易下毒;过于重情重义,很容易被骗,但这一些都不是弱点。
  阿尔兰·瓦伦丁摸索着换了鞋,推着轮椅走到冰箱前,想要拿一点水喝,但直到挪到沙发附近时,他才察觉家里并不是没有人。
  荆榕躺在沙发上,睁开眼,问道:“怎么不开灯,小猫。”
  阿尔兰·瓦伦丁的视线在黑暗中显得很亮,也清凌凌的,他说:“我以为你不在家。”
  荆榕伸了个懒腰,将盖在胸口的漫画书放到一旁,随后站起身来,拉了一下桌上的小台灯:“等你回家,看了会儿书,不小心睡着了。”
  他站起来,又打开了灯带的电源。阿尔兰·瓦伦丁家装了许多感应灯带,应该是为了轮椅设计的,家具也尽可能少。
  “晚上工作吗?”荆榕来到阿尔兰·瓦伦丁身边,阿尔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冰箱——冰箱里空无一物,好像已经被清理了一遍,想必是荆榕的手笔。
  荆榕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沙发边去,“想喝点什么?马丁尼?你的冰箱囤了很多东西,我帮你处理了一些过期食品和饮品,买了几个新的恒温柜,可以吗?”
  他把他拉到了沙发附近,和之前一样把他抱了起来。
  阿尔兰·瓦伦丁以为他会将自己放在沙发上,但荆榕没有。
  荆榕很轻松地把他拦腰抱在怀里,手以受力最轻的姿势将他拖住,抱猫似的抱着在客厅看了一圈。
  原本空置的几个位置被放上了与腰差不多高的恒温柜,贴上了防撞条,食物和酒水已经被放了进去,按日期顺序分装摆好,而且高度正合适,阿尔兰伸手就能拿到,而不必费力或者短暂地站起来。
  阿尔兰·瓦伦丁伏在荆榕肩头,但神情维持着镇定,他的大脑空白了一下,想了一下目前需要处理的信息,先回答了荆榕:“马丁尼。”
  他随后想要让荆榕把他放下来时,荆榕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吃饭了吗?小猫。”
  阿尔兰·瓦伦丁这次先反抗了一下这个称呼:“我不是你的小猫。没有,我会点一个披萨。”
  “要不要试试我烤的披萨。先生。”荆榕侧头对着他耳畔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脸颊会轻轻地蹭到阿尔兰的脸颊,黑色的碎发扫过他的肌肤,痒痒的,“前独立国的风味,奶酪披萨和枫糖饼,怎么样?我还会煮蔬菜汤。”
  阿尔兰·瓦伦丁想了想,说:“好。”
  “我帮你整理了书架。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荆榕继续说着,他的肩膀格外坚硬有力,声音却温柔无边,现在阿尔兰·瓦伦丁可以确信他是故意在轻轻蹭自己的脸颊,他微微把脸挪远了一点以示反抗,但反抗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荆榕抱着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阿尔兰的房间卧室很大,有一整面墙的立体书架,里边至少有几千本书,无所不包,荆榕按首字母大小排序给他整理好了,并且擦拭了书架顶端的灰尘。
  荆榕说:“你看得比较频繁的书,我挪到了最下面。我想以后还可以做一个滑动的机械臂,这样可以随时帮你从高处取书。”
  阿尔兰·瓦伦丁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也有点超前了,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说:“嗯。”
  在他的设想中,阿利克西应该会至少和他保持几天距离,他们过着互不打扰的生活;但当他推开门后,发现阿利克西已经完全占领了他的世界。
  总不能现在开始后悔,然后把这个世界摧毁吧?
  阿尔兰·瓦伦丁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说:“我有过这个计划。”
  当然搁置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让自己更好过,而且他不愿在自己的事情上求助于别人——家里所有的防撞条都是他自己一个一个费力安装的。他注重隐私,而且从不示弱。
  荆榕说:“那样很好,我们心有灵犀。”
  他还抱着他,阿尔兰·瓦伦丁身上已经不再紧绷,似乎是适应了他的拥抱,他等着阿尔兰检视了一遍自己今天的成果,随后果然听见了他的声音。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书架的一角:“你的漫画也放进去了。”
  荆榕说:“我放了两套进去,都是我喜欢的,一个是幻想世界的爱情故事,一个是悬疑侦探故事,都已经完结。”
  问题当然不是这个。
  阿尔兰·瓦伦丁欲言又止,随后,荆榕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又说:“分我一个书架格子,好不好,小猫?”
  阿尔兰·瓦伦丁扭过头去,便又被荆榕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对方是打商量的语气,“还有衣柜,我的东西很少,只占你一个抽屉。”
  阿利克西的身体热热的。作为曾在一线战斗的特工,他的身体素质显然称得上强悍,他甚至能单手抱着他这么长时间,另一只手熟练地进行开关门活动。
  阿尔兰·瓦伦丁十分不擅长在对方没有掠夺欲望,也没有恶意时进行谈判,他的大脑完全宕机了,最后被荆榕抱回了沙发上,看着荆榕坐在身边,给他调酒。
  阿尔兰·瓦伦丁独自在家时,会饮用烈酒放松神经,不过一般是纯酒,他爱喝龙舌兰。荆榕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整个调酒套装,很随意地往盛满冰块的酒杯中注入不同比例的烈酒,随后放入橄榄和香草叶。他的动作有一种特殊的韵律,好像本身也觉得这个过程随意而放松,而且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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