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16节

  本来是没有什么起伏的一句话,但其中硬生生像是夹了一些不满意 ,好像因为这场大雪导致他不得不离开一样。
  玦感到自己烧得更厉害了:“好。有、有情况,叫我。”
  “好。”
  荆榕将大衣和兔绒递给玦,看着他裹住后,停顿了一会儿,才拉开门下去。
  一下去,荆榕被雪埋了。
  他们在原地停了太久,雪已经覆盖得有半人高,车顶上的雪也滑了下来,劈头盖脸往他身上砸。
  荆榕好半天才从雪里爬起来,伸手去解缰绳,随后看着几匹马挣脱雪地,抖落自己身上的雪,向远方奔去。
  626:“兄弟,你在干什么,我们三金币一匹买的好马就要获得自由了。”
  荆榕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吹起长长的马哨,召回正在奔往远方的马匹。
  荆榕说:“有点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他站在雪里,双手插兜,像是在回忆自己的第一次接吻体验,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坦然平静得让系统无语。
  暴风雪已经来了,现在再挖避风壕也来不及了,只能顶着风雪快速过去。
  系统:“啧啧啧。”
  它可不敢说什么。它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小统,看人亲亲属于少儿不宜,它一早休眠去了。
  雪已经深了,荆榕召回马匹,将马蹄铁换成防滑的,马具换成防风的。随后他卸掉车轮,装上滑橇的链条。
  奥尔克地带昼夜温差非常大,地面湿土含水量丰富,车轮和滑橇需要昼夜不断更替。
  这个活动差不多花了四十分钟,夜里最冷的时段已经过去。
  荆榕抬头看天,暴风雪天,星星也不太清晰,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方向大体是对的,接下来可以让马接着沿路行进。
  荆榕脱下沾满雪的披风,重新钻回马车内。
  玦已经重新上好了煤油灯,他在下面换车轮时,玦一直在车里举着灯,给他照亮。
  见他回来,玦将风灯放到另一边,然后给他递上刚刚去后车厢烧好的热水。
  玦的学习能力非常快,只是看了他用了一次户外的防风炉,现在已经学会了。
  荆榕接过来:“谢谢。”
  他眉间都凝结着冰。
  玦专注地看着他,手伸出来,本来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地,抚上荆榕的眉头,用手背快速替他擦掉霜雪。
  随后,玦解下裹在身上的厚披风,递给了荆榕。
  荆榕摇摇头,他并不需要。
  他把披风重新给玦系上。
  玦看着他,眼底重新露出一些很柔和的笑意——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脆弱的小可怜,事情发生了,他虽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一个裁决者发生这样的事。
  但他顺驯平静地接受。
  sss高危实验体从不掩饰自己。
  玦压低声音说:“哥哥,跟我一起进来吧。”
  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叫,荆榕的眉毛很轻地跳了一下。
  荆榕说:“我身上很冰。”
  玦说:“我身上很暖和。”
  荆榕微微歪头看着他。
  玦的眼中带着来自首领的轻佻和淡然,见荆榕没动,他伸出手,扯着荆榕的领子,自己贴在了他身上,很固执地给他暖意。
  荆榕没有反抗,被他扯进了厚厚的毯子里,感到因为陡然的接触,玦在冷意中微微打颤。
  荆榕的声音很淡:“这样对你的病不好。”
  玦说:“我知道,下次不这样了。”
  荆榕看见玦又抬起了眼睛,指尖抓着他的手臂。
  玦的呼吸贴在荆榕的下巴上,那样专注看着橱窗里的袖刀的神情又出现了。
  荆榕听见玦问他。
  “哥哥,我能亲你吗?”
  作者有话说:
  626:该死的小情侣
  第15章 高危实验体
  荆榕说:“好。”
  玦又看了他一会儿,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但他没有吻他的唇,只是很珍惜地亲了亲他的唇角,随后和昨天一样,靠在他怀里沉睡。
  马儿们拉着他们穿过了这一场暴雪。
  滑橇比车轮速度要快上许多,第二天还没到正午,他们已经穿越了四个城镇,也离开了奥克尔帝国最繁华的地带。
  626:“能见度不足,但前面出现一处聚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在尽力帮你控制马匹的方向了,不过它们已经很累了,是否要停下修整?”
  荆榕抱着玦,展开那份地图。
  玦本来就睡得不沉,他跟着睁开眼,一起看向荆榕手里的这份地图。
  从出发以来,荆榕就一直在依靠肉眼和626的测绘情报,重新矫正地图的路线和标点,包括战争列车的轨迹和新的地形。
  荆榕说:“前面可以停下修整,老地图里没有前方小镇的地名,但是它应该叫揭克镇,你有印象吗?”
  玦张了张嘴,好像准备说话,但保持了沉默。
  荆榕没有介意,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去那里修整。”
  玦低声说:“对不起,但是关于我的祖国,我能说的很少。哪怕这个对象是你,哥哥。”
  荆榕仍然将手轻轻放在他头上,并不在意:“我知道。”
  626这个时候才在它的系统目录里查到有关揭克镇的词条:“那是一处罪岛……流火之岛战犯的聚落,他们大多数是被俘后押送至此,在奥尔克军队的监督下进行一些后方的养殖、打造和种植项目,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成年人,而孩子都被送到了首都实验室。”
  626说:“这里的人没有参与反叛组织的能力,但恐怕曾经是玦的一个重要联络点之一。这里是离奥尔克首都最近的一个列车物资点,恐怕罪岛反叛历史上的多起事件都与它有关。”
  荆榕说:“可以猜到。”
  626说:“不过,那也是曾经了。流火之岛的反叛组织已经要被杀绝了。”
  马车拉着雪橇徐徐停在小镇的门口、
  荆榕跳下马车,回头接着玦一起下来,牵住他的手。
  玦戴好斗篷的帽子,很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面前是个被雪覆盖的,非常简陋的小镇。小镇门口停着一辆又一辆物资雪橇车,等待着运送给最近的战争列车据点。
  门口守着几个奥克尔士兵,看到眼前来了一对漂亮的新面孔,他们尽职尽责地拦住了他们。
  “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荆榕将自己的通行证递了出去。
  这次出行,他没有拿自己的裁决者行头,而是另外办了一张旅游探索协会的证书。
  奥尔克将证件接过去后,并没有起疑,只不过是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旅游探索协会?再往西就是战区了,你们来这种地方旅游吗?”
  荆榕说:“我们对地质情况进行踏勘,然后给资源和动植物进行归类,以后孩子们可以从中了解这片土地。”
  士兵听了,眼底闪出敬佩的光:“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好了,先生,我们都不识字,没念过书,你一定是从首都来的文化人。”
  另一个士兵则看向玦:玦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白色的斗篷之下依稀能看见一个白皙瘦削的下颌。
  他对荆榕说:“先生,那位先生的身份我们也需要查看。”
  荆榕递上一包烟,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可以通融一下吗?他是我的恋人,但目前身份有些特殊。”
  玦的指尖握紧一下,又轻轻松开。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来:“当然没有问题。”
  战争末期,人口买卖是最平常的事情,他们只需要确认进入内部的人的安全性就可以了。
  而且如今,虽然听说sss级高危实验体还没有死,但叛军残党都已经深入逃回了深山,这场战争的结束指日可待,他们当然不用再严防死守。
  荆榕带着玦走进了小镇内部。
  小镇里是随处可见的红发人,他们都是战俘,脚上都挂着镣铐,面上的神情疲惫不堪。
  这是个贫瘠得连旅店都只有一家的地方,街面上都是打造武器的铁匠铺,铺子边挂着“奥尔克帝国士兵免费住宿”的牌子。
  荆榕牵着马,镇上的人对外来者没有丝毫兴趣,连旅店的老板都不会抬起头看他们。
  寒风呛着砂石与钢铁的气息送过来。
  荆榕在一家铁匠铺子前停下。
  玦跟着他一起停下。
  他看见荆榕在专注地看着正在打铁的店老板。
  那位店老板一头脏兮兮的红发,用绳子粗暴地绑在脑后,上身赤裸,露着一身布满汗水的腱子肉。
  老板的脚腕上也戴着一个代表战俘的镣铐。
  和他的灰扑扑和脏兮兮相反的是,老板手里正在煅烧一把非常朴实锋利的剑,熔炼的红金光芒照亮了整个室内。
  “两位,住宿吗?”
  老板并没有闲着,他开口用沙哑的声音招揽客人,“尊贵的奥尔克士兵凭证件免住宿费。”
  “不收住宿费,你们靠什么挣钱?”
  荆榕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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