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衣料轻盈，触感光滑。
叮铃铃——
门铃声打断春日的怔愣，她穿着木屐小步前进。
打开门。
及川彻下意识扬起的笑容顿住了，眨了眨眼睛。
好漂亮。
春日像是黑夜里低调奢华的珍珠，发出盈盈光辉。
平常不引人注意，只有最棒的探险家才能发现这样珍贵的宝物。
及川彻拉住春日的手，摸向自己的脸，然后放在胸口。
他的浴衣是深蓝色的，样式比较简单，两人今天默契的穿了情侣装。
手被用力的按住，春日能够感受到传来的温度和弹性。
“怎么了？”
“好奇怪。我的心脏在跳动。”
及川彻似是真的在疑惑这样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无辜又带着诱惑。
春日咬唇，热意涌上脸颊。
好像真的能感受到手下蓬勃跳动的心脏，连带着自己的心跳声都合二为一了。
顺着夏夜温柔的风，及川彻将春日拉入怀中。脸埋在她的肩上，侧着头，唇瓣张张合合间不断摩擦着细嫩的脖颈。
“你为什么这么漂亮？每次开你家的门，我的心跳总是很快。”
“我生病了吗？”
“我们能不能不去烟火大会了，我不想别人看你。”
“一想到别人盯着你的样子，我就要疯了。”
一连串的低语像是迷茫质问也像是情人呢喃。
春日忍不住吻了吻面前的发旋。
两人还是出发了。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即使出汗了擦一下又重新黏住。
烟火大会的地点是一座桥头，这里有大片空旷的土地，很多小摊贩已经趁机在吆喝做生意。空地上满是人，成群结队的，可能是朋友作伴玩乐，也可能是情侣趁机约会。
在人潮拥挤中，春日和及川彻走到偏一点的地方，这里人比较少。
及川彻从背后拥住春日，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处。脑袋靠着脑袋，用力嗅着熟悉的气息。
青涩中带有香甜，如青苹果，咬下去汁水丰盈。
“你是小狗狗吗？干嘛一直在我脖子那里闻来闻去，好痒。”
“我不是吗？”
八点二十。
“砰砰砰——”
烟花骤然升空炸开，人群里惊呼不断。
“好漂亮。”
春日试图触摸，伸出的手在明亮多彩的烟火下格外白皙。
“看这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及川彻已经拿出手机了。
春日笑弯了眼睛看向镜头。
夜幕低垂，天空变得深邃。
连续不断的清脆的声音划破天际，像流星般划过，炸开后化作星星点点垂直降落。
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织。
春日安静欣赏着，手被紧紧握住。
内心感到迟来已久的充实和安定。
小升初的时候，奶奶去世了。
春日自此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周围开店的长辈们担心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尽量给予生活上的帮助。
春日看在眼里，可是身体的能量仅能维持活着这一件事，没有多余的情绪再去和别人交谈了。
沉默的姿态持续了很久。
老师们流露的同情让人感到厌烦，同学们无知的话语让春日疲惫。
摸索着生活，尝试着独立。
“怎么了？”
及川彻敏锐的察觉到春日情绪的低落，虽然不知道原因，这并不妨碍他亲密的用脸碰了碰春日的脸颊。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来。”
遇到你之后，感觉人生都有了好多颜色。
“我们下次也会来的。”
“...嗯。”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电流，劈里啪啦。
人声喧闹，两人却听不见。
及川彻的目光逐渐炽热，他捏住春日的下巴吻了上去。
起初轻柔，如花瓣落入湖面，漾起一点点涟漪。
然后急促，唇瓣不断地被抿住和啃咬。
之后热烈，舌尖相触，呼吸交织。
最后轻柔。
及川彻擦过春日的唇角，脸颊，耳畔，最后是脖颈。埋在肩上，用力的搂住同样在努力平复呼吸的春日，暗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发女孩子的腰这么细这么软，两只手掐在上面仿佛都能掐断。
盛大的烟火下，两人不断拥吻。
像是吃绵软的又不会融化的棉花糖，及川彻觉得自己变成了接吻狂魔，在春日的推拒中仍不肯放手。
烟火大会结束后，人群慢慢散去。
大家沉默的离开，或许是才经历那样热烈的时刻，此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穿着木屐走路不大方便，春日的脚有些痛。
这里离及川彻家比较近，他提出去家里换身衣服然后骑自行车送春日回去。
两人慢慢走着，到及川宅后春日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等着。
她不敢离的太近，怕碰见及川彻的家人。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今晚月色真美。”
春日盯着天空喃喃道。
“春日！”
比起及川彻，春日先看到了岩泉一。他手里拎着袋子。
“岩泉学长。”
岩泉一走近，眼里划过惊艳，随即正了神色问：“及川呢？他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
岩泉一撸起袖子，火气开始上来，想要打一顿垃圾川出气。
怎么回事？让春日穿着浴衣在这一个人等啥呢。
春日正要解释，及川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iwa酱少污蔑我，我去找自行车了。”
“自行车？”
“星星穿着木屐不舒服，要是走回家脚肯定要磨破的。”
岩泉一闻言看向春日的脚，灯光下小而莹白。
他立马移开目光，轻咳两声。
眼神不经意间划过春日的嘴唇，立马顿住。
上面有伤口，也比平常肿。
岩泉一瞬间脸滚烫，刚平复的心绪一下沸腾。
“少罗嗦！垃圾川！”
“我先走了，春日。”
“岩泉学长再见。”
“岩泉学长再见。”
及川彻嬉皮笑脸的重复，毫无例外地被两个人瞪了。
穿着浴衣不方便，只好侧坐着。
平稳行驶的自行车突然加速，春日惯性往前，下意识搂紧及川彻的腰。
车速又慢下来了。
一来一回，春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及川！”
“叫阿彻啦。”
及川彻笑出声，声音清爽又带点低沉。
“学园祭的时候来我们学校玩吧。有很多有趣的摊位哦。”
“好。”
“或者我去你们学校？”
“不了吧。”春日拒绝，“感觉你会中途去和排球部的人比赛。”
及川彻想了想，确实。
“我拍了很多照片。你的，我的，我们的。回去发给你。”
“你拍照行吗？”
“星星不信我？我要哭了。”
“之前那张影山在及川学长面前抬不起头的就有点糊。”
话刚说出口春日就意识到不对了，那不是及川彻拍的。
“是阿猛拍的啦。”
“阿猛？”
“嗯。我姐姐的小孩。一个非常不尊敬长辈的小鬼头，有机会我带他出来给你玩。”
“好。”
到家了。
春日跳下车，站在门口。
及川彻停好车，看见在门口乖乖等着告别的女朋友一下子就心软到不行。
可爱死了。
想也没想的抱上去，一下下轻啄。
“这样没关系吗？要是被你家里人看到...”
边亲边问。
春日没和他讲过家里只有自己住。上次送药也只是在门外聊。
“没关系。”
时间好快，再怎么舍不得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及川彻松开胳膊，还没离开他已经在想春日了。
目光仔细地划过春日的脸，然后在发间的簪花上停了下来。
他伸手一朵朵摘下，顺势把皮筋也握在手心。
春日的头发骤然散开，有一缕调皮的顺着脖颈钻入领口。
比起挽发的样子，此时更显得柔美。
及川彻呼吸很快变得急促，手不自觉地握紧。
“怎么了？”
“没什么。星星。”及川彻深深的吸气呼吸，然后认真的夸赞，“你真的，很漂亮。”
好可怕的目光。
春日感觉自己像是猎物被盯上了。
“星星，明天见。”
“明天见，及川。”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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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
18 十八、东京客人 8月多的时候，日向说他们打进春高代表决定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