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喜欢藤宫凛凛。”
“我爱的一直是你，千雪。”
一个在前世杀你，今生做恨一夜情恨到在家门口堵你掐脖子的男人，他说他爱你。
这很难评，我祝你成功吧。
……
藤宫凛凛的天要塌了。
哪有攻略对象好感度莫名其妙变成零，不再增长的。自从两个月前，夏油杰和藤宫千雪进了酒店，事情就变怪了。她的咒力随着好感度的提升而提升，夏油杰的好感度降到零后，她的咒力也跟着大幅度减弱，毕竟特级咒术师的好感度可是最高级的养料。
废物系统对这一切毫无办法。
不论是对她丧失一切兴趣的夏油杰，还是在两个月前突然失踪的藤宫千雪。
本来她还很乐观的想，藤宫千雪破坏了游戏规则肯定被系统处理了，反派npc嘛，哪里有她这个女主重要。但是她错了，藤宫千雪的消失引发了一系列蝴蝶效应，先是夏油杰对她的态度，再有停止增长好感度的五条悟，又有外派任务回不来的学弟们，不再主动联系她的伏黑甚尔，就连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家入硝子都懒得搭理她了。
乱套了。
全都乱套了！
让她的人生变得这么糟糕的全是藤宫千雪，小时候抢她爸爸，害她和妈妈过了那么久苦日子；现在又抢她唾手可得的完美人生。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没有姐姐就好了。可真没有了以后，反倒是她的人生被搅乱了。
五条悟注意到电梯外的藤宫凛凛脸色难看，以为她是在担心藤宫千雪，转念一想俩人关系又不好，虽然嘴上姐姐叫得勤快，但还是会被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五条大少爷一眼看出来——这孩子有点阴招都用她姐姐身上了。
当然，藤宫千雪也不是吃素的，有事她真上，虽然不怎么聪明也不怎么体面，坏的光明正大……五条悟扶扶墨镜，轻飘飘的想到和藤宫千雪有关的事情，等察觉的时候才觉得奇怪，他以前没想过这些事，是个单纯的藤宫凛凛全肯定bot。
公寓电梯到达一层，藤宫凛凛急不可耐进去，五条悟不紧不慢跟着，没有像以前一样凡事第一个安抚藤宫凛凛。
藤宫凛凛心情不好，没注意到五条悟的异常。
两月前，她和夏油杰发生那件事，事情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藤宫凛凛本想借此机会消磨她的锐气让她吃一点苦头，联系好的混子到了，看见的却是夏油杰抱着藤宫千雪进了酒店……很难想象她的心情和表情有多炸裂。
事情彻底收不住了。
藤宫千雪失踪后连系统都识别不到她在哪，最让她头大的是夏油杰好感度归零，对她态度大变，他只在乎藤宫千雪在哪，心理状态和身体健康都变得不健康起来，这些肉眼可见的变化是因为藤宫千雪。
夏油杰坏掉了。
她不理解，又好生气，但无能为力。
夏油杰阴郁冷漠的状态让她害怕，好像随时会发疯。
就这样忧心忡忡过了两个月，系统突然对藤宫千雪的存在有识别了，夏油杰更是第一时间得到了通知。
五条悟慢吞吞地结束任务，和她一块找了过来。
当他们找到这座高档公寓时，其实已经过了有段时间了。
五条悟有点困了，电梯到达16楼时，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这几天连轴转做任务，都没好好休息过，好不容易今天结束的早，还被喊着过来找夏油杰。
他打了个哈欠，单手插兜望向长廊外的夜景。
嗯……不想来的，跑这一趟不如睡个好觉。好兄弟感情问题，同窗的姐妹问题，哪里都用不到他插手。
但是来都来了，藤宫千雪的情报用的是五条家的情报网，夏油杰刚才又一声不吭把挂断电话，也不知道事情进展的顺不顺利，想到夏油杰肉眼可见的坏状态，五条悟觉得自己有义务跑一趟。
……
空气静得可怕。
藤宫千雪活了两辈子，都没逃开五条悟，前世单恋五条悟求而不得，今生单推五条悟，她想，她的xp就是五条悟。
但活在三次元，人的xp是可以灵活变动的，所以在除了五条悟外，她免不了也会有墙头，碰巧夏油杰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这个剧情，答应表白无疑是正确的。
夏油杰笑着看她，温柔又平静，但她看得出来，这份发自真心的笑容像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麻木导致的无感。他想笑，但笑不出来，于是只能从记忆里搜索笑容，摆出最能表达好感和无害的样子，来证明他的认真。
夏油杰，笑不出来了。
这样的认知无疑让她心情沉重。
想着要不就答应吧，转瞬一想心疼男人倒霉自己，她活得好好的可不想被杀。但不答应的后果可能就是杰哥当场发疯，这下好了，都活不过他叛逃了。
求助五条悟呢，不靠谱不靠谱啊，虽然是她推，但她推现在脑子不清醒一心扑在女主身上，怎么会管她的事。
第10章 我会揍藤宫凛凛
藤宫千雪头脑风暴，脸上波澜不惊，就在她纠结万分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是用跑的。
藤宫凛凛和五条悟来了。
不想见，一个都不想见。讨厌的妹妹和ooc的自推，哪个都不想见。
她突然灵光一闪，扭头指着帘子遮了半边的落地窗，“我们离开。”
夏油杰眼中流露出几分明显的诧异，“你不见悟。”
他理解千雪有五条悟重度依赖症，所以并不会因为卧室有好多五条悟铁片纸片应激。因为种种线索看起来，千雪喜欢的是他。
“不见，”藤宫千雪斩钉截铁，望向他催促，“快点！”
想到被系统影响的五条悟会在她面前无限纵容女主，她就胃疼。她不会接受这样的五条悟的，夏油杰就不一样，人虽然疯了但脱离系统了。
还有一层“喜欢”buff，像玩乙女游戏一样，只要选项对了，就能在疯批男鬼男主线苟到结束。
巧了，藤宫千雪从小学就开始玩了，什么变态疯批没见过。
小小夏油杰，拿捏。
脚步声临近，藤宫千雪跑过去拉开落地窗站在阳台，夜风扬起黑色长发，皎洁月光混着霓虹色照映下来，朦胧的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光。
“向我证明你是咒术师的时候到了。”她意气风发，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留在这里我会揍藤宫凛凛。”
夏油杰望向她闪闪发亮的紫色眼瞳，宝石一样的倒影出他的身影。好漂亮好张扬，像玫瑰又像紫罗兰，夏油杰呼吸微窒，心神震荡，明艳耀眼的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感觉到心脏跳动过快，整晚活人微死的状态终于有了微小波动。
敲门声咚咚响起。
夏油杰嘴角微提，朝她走来，露出个还算像模像样的微笑。
藤宫千雪紧张地心脏怦怦直跳，她看着16楼的高度，跃跃欲试。
敲门无人回应，五条悟不讲话，藤宫凛凛准备暴力破门。
她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夏油杰的动作，对于三次人来说，凝结出咒灵球的动作像魔法一样精彩，不禁让她睁大眼睛。那颗圆滚滚的球体面漂浮着油脂一样的五颜六色的黑，书中描写过呕吐物的味道似乎一下子窜到她嘴里，果然强大的代价不是她能承受的。
夏油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完成了从期待到惊奇又到忍耐吞咽的全过程。她是普通人，看不到释放出来的虹龙。
“它在哪，是虹龙么。”
夏油杰指了方向，“在这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毫无天赋的普通人看到的就是一团空气。
藤宫千雪拉住夏油杰递来的手，调整好心态勾住他的脖子，配合着少年弯腰的动作抱紧他。
单薄的夏裙被风勾勒出柔软弧度，茉莉的香气飘散开，冰凉的发丝穿过指缝，他低头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千雪，庆幸他的心跳恢复平常，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虹龙安静地等待主人跃出阳台，稳稳坐在它身上。
藤宫千雪不恐高。
在她的视角，身下的虹龙是看不见的，但坐上去有实物感，能感受到体温，摸到平滑的躯体，和毛茸茸的毛发。
就这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视角，如果现场还有普通人，就会看到更怪的视角。
比如，坐在空气上的她和他。
藤宫千雪伸手拢了下头发，脑补了一下普通人视角，但很快就被夜幕下的东京吸引了全部目光。
从高空的视角看，夜晚的东京好漂亮。
她坐在了一团空气上，身后的夏油杰是唯一能依靠的活物。虽然不恐高，但这样新鲜的体验，藤宫千雪的心脏还是不可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此刻，夏油杰在后面抱紧她，夏日夜间的风裹挟着热气悠悠扑在面颊，卷来他身上好闻的柑橘香气。
藤宫千雪心情放松，肩膀一松，缩进他怀里。
夏油杰难得心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