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没错就是幻术。”
北野老师用烤兔子的手摸了摸元桃清清的脑袋，又摸了摸日向和的脑袋，元桃清清没所谓，但日向和很明显僵硬了一下，像是要反抗，硬生生忍住了。
他对日向和：“你出身大家族，而我只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忍者，在这之前我想过要怎么才能教导你，说实话我之前也没有接触过你们家族的人，但你是个好孩子……”
不是好孩子是不会看到普通人就下不去手的。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教会你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忍者完成任务，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委托，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一旦任务失败，还是因为这种理由失败，那么那个忍者一定会面对千夫所指。
曾经的旗木朔茂就是例子，但是火影已经下过命令不允许说起这件事，所以北野老师点到为止地住嘴了。
然后是元桃清清：“至于你，”老师看着她对她道歉：“我应该对你说抱歉，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
元桃清清捏了捏衣角，并不意外。
“太过善良在忍者中并不是好事，而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但你活下来了，虽然任务出了问题，但是解决了另外的问题……或许我应该重视你一点。”
“对于任务的问题你和日向和是一样的，所以我就不重复了，那么就只能说……继续变强吧。”
北野老师把手收回来翻了翻兔子：“只有变强了才能在战争中活下来。”
“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道理。”
……
北野老师的兔子并不好吃，外面快烤焦了，里面还有点夹生，还有调料，拓一转了一圈，带回来几个酸涩的野果，全捏破了挤在兔子上增加味道。
很不好吃。
但是毕竟是好久没见到的热乎的食物，不管是元桃清清还是其他人，全都狼吞虎咽吃掉了。
吃完之后掩埋篝火，消除一切痕迹，北野老师立刻带着部下们转移位置。
……
忍者们的世界温情是意外，冷酷和战斗才是常态。
有多冷酷呢？
在晚上元桃清清想要给带土写信，记录下今天此刻的心情来和他分享，被北野老师发现并一拳阻止：“在战时不要在身上留下任何可以联系队友或者其他人的证明，信件就更不可以了，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言行或许会暴露什么，更是因为你留下来的信息会给你在乎的人带来危险。”
北野老师收掉了元桃清清的信纸，把它们撕掉扔进了篝火中。
“摸摸你的脑袋，想想你的大脑，把你想要传递的都深刻的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然后把它忘掉，等到回去再翻出来给你的朋友们看。”
拓一试图安慰她：“这是北野老师关心我们的证明。”
如果不是关心，他是不会尝试教导这些东西的。
元桃清清点头，她知道。
她都知道，她只是有点……难过。
可忙碌的生活是不会让她难过太久的，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又要爬起来去奔赴下一个地点。
扫荡的任务相对安全，因为他们现在还是在火之国境内，除了需要解决偷渡进来的平民，就是偶尔会遇上如同女傀儡师那样的潜伏进来的忍者。
相比前一个，元桃清清更愿意遇到后一个。
元桃清清这段时间看到了很多人，高的矮的，干枯的瘦的，男的女的，老人，小孩，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绝望愁苦的……普通人里面没有多少天生恶种的坏人，当他们看到忍者的那一刻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绝望痛恨刺痛了元桃清清的心。
她握着苦无，怎么都做不到。
把苦无朝向自己都比对准他们来的容易。
……
北野老师气坏了，他提着元桃清清，带着日向和还有拓一去了被抢夺的火之国居民的住宅，这里也是充满了痛苦。
“你只顾着同情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一旦进来了会对这一片土地上的其他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元桃清清迷茫，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残破的村子，这里的人们在出丧，因为他们的家人被杀死，他们的粮食被抢夺。
“父亲——”有孩童扯着嗓子哭出声：“父亲你怎么了？”
然后被他们的爷爷奶奶带走。
为什么不是妈妈呢？
当然是因为比起父亲，妈妈们更早的死去了，她们比父亲们死去的更早——偶尔有幸存者也只会被带走。
恨人有，恨己无，当饿疯了的人遇到可以被掠夺的群体之后，是不会顾得上什么文明的。
而文明——元桃清清甚至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笑话，这里的人知道文明这两个字应该怎么写吗？
就连木叶的教育也只不过是杀人的技术。
耳边有哭声，可惜，就连能哭出来的孩子也没几个。
把她拖到这里还不算，北野老师看着她表情冷酷极了：“下一次如果你还是这样，那么为了大局考虑，我会考虑处理掉你的可能性。”
“元桃清清，好自为之。”
没有殴打，没有辱骂，在这个需要节约体力的时候，那些行为都是多余。
元桃清清晚上休息的时候，坐了很久。
她更安静了。
……
变故也没多久，元桃清清的态度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就如同平面当中唯一薄弱的突破口，想要求生的人们会疯狂涌过来，而她遇到的情况也不怎么出乎意料。
因为她面对的是一群对她对木叶忍者充满恨意的人们。
——当她被冲过来的和她差不多大的人用不知道磨了多久的尖锐竹子刺破肚子，而日向和想要过来拉她，却被类似的人拿出武器对待的时候，拔出苦无似乎简单很多。
而划破脖颈，刺破胸膛心脏的感觉，和划破一张纸也没有区别。
“元桃清清，”她和自己说：“你只是在玩游戏。”
……
【亲爱的带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忍者。
就如同你当初遇到的事情一样，我也碰见了差不多的事，不要担心，我已经熬过来了，并且正走在这条路上。
我在边境的村子里发现有人在卖很漂亮的鼓，很小，是红色的，我觉得你会喜欢这样热闹的东西，于是我把它买下来了，放在最左边的柜子里面。
还有好吃的红豆糕——虽然很贵，但是很幸运的是我的报酬还不错，这也是给你的礼物，和那个小鼓放在一起。
希望你会喜欢。
等待你的回信，希望你永远平安。
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平安……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一定要，必须要平安！
——你的，元桃清清】
第42章 带土开眼了
虽然这次的任务出了奇怪的岔子，原本定好差不多一星期就能搞定的任务最后乱七八糟花了十多天才能回来，还经历了好几场战斗。
但是风险有多大，报酬就有多大。
元桃清清打探过村子里面其他工作的薪酬，按照时薪来算一小时大概可以拿到一百二十两，一天工作十个小时就是一千二百两，一个月每天都不休息的话最多能够拿到三万六千两。但是一个普通的忍者完成简单的任务就可以获得三千两往上不等，一个月的收入会更高。
元桃清清他们这次任务有战斗，后来清理周围，更是多了好多次战斗，北野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他把元桃清清杀死那个女傀儡师的事情报上去，完全算作她的功劳，这让元桃清清的账单上顺利入账十五万两。
加上其余任务元桃清清这一次一共拿到了二十五万两还多。
……简直有种一下子变成富婆的感觉，所以在这种报酬的面前，她给带土买的红豆糕自然是最好的。
外皮软糯，内心甜蜜，因为战斗导致粮食上涨，红豆糕也跟着涨价没错，但二十五万巨款在身上，她都可以带着带土去红豆糕的店里面吃的饱饱的！
肚子上的伤口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竹刺磨的很尖，不过人体的皮肤还是有着一定的防御能力，所以她伤的并不严重。
北野老师看着她凄惨的样子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再努力一点，”他说。
而拓一也是真人不露相，在这次之后，元桃清清才惊讶发现，他居然会医疗忍术。
……所以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元桃清清指责。
拓一也理直气壮：“你们不也没问我嘛。”
总而言之，元桃清清觉得自己这一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顺利完成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带土说的。
带土看起来比她还要严重，他的任务自然比元桃清清的危险的多，偶尔还要上战场，那里没吃没喝，还要时刻注意安全，带土整个人都变得脏兮兮的，因为急着赶回来，带土都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在路上特地停下来收拾一下，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小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