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工智能停顿了片刻，就在托尼要再次询问的时候，它说，您说的安迪是安迪斯塔克小姐吗?
听到智能管家这样询问，托尼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深深的怀疑是不是该把星期五买给社区大学了?
不等托尼回答，它继续说，如果您是说斯塔克小姐的话，下午我已经按照您先前的设定，将斯塔克小姐赶走，并转达了您不想再见到她的想法。
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安静，佩珀僵在原地，瞳孔无意识的放大，嘴唇止不住颤抖，嘭的一声，礼物盒摔到地上，打破了这样的静止。
不...佩珀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打开了门，冲出大厅，不停的按着电梯下行按钮，另一只手抓着墙壁，支撑着已经脱力的身体。
在星期五回答的那一刻，托尼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把酒杯放在桌上，却因为没有完全放稳而砸碎在地上，红酒洒落在裤子上，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成功的想起来会议室里的小插曲，一字一句的问道，星期五，你怎么对安迪说的。这仿佛是最后的希望。
星期五按照事实的回答，按照您前些日子的设定。
只一句话，击破了托尼所有的伪装，那些他恶狠狠的录下的伤人的语句，不断的浮现在脑海里。
你没有进入的权限。
你不属于斯塔克家族。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
一瞬间，托尼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没有丝毫犹豫，金红战甲覆盖全身，钢铁侠冲进纽约的夜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刚才急急忙忙走出斯塔克大厦的佩珀，连伞都来不及拿，奔跑着向安迪大厦的方向。下一刻，她被托尼抱起，飞速赶往安迪大厦，去寻找那个早就应该被人呵护的女孩。
托尼用了最快的速度，只两三分钟，两人就到了安迪大厦正门。托尼来过一次，他早就见过大厦外糟糕的环境，但再次看见，已经是不同的心境。
上一次，他可以理解甚至心中觉得正常，可这一次，心中传来的剧痛仿佛是被一把把刀刃贯穿。如此反复。
一旁的佩珀几乎要站不住，全靠托尼支撑着她，那些污蔑安迪的话语是那样刺眼，她几乎不敢想象这五年来，安迪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托尼和佩珀共同的，唯一的想法是，找到安迪。
托尼扶着已经腿软的佩珀来到大厦的正门，出乎意料的，大门直接打开，机械音响起，您好，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夫人，欢迎来到安迪大厦，您拥有整栋大厦的最高权限。
这是下午安迪才装上的人工智能，原本的智能范围只在实验室。可想起托尼进入大厦还需要敲门的情景，安迪就升级了系统，以防她不在家时，托尼和佩珀来大厦会被困在门口。
尽管安迪觉得托尼和佩珀不可能来找她，但还是装上了智能管家，并且输入了相识的人的信息，还有摩根和复仇者们。
不知道安迪是不是蠢，全都给予的是最高权限，和她自己的权限等同。
托尼和佩珀都沉默了，一同踏入这栋属于安迪的大厦，她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大厦里一片漆黑，托尼担忧又不解的问，人工智能，安迪没在家吗?怎么不开灯?
斯塔克先生，刚才雷电摧毁了供电系统，已经修复，这就为您供电。随着机械音落下，灯光亮起，突然的明亮让托尼和佩珀不由闭上眼睛，等到视线恢复，才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和托尼早上来时没有什么大的分别，只是地上残留的水渍和湿透的黑色外套格外显眼。
她...是一路淋着雨回来的吗?佩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砸在地板上。
安迪小姐正在厨房里。人工智能说完了未尽的话。
听到答案的这一刻，佩珀跑向厨房，托尼紧随其后，两人怔在了门口。
要寻找的女孩正跌坐在冰箱旁，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不少甜甜圈和芝士汉堡，她狼吞虎咽着手里的东西，脸色惨白，将自己缩成一团。
安迪...安迪...佩珀立刻跑向女孩，扑到地上，一把夺下她手里的东西，别吃了...不吃...，可安迪着急的拽住手里的食物，不让佩珀拿走。
托尼连忙上去帮忙，终于抢走了女孩手里的东西。可下一刻，安迪趁托尼和佩珀不注意，又拿起掉在地上的甜甜圈往嘴里塞，不等人阻止，已经吞咽下去。
见安迪又想去拿地上的食物，托尼抓住女孩的手腕，束缚住她。
现在这样的情况，托尼和佩珀对视一眼，几乎可以确认，安迪的神智一定出了问题。
与此同时，托尼想起了密室里女孩突然的神智倒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水没有问题，是安迪自身出了问题。
被按住的女孩看上去急得要哭出来了，她带着哭腔说，吃...吃甜甜圈和芝士汉堡。
女孩破碎的声音让佩珀绝望，她捧着安迪的脸，安抚又温柔的说，安迪乖，不能吃...会疼的。
安迪使劲摇着头，泪水开始一滴滴的溢出眼眶，她努力的挣扎着，可手腕仍然被托尼紧紧按住。
或许是没了办法，她哭着祈求般的说，求求你放开我，爸爸说，只有吃了它，我们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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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对不起
在女孩说出原因的瞬间，佩珀的胸口仿佛被压紧，连呼吸都需要使劲用力。她唯一能做的是捧着女孩的脸，连一句话都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来。
安迪又开始挣扎起来，托尼颤抖着按住她。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心痛如绞，甚至想起了曾经拥有ptsd的时候。
求求你...放开我，吃了它，爸爸就不会讨厌我了。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女孩哭喊的声音，托尼低着头紧紧按住安迪，他闭上眼睛，忍受胸腔的剧痛。
托尼曾拯救过很多的人，可现在，却救不了他的女儿。
佩珀俯身将头贴紧安迪，企图温暖满身冰凉的女孩，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托尼和佩珀第一次这样无助。
被按住的女孩只好哭着祈求，她脸色惨白，额头都是冷汗。因为疼痛，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她说，我真的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求求你们放开我吧。
爸，爸爸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说我们不是一家人。
我很...很乖的，一直都听爸爸的话，吃芝士汉堡和甜甜圈。
肯定是我吃得不够多，所以他不要我了，求求你们放开我吧。
...........
安迪的话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刃，狠狠扎进托尼和佩珀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佩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挣扎的女孩拥入怀中，她说，爸爸妈妈没有，没有不要你，真的没有。
安迪还在哭着，她似乎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只是执着的说，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直到佩珀的双腿在地上蹲到疼痛，直到托尼的手臂麻到没有知觉。
在属于母亲的怀抱里，安迪慢慢安静下来，她嗅嗅熟悉的气息，轻微的动了动脑袋，小声的喊，妈...妈妈。
听到怀里的声音，佩珀立刻松开手，改为搭着女孩的肩膀，她紧张的看着安迪。
安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佩珀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她对待安迪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安迪的眼睛里满是空白，干净的双眸里倒映出佩珀的身影。那里仍然是一片迷茫，她并没有恢复正常。
虽然意识到这一点，佩珀却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做好真正见到安迪的准备，她...害怕看见安迪厌恶的眼神。
佩珀抬手揉着女孩的头，安抚着她，安迪，肚子还疼吗?
安迪没有回答，她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尽管神智不清，可那刻入灵魂的爱意不断刷着存在感，她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视线落在佩珀有些湿润的西装上，这几乎刺伤了安迪，她本能的开始埋怨自己。可大脑不清楚的女孩即使再怎么着急，也找不到办法弥补。她只能再次红了眼眶，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