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听森鸥外遗憾道:“可惜我们最后因为理念的分歧,分道扬镳了。”
国木田独步问:“为什么?”
森鸥外紫红色的眼中浮现遗憾的神色,他道:“因为觊觎那股力量的人,还有我啊。”
如果当时能得到那种力量,再加上晶子的能力,他已经幻想了无数种重来一次的计划了,更加万无一失的计划。
可惜,银狼阁下的内心总比他更正直,他毁掉了那力量。
国木田独步再次因为他的神情紧张起来,这让森鸥外觉得好笑起来。
原来银狼阁下的弟子性格这么好玩啊,怪不得太宰君总喜欢逗他。
于是在说出了一句让人胆寒的话后,森鸥外又宽慰道:“不用担心,现在的局面已经让我很满意了,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和你们侦探社合作了。”
森鸥外的眼中又浮现起笑意,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温文尔雅的长辈了。
“好歹我们都是在为了横滨的安宁而战斗啊,侦探社的小子。”
国木田独步却只觉得不战而栗。
太宰治那个混蛋到底是有多混蛋,才能在这样的人所统领的组织里坐到干部的位置啊!
第45章
pharmacist想要的日记里究竟有什么是组织需要的?
怀着这样的疑惑, 诸伏景光正拿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铲子,在费奥多尔的命令下挖开了松下家的花园。
没错,那个自称「死屋之鼠」头领的男人的命令。
他仿佛早就知道了自己任务里要拿到的那本日记在哪, 在询问了自己是否知道任务目标在哪里以后,突然笑了一声, 开口说如果想完成任务的话, 就挖开花园的土壤, 在地下寻找。
在成为代号成员后,尤其是以狙击手为定位的代号成员后,这种杂事诸伏景光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过手了。
狙击手, 顾名思义, 杀了就跑。
远距离的工作内容让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处理尸体, 除了特殊情况以外,他还真没有做过挖土这样的工作。
可是他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这人都证明了自己是组织的合作伙伴,负责提供一些情报, 而且他的任务目标就在花园里埋着, 他不动手还能怎样?
总不能让旁边这位面色苍白的先生动手吧,他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样子。
诸伏景光有些怀疑这位先生刚刚坐着等自己过来, 是因为想要一个白嫖的劳动力。
“苏格兰先生, 你知道那本日记里记载了什么吗?”重新躺回了躺椅的费奥多尔含笑看着诸伏景光,漫不经心开口问。
诸伏景光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道:“费奥多尔先生, 我并不清楚呢,这也是我第一次接手科研组那边下达的任务。”
“也对。”费奥多尔毫不意外感慨。
他看着诸伏景光忙碌的背影, 紫红色的眼眸中突然闪现一抹恶劣的神情, 突然说:“那就让我来为你答疑好了,毕竟我和pharmacist女士是合作关系, 帮她给下属答疑,算是免费服务吧。”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继续挖土,也没为自己的身份进行指正。
有人帮他解疑,他求之不得。他也好奇为什么pharmacist会把科研组的任务交给自己。
费奥多尔看着诸伏景光将花枝连根掘出,放在地上,然后铲子向更深处,挖出更湿润的泥土。
阳光照射在根部残留着土壤的各类植株上,一派残败的景象。如果再将这些东西重新种下去的话,应该有大部分还能活着吧。
这位苏格兰,是一个有些心慈手软的人呢。估计是听多了那位松下先生的爱妻语录导致的仁慈之心。
如果问他这么做的原因的话应该能得到不错的谎言回答,不过费奥多尔没什么兴趣问。
那些爱妻语录,也算是一旁依旧躺着的松下先生为数不多的真心话呢。
费奥多尔瞥了一眼松下彦后收回视线,嘴角勾着笑道:“那本日记就只是一本普通的日记,不过在那本日记的封皮中,暗含了一块小小的芯片。”
听闻此话,诸伏景光的动作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一双上挑的蓝色猫眼中瞬间划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芯片?
能让科研组的那些人想要得到的芯片,能让琴酒让他先放下手头工作也要让他来横滨的芯片,里面会记录着什么?
诸伏景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思绪,如果这份芯片对于组织非常重要的话,那么如果他能将芯片复制一份递交给公安,那么……
还没的那个诸伏景光思考完,他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身为卧底的直觉让他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
——为什么费奥多尔要告诉自己这些东西?
pharmacist发来的任务邮件内容语焉不详,琴酒的态度也很模糊。
……这件任务的真正目的原本就不是他该知道的!
诸伏景光的双眼突然睁大,随着紧张的心理,全身的血液也快速流动起来,他已经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可费奥多尔好似没察觉到诸伏景光突然紧张的身体一样,继续道:“从pharmacist女士与我沟通的情况来看,这枚芯片对你们组织应该非常重要,该如何形容呢?”
费奥多尔摸了摸下巴,笑着吐出了一句话。
“这应该是你们组织的‘那位先生’梦寐以求的东西吧。”
诸伏景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已经停止了。
那位先生!
组织用这个称呼来代指的人,只有那位从来没在任何成员面前露过面的boss!
他手中的铲子撞击到泥土里,突然磕碰到了一个很硬的金属盒装物,与铲子相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声音打断了身后还打算说些什么的费奥多尔的注意力,他果断站起身来,走到了诸伏景光身边站立。
诸伏景光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凛冽的寒冷气息,这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雪原,让人胆寒。
身旁带来这股气息的人含笑道:“哦呀,看来我们找到目标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去与那位pharmacist女士见面了。”
诸伏景光眼眸微睁大,道:“什么?”
费奥多尔无所谓道:“那位pharmacist女士,其实也来了横滨呢,比你还早了几天。”
五分钟后,费奥多尔与拿着从花园深处挖出的日记的诸伏景光离开了松下家,只剩下了依旧昏迷不醒的松下彦躺在了地上,与众多被连根挖掘出的各色植株一起。
他们仿佛已经忽视了此人,灭口之事也无人提出。
……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松下家再次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唉——!”
新客人同样从铁艺门里走进,看到花园的残破景象后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新客人揉了揉自己的白发,紫金色的眼眸焦急地扫视了一圈满是泥土与枯枝烂叶的花园,然后看见了地上躺着的松下彦。
——这人是奉太宰治的命令来救人的中岛敦。
“啊!”
心地善良的少年再次惊呼出声,瞬间窜到了松下彦身旁,右手颤抖地摸上松下彦的脖颈,左手试探此人的呼吸。
右手手下皮肤温热、脉搏稳定跳,左手感觉到了空气流动,这人还有呼吸!
啊啊啊啊啊!太宰先生!你让我来找的人怎么看上去刚刚被人洗劫了一样!还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要是他来晚了出事了怎么办!
确定这人还活着以后,中岛敦将他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内心复杂地、为前辈丢给自己的离谱任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现在还是把人先送到侦探社再说吧,乱步先生和社长还在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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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玛先生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在保证自己一定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乱跑后,春日见流瑛总算摆脱了那身木乃伊一样的捆绑彩带。
此时,他坐在西格玛身旁,拿着筷子吃着西格玛叫人送过来的饭,向旁边的西格玛抛出话题。
“什么?”没想到春日见流瑛会主动向自己搭话的西格玛没听清他的问题,眼神疑惑着问。
春日见流瑛脑海中回忆着太宰治教给他的话术。
[首先,解释自己的动机。]
“刚刚你也说过了吧,我被绑架到这里,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那么在临死前,我想和人再说说话,西格玛先生愿意陪我吗?”春日见流瑛眼中透露出些许落寞与期望并存的神色,看着西格玛道。
西格玛觉得有些困惑:“我也是绑架你的团伙的一员,你确定要跟我聊天?”
难道是他跟人打交道的时间太少了吗?跟绑架自己的同伙聊天,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吗?
“除了你以外,我应该没有其他的可以轻松聊天的选择了吧。”春日见流瑛筷子戳着饭盒里的肉排,语气失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