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卫河墨脑子里又回想起刚才那条猩红的舌头,上面带着细微的倒刺,与柔嫩的唇瓣接触时缠绵带着磨人的滋味……
  不行!
  他板着脸,把程子君的舌头从狐狸嘴里拉出来。
  “么宝儿,怎么了?”程子君装傻,由于舌头被人捏在手里,说话含糊不清。
  卫河墨眼神危险一眯,哼笑着危险道:“下次再打这些见不得光的小念头,小心我把你绝育了,我也是在宠物医院当过义工了,别怪我下手狠。”
  虽然不知道绝育是什么意思,但程子君莫名感觉下体一凉,他乖觉点头。
  看到狐狸乖乖蹲在面前,卫河墨还是心软了,他轻轻掐了下手里的舌头以示惩戒,“下次不能这样亲我了,只能变成人形才能亲,嗯?”
  程子君毕竟是兽类,压抑不住自己想用原型和爱人亲密的欲望,可是见卫河墨如此抗拒,只能轻点狐狸脑袋,同时拱进卫河墨怀里蹭蹭讨好。
  “好啦好啦,我不生气了,你快变成人,我要抱不住你了,哎呀……”狐狸的身躯终究是太过于庞大,卫河墨被蹭得跌坐在地,无奈揉着手下的毛毛。
  “嗯?那是什么?”由于视角变低,卫河墨看见了方才没注意到的东西。
  见好像有了发现,程子君不再闹卫河墨,变回了人形,随手一伸,在半空中燃起一抹火光照亮那个角落。
  “这是木笼子吗?可是这么小,也不像是装人的。”角落是一个结实粗壮的木棍子捆成的笼子,卫河墨脑子的第一想法是装人的。
  在这里,有些乡风蛮横的地方处置偷情的人,就是把人装进狭窄的笼子里浸江淹死。
  可是仔细比对一下,卫河墨又觉得不可能,这样小的笼子就算把人曲折起来也装不下一个女人。
  他走过去,单手把笼子拎起来,对着火光一寸寸观察。
  “这里有白色的毛。”
  卫河墨捻起粘在笼子边的绒毛,越看越眼熟,“这和陈力海身上的毛,是一样的。”
  “这个笼子,是不是曾经关过陈力海?”卫河墨若有所思,下一秒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这样的笼子对陈力海来说也太小了。”
  卫河墨猛然抬头,“是狗笼!这是陈力海身上犬皮的主人。”
  过了一会,卫河墨又开始苦思冥想。
  陈力海家中养狗,那为什么这只狗的皮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陈力海身上呢……
  “咕噜噜——”
  “墨宝儿,我们先回去吧,太晚了,我们才刚来,没查出什么也是正常的。”程子君知道自己要是不把人带走,说不准他能在这里琢磨一个晚上,连自己肚子饿了都不知道。“你看,你都饿了。”
  卫河墨捂住自己不听话的肚子,脸色羞郝,“那走吧。”
  街道上熙熙攘攘,一路上香甜的食物气息涌入卫河墨的鼻腔,他才感受到肚子的饥饿感。
  “!”正想着吃什么好,一个带着糖和山楂的唇吻过来,卫河墨的嘴巴里猝不及防就被塞进一个糖葫芦。
  程子君高耸的鼻梁抵着他的鼻尖,唇上温热的触感久久不散,“好吃吗?”
  “好吃。”卫河墨几乎要软化在他灼热又温柔的怀抱里,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缠绵的情意。
  “阿娘,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吃糖葫芦啊?”
  “呃——”布衣妇人深感丢脸,连忙拉着人离开,“抱歉抱歉。”
  小女孩不开心嘟着嘴,“我就是问问嘛,白叔叔和他的娘子也是这样亲的,我好奇这样会不会更好吃而已……”
  孩童纯真的声音随着妇人慌乱离去的步伐变得模糊,可卫河墨脸上的温度却没有随着声音的离去而消下去。
  程子君作为狐狸没那么多廉耻感,“墨宝儿,看来不止我们这样亲呢。”
  “不许说了!”卫河墨剐他一眼,气鼓鼓拉着人回去了。
  第64章
  徐彤在床上翻来覆去, 时不时下地去窗边看看白时回来没有。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感受到了她焦灼的心情,在肚子里微微踹了一下。
  “哎呀,娃娃你是不是也担心你阿爹呢?”徐彤愣了一下, 摸摸肚皮,“天都黑了, 怎么还不回来呢……”
  是不是白郎被那个妖怪发现了?他们打起来了?
  那个妖会不会把白郎吃掉?
  她记得白时先前和她说过不少精怪是以吞食同类以增长妖力的,白时说那个男人是个大妖,说不准吃了不知道多少妖才变成大妖。
  越想越害怕, 徐彤正要不顾白时出门前对她的叮嘱出门寻人时,房门突然一下子打开了。
  白时拿着一盒糕点, 看见徐彤一副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 一下就明白她想去做什么, “彤娘!”
  “怎、怎么了?”
  “我不是说不可以出去的吗, 彤娘,你骗我。”白时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彤娘,你就这样出去, 万一你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隔壁的张娘子就是晚上出门踩空了台阶, 又没人发现, 大出血一尸两命了……”
  徐彤自知理亏, 讷讷道:“我也没想出门, 就是在门口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好了好了,白郎, 是我错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她把白时的大脑袋揽到怀里,给他擦眼泪,擦着擦着又觉得好笑。
  “白郎, 方才我哭你安慰我,现在轮到你哭我抱着你了,哈哈哈。”徐彤笑得乐不可支。
  白时听她这么一说,发觉也确实是这样,不由自主跟着笑开了。
  笑完过后,他正色对徐彤嘱咐道:“彤娘,你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啊,晚上一个人就不要出门了,多危险啊。”
  “好,我知道的。”要不是今天突然出现了程子君这个精怪,徐彤也不会担心到要自己出门寻人的地步。
  虽然白时没和她说自己出门是要做什么,可是徐彤对白时了如指掌,他一说自己要出门一趟,徐彤就知道他是去打探那两人的底细去了。
  可白时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徐彤不愿意打破砂锅问到底,让白时为难。
  因此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捻起一块糕点,“它看起来真好看,是新出的吗?从前好像没见过。”
  “这是八珍糕,听说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娘子怀孕了都爱吃这个,我就给彤娘也买了一些回来。”白时怜爱地看着徐彤吃得一鼓一鼓的脸颊。
  没想到徐彤听到他这一番话瞪大了双眼,急忙问道:“你花了多少银钱?何必费心买这么贵重的糕点,左右不过是饱腹的东西,买些山楂酥也是一样的。”
  白时就知道她会唠叨这个,“不贵的,自打你有了身子,都吃不下什么东西,难得你有胃口吃得下八珍糕,多贵都值得。况且,你先前在陈府,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现在跟着我还要担惊受怕,吃糙米粗粮……”
  “这是说什么话!”徐彤美目一睁,吓得白时立刻噤声了。
  可是没过多久,白时又憋不住话开口了,“总之不过是多卖些豆腐的事情,我是妖,累一些苦一些没什么大事,可是不能让彤娘和我们的娃娃过得苦,你不让我买我也是要买的!”
  “白郎……唉。”徐彤心头酸涩,她知道白时是心疼她,觉得没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是白时不知道,在她的心里,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了。
  见徐彤没再和他争执,白时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投喂自家娘子,“快,再吃些,娃娃肯定也想吃的。”
  “你难不成还有读心术,能读得到一个还在娘胎里的娃娃的想法?”
  “当然!”白时说得斩钉截铁,这般笃定的姿态让徐彤怀疑地摸摸肚子。
  难道娃娃真的喜欢吃?
  徐彤往自己嘴巴里多塞了几块,心想,快吃吧,好好长大,就可以出来和你爹一起玩了。
  眼前一派温馨祥和的局面让白时沉醉其中,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向徐彤说出,那两个人进了陈府的事。
  “白郎?”徐彤意识到白时有话要和她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犹犹豫豫得不肯开口。
  她内心隐约有猜测,应该和卫河墨他们脱不了干系。
  在反复的纠结当中,白时还是决定告诉徐彤,“彤娘,我方才悄悄跟着他们,发现他们进了陈府。”
  徐彤:!!!
  “陈府?怎么会去陈府?他们和陈力海……”徐彤被惊得语无伦次起来。
  “彤娘,冷静,别担心。”白时握紧她冰凉的双手,“他们只是进去看了看,很快就出来了。”
  “只是看看……”徐彤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目前还不清楚。彤娘,我们不能慌乱,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和我们没关系,陈力海走到今天的地步是他自己做的孽,与我们无关。”
  听到白时说出这么一番话,徐彤稍稍安下心来,“对,与我们无关。”
  翌日。
  “卖豆腐喽,新鲜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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