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周启明了然一笑：“为了雅韵，值得。”
两人相视一眼，一场精心策划的局，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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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外婆，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备选供应商，但他们似乎都收到了风声，态度有些暧昧。”傅让潮揉了揉眉心，眼中布满血丝。
林婉仪端坐在沙发上，虽然年事已高，但那份久经商场的沉稳丝毫未减：“意料之中。对方既然出手，就不会只在一处发力。让公关部准备好声明，随时应对舆论反扑。另外，查一下最近和烽火科技旧部有接触的人，特别是那些可能接触到雅韵核心信息的人。”
傅让潮点头：“已经在查了。只是，范围太广，短时间内很难有结果。”他看向林婉仪，有些担忧，“外婆，小芜那边……”
“让她去。这孩子，比我想象的更沉得住气。周启明是不是内鬼，她会有自己的判断。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深邃而悠远，“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平静。但平静之下，往往暗藏着更汹涌的杀机。”
傅让潮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次的对手，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图谋不小。
他只希望，沈芜能够平安度过这次危机。他的小芜，已经不是那个只需要他保护在羽翼下的菟丝花了，她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这种感觉很复杂，既有骄傲，又有失落。但他强迫自己压下这些情绪，眼下，大局为重。
沈芜从周启明办公室出来时，脸上带着失望的神色。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茶水间稍作停留。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平日里就喜欢窃窃私语的员工也端着杯子走了进来，看到沈芜，先是一愣，随即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总，您找周总谈话了？”一个平时负责运营的小姑娘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沈芜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嗯，了解一下情况。供应商那边，压力很大。”她没有多说，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足够引人遐想。
“唉，周总也真是，平时看着挺靠谱的，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出这种纰漏……”另一个员工小声嘀咕，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沈芜听见。
沈芜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她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项目组，甚至传到林氏集团更高层的耳朵里。
这就是她和周启明计划的第一步，制造周启明“可能真的有问题”的假象，让真正的内鬼放松警惕，甚至主动露出马脚。
回到办公室，沈芜给傅让潮和林婉仪简单通报了和周启明的“会谈结果”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演戏？小芜，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周启明他……”
“我相信我的判断。”沈芜打断他，语气坚定，“而且，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你那边，配合我一下。”
傅让潮沉默了几秒，随即低声道：“好。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沈芜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对外表现出对周启明的不满和怀疑，甚至可以放出风声，说林氏高层准备追究他的责任，正在考虑替换雅韵项目负责人。”
傅让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是想逼内鬼为了保住周启明这条‘线’，或者为了进一步搞垮雅韵，而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聪明。”沈芜轻笑一声，“同时，我会让周启明‘不小心’泄露一些关于雅韵核心数据的‘漏洞’，以及一份我们正在紧急联系的‘新的、但不太可靠’的供应商名单。看看谁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这招够狠。但是你要小心。那些人既然敢对林氏下手，必然不是善茬。”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沈芜很快投入到紧张的计划部署中。
她和周启明通过加密通讯软件，快速敲定了几个“诱饵”的细节。
第一个诱饵，针对公司技术层面可能存在的内鬼。
第二个诱饵，针对傅让潮和沈芜身边常常接触的人。
第三个诱饵，针对林婉仪身边可能存在的泄密点。
“周总，公司内部，你盯紧点。一旦有异动，立刻取证。”沈芜在加密通讯中对周启明说。
“放心，沈总。我已经在他常用的电脑和几个可能的存储设备上设置了监控。只要他敢动，就一定能留下痕迹。”
下午，林婉仪依计行事。她先是在高管会议上，点名批评了雅韵项目组在风险把控上的失职，言语间对周启明的能力提出了质疑。随后，她又“偶然”在走廊上与几位董事会成员谈话时，透露出正在考虑调整雅韵项目组负责人选的想法。
这些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林氏集团内部传开。
雅韵项目组内部，更是人心惶惶。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周启明是不是真的要“凉了”。而周启明的得力干将李伟在听到这些传闻后，眼神闪烁不定，几次欲言又止地看向周启明的办公室。
第64章 第64章真正的较量
傍晚时分，沈芜和傅让潮在公司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对手戏。
“现在撤换周启明，是想让雅韵彻底垮掉吗？”
“我不认为他现在还有能力带领雅韵走出困境！”傅让潮寸步不让，脸色铁青，“我已经启动了备
选方案，就算没有他，雅韵也不会停摆！”
“备选方案？你指的是那个来路不明的海外供应商吗？那背后有多大风险？”沈芜提高了声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得面红耳赤，最后沈芜“气愤”地将一张纸巾揉成一团，连同几张看似无用的文件一起丢在了办公室的垃圾桶里，然后拂袖而去。
傅让潮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公司顿时议论纷纷。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推着清洁车过来，在清理垃圾桶时，迅速将那团纸巾和文件扫进了自己的垃圾袋深处。
林婉仪回到家后，私人看护小兰为她测量完血压，殷勤地收拾着书桌。她扫过桌面上那份“融资计划草案”，眼神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文件整理好，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距离十二小时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
周启明的办公室里，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监控日志，露出一丝得意。
内鬼，果然按捺不住了。
就在刚才，李伟以加班整理资料为名，进入了他的办公室，并且用微型相机快速拍摄了他桌面上那份加密文档的摘要，以及他工作笔记上那个“不小心”露出的密码提示。
“鱼儿，开始咬钩了。”周启明喃喃自语。
他迅速将相关证据保存下来，然后给沈芜发去了一条加密信息：“一号目标已行动。”
沈芜收到信息，心中稍定。
现在，就看二号和三号目标的反应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知道这场暗战，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
凌晨三点，距离勒索者给出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不到四个小时。
雅韵项目组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但气氛却异常压抑。
沈芜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摆放着几杯已经冷掉的咖啡。她看似在处理文件，其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几个隐蔽的监控画面上。
周启明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李伟在获取了所谓的“系统后门”信息和“密码提示”后，便借口回家休息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公司。
根据周启明设置的追踪程序显示，李伟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位于市郊的僻静公寓。
显然，那里是他的联络点。
“李伟这条线，基本可以确定了。”沈芜在心中默默盘算，“他的上线应该是想要窃取雅韵的核心技术，或者制造更大的技术安全恐慌。”
而傅让潮那边，也传来了进展。
“二号有动作了。清洁工拿到垃圾桶那些文件后，放在公司不远处的垃圾处理站，很快接头人也取走了。而接头人正是我的司机老乔。”
“他们是有团队作案，而且配合地很好。”傅让潮顿了顿，“小芜，老乔跟了我快十年了，我真没想到……”
沈芜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亲近的人，背叛起来才越是致命。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们需要尽快拿到他传递具体情报的证据。”
“明白。”傅让潮深吸一口气，“我已经让人在他常用的那部手机里植入了监控程序，只要他再次用那部手机进行可疑操作，我们就能截获。”
至于林婉仪书房那边的诱饵，暂时还没有动静。小兰表现得一切如常，似乎对那份“融资计划草案”并没有特别的兴趣。
“难道小兰不是内鬼？”沈芜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