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用的是“傅总”这个称呼，而不是私下里的“老公”。
傅让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转回头，看向陈澈，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和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陈总倒是好算计。用一份看似机密、实则未必没有水分的文件，就想拉傅氏和雅韵下水，帮你清除异己，这算盘打得未免太精了。”
第52章 第52章我的心里从来只装得下一……
陈澈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让潮，文件是真是假，以你的能力，自然可以去验证。我既然敢拿出来，就是抱着最大的诚意。至于是不是清除异己……”他笑了笑，“星动难道不是雅韵的心腹大患吗？难道不是傅氏拓展文化版图的潜在威胁吗？我们是互利共赢。”
傅让潮轻哼一声，“听起来不错。但是，合作可以，规则得由我来定。”
陈澈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道：“当然！一切以傅总的意思为准！”他姿态放得很低。
“第一，”傅让潮竖起一根手指，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分量，“这次合作，由傅氏集团主导，雅韵和龙域作为参与方。所有的战略部署、资源调配、利益分配，最终决策权在我。”
陈澈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他很清楚，没有傅氏的点头，这个联盟根本无从谈起。让出主导权，换取傅氏的入局，这笔买卖不亏。
“第二，”傅让潮继续道，“你刚才提到的交叉持股，可以谈。但我傅氏，要持有龙域不低于15%的股份，并且拥有一个董事会席位和一票否决权。”
陈澈的瞳孔猛地一缩！15%的股份！还要董事会席位和一票否决权！这几乎等于让傅氏直接插手龙域的内部决策！傅让潮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他刚刚才摆脱蓝家的控制，难道又要引狼入室？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让潮，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龙域目前发展势头良好，15%的股份，这……”
“你可以不答应。”傅让潮打断他，语气淡漠，“那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星动虽然讨厌，但还没到能威胁傅氏根基的地步。至于雅韵……”他瞥了沈芜一眼，“我相信沈总有能力应对。”
沈芜适时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虽然她内心也觉得傅让潮的条件有些“趁火打劫”，但她明白，这是傅让潮在试探陈澈的底线，也是在为己方争取最大的利益和安全保障。与陈澈这样的人合作，必须从一开始就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陈澈的脸色阴晴不定，手指紧紧攥着杯子，关节微微发白。他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傅让潮给出的条件，几乎是在他心头剜肉。但他也清楚，傅让潮说的是实话。没有傅氏，他单凭龙域，想要彻底摁死资本雄厚的星动，胜算不大，甚至可能被反噬。傅让潮这是掐准了他的软肋。
良久，陈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只是略显僵硬：“好！我答应！15%的股份，一个董事席位，一票否决权！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说。”
“这次合作，所有针对星动的具体行动，尤其是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带的操作，必须由傅氏这边出面或者提供资源。龙域会全力配合，但不能留下直接的把柄。”陈澈看着傅让潮，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让潮，你知道，我刚刚稳住局面，经不起太大的风险。”
傅让潮嘲讽道：“想让我的人替你当‘白手套’？”
陈澈苦笑：“让潮，我们是盟友，不是吗？脏活累活，总要有人干。傅氏家大业大，根基深厚，这点风浪不算什么。龙域不一样。”
傅让潮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动用傅氏的力量去处理一些“脏活”，确实风险更大，但也能更好地掌
控整个行动的节奏和方向，避免陈澈耍花样。
“可以。”傅让潮最终点头，“但是，所有行动方案必须经过我批准。另外，我要你手上所有关于星动核心团队成员的……黑料，越详细越好。”
傅让潮果然还是那个傅让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掐住对方的七寸。
“没问题！”陈澈这次答应得十分爽快，“这些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保证让傅总满意。”
“第三，”傅让潮看向沈芜，“雅韵作为内容和品牌高地，负责在舆论和内容层面狙击星动，拔高行业门槛，压缩星动的生存空间。具体的策略，由沈总全权负责。龙域需要配合雅韵的行动，提供流量和渠道支持。”
“这是自然。”陈澈立刻表态，“沈总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龙域一定全力配合雅韵的工作。”
沈芜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傅让潮的安排，既肯定了雅韵的价值，也给了她充分的自主权，同时将龙域置于配合者的位置，确保了雅韵在内容战场的绝对主导。
“好了，我的条件就这些。”傅让潮端起茶杯，“如果你没意见，合作协议，明天让你的法务来傅氏对接。”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陈澈如释重负，连忙端起酒杯，“让潮，沈总，合作愉快！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干杯！”
傅让潮象征性地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沈芜也端起面前的果汁，轻轻碰了一下陈澈的酒杯。
一顿看似“叙旧”的饭局，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瓜分未来市场格局的秘密结盟。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片安静。沈芜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自己一心想打造的“雅韵”天地，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资本绞杀。
“在想什么？”傅让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沈芜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在想我们真的要跟陈澈这样的人合作吗？总觉得有些不妥。”
“商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陈澈是条毒蛇，但也可能是一把好用的刀。用好了，能帮我们斩断荆棘。用不好，也可能会反噬自身。”
“你有把握控制住他？”沈芜问。
“控制？”傅让潮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狷狂，“我从不指望控制他。我只需要确保，棋局的走向，始终在我预料之中。至于棋子……”他顿了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又能带来足够的利益，偶尔让他蹦跶一下，也无伤大雅。”
“那傅文博的事情……”沈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傅让潮的眼神暗了暗，但并没有回避：“你想知道？”
沈芜摇摇头：“不，我只是有点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傅家这种地方，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傅文博挡了我的路，我自然要搬开他。至于用了谁的刀，并不重要。”
他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反而让沈芜感到一丝寒意。她知道豪门斗争残酷，但从未想过，傅让潮会如此直白地承认。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傅让潮转过头，眼神复杂：“芜芜，这些肮脏的事情，你不需要懂，也不需要沾染。你只需要安心做好你的雅韵，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的声音放柔，安抚道：“其他的，交给我。”
沈芜点点头，接话道：“雅韵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商场险恶，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没有人能伤害我，更没有人，能伤害你。”
“那可以跟我讲讲你的蓝心学妹了吗？”沈芜话锋一转，翘着嘴巴一副吃醋的样子。
傅让潮看着沈芜微微撅起的嘴唇，被她可爱的样子萌到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连陈年旧事的醋也要吃？”
沈芜拍开他的手，哼了一声：“这个学妹，听起来和你关系匪浅的样子。”
“关系匪浅？”傅让潮挑眉，似乎觉得这个形容有些可笑，“芜芜，你想多了。”
他拉过沈芜的手，语气带着安抚：“蓝心确实是我中学学妹，比我小两届。”
傅让潮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大概是高一的时候，在我准备出国前，跟我表白过。”
沈芜的心轻轻揪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等着他的下文。
“我拒绝了。”傅让潮说得干脆利落，看着沈芜的眼睛，仿佛要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认真，“我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那她……”
“她自尊心挺强，毕竟也是蓝家大小姐，被拒绝后就没有再纠缠。后来听说，陈澈追了她很久，最后成了蓝家的上门女婿。”
傅让潮继续解释道：“所以，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学妹，仅此而已。”
他捧起沈芜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角：“我的心里，从来只装得下一个人。”
“知道了。”她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算你坦白。”
傅让潮低笑出声，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清楚，省得我的芜芜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