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徐怀溪曾和谢无双说过许明棠的蜂窝煤,谢无双也知道,徐怀溪曾靠着蜂窝煤赚了一笔,确实是不错的点子,但她瞧不上眼,一块煤才卖几个钱?她供上去一匹
布料的钱就足够许明棠卖一个冬日的蜂窝煤了。
“许掌柜不打算再发展一下其他的生意吗?”
酒楼、煤炭店、粮铺、膏脂铺子……这些在谢无双看来,都是小本生意,赚得实在太少。
许明棠点头:“当然有想法,不过,人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做生意求财却不能急财,谢掌柜以为如何呢?”
求财却不能急财……谢无双轻笑,“许掌柜的觉悟倒是比我之前见到的那些商贩高得多。”
“许某就当谢掌柜实在夸许某多了。”
谢无双对许明棠多了丝欣赏之意,推杯换盏间,也忽然明白徐怀溪对许明棠的高看之处。
谢父在一旁看着妻主和许明棠说话,完全没有提亲事的意思,若说谢无双看不上许明棠,却又与她把酒言欢,若说谢无双喜欢许明棠,为何顺势提亲事呢?
直到许明棠离开,谢无双也完全没有此意。
“妻主,怎么不提亲事?”谢父待人走之后问谢无双。
谢无双摇头道:“那丫头心思深着,站队不明,不能贸然与她牵扯。”
谢父半知半解地点头,他不太懂,但他不需要懂,只要按照妻主说的去做就不会错。
谢无双脚步一顿,问道:“青河呢?”一晚上没看见他出现,谢无双觉得不对劲。
谢父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好、好像出去吃东西了。”
“哼!”谢无双面上浮现怒意,“看来前日是没打够!不知道疼!”
“妻主,你别打青河了,那背后的伤今儿都没好呢!”
谢无双更气:“伤没好还有力气往外跑?!”
谢父抓着谢无双的手道:“年少慕艾也是正常的,况且青河当是知道分寸的。”他瞧过,谢青河的守贞砂还在。
“你就惯着他吧!”
……
许明棠一场酒宴下来,身心俱疲,和谢无双过招得步步小心,稍有不慎就落了套,谢无双就在京城,对大局的把控比她强,她很久没有参加过像今天这样走钢丝的宴席了,不过她也从谢无双那探听到不少消息。
最重要的是,谢无双站队二皇子吗……
许明棠想着事情踩上马车,一进去就看见马车里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许明棠没料到柳白余这个时间竟然在她的马车里。
“知道东家今天参加酒宴,怕东家喝多了。”柳白余抬手接过许明棠,拿起他带来的竹筒道,“给东家准备了一点醒酒汤。”
许明棠的确也喝了酒,但这次她有分寸,没喝多,柳白余的好意她也没拒绝,打开竹筒喝了两口汤。
安静的车厢里,柳白余的手掌轻重正好地帮许明棠揉按太阳穴和腰身,“东家这两日累坏了吧。”
“还好。”许明棠头靠到柳白余的肩膀上,柳白余按得她很舒服。
她享受着柳白余的按摩,脑海里想着事情,生意的事,谢家的事,还有京城的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握了一下掌心下的柔软,唔,手感真好。
柳白余呼吸沉了一下,抓住许明棠的手,不赞同道:“东家。”
“摸摸不可以吗?”许明棠很无赖,谁叫他擅作主张到她的马车里来的,还要抱着她按摩,他胸肌那么大,摸摸怎么了!
柳白余大抵也是没料到许明棠这样理直气壮,他看着少见的带着些娇气的许明棠,半晌,他又把她的手重新放回去:“可以。”
第110章 第110章他终于回忆起他的身份……
柳白余同意之后,许明棠仗酒行凶,更加肆无忌惮,手指贴着他的衣领探进去。
指甲轻轻地刮着他的皮肤,肌肉一下子收紧。
感受到手掌下紧绷的肌肉之后,许明棠又不满地戳戳,示意要软一点。
柳白余无奈地看着许明棠,托着她的腰身,尽力放松身体。
掌心揉揉,指尖捏捏,许明棠仿若寻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柳白余却不那么好受,鬓边渗出薄汗,身体温度也一直上涨,却还是纵容许明棠的行为。
他抱着许明棠的坐姿稍微调换了一下,没让某物硌着她,偏生“罪魁祸首”还一点自觉都没有,满脸是新奇有趣。
原本因为行进而颠簸的马车缓缓停住,车仆在外面道:“主家,到了。”
柳白余松了口气,手掌重新去抓许明棠的手指,对她道:“到家了。”
许明棠意犹未尽地抽回手,问他:“你如今住在府州吗?”
“是。”
上次和柳氏姐妹打赢了官司,不光是店铺还给他家,原先他娘留下的房产也做抵押还给他家了,所以柳白余把爹和妹妹都接回府州住了。
“挺好。”许明棠按了按柳白余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嘴唇不厚不薄,唇峰微微凸起,很性感,许明棠浅色的瞳仁倏然幽深一瞬,张口咬了上去。
柳白余微怔后,手掌托着许明棠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之后,许明棠从他腿上下来,“我走了。”她话音才落,小腿忽的一软,柳白余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手臂。
与此同时,车帘被人打开。
贺云景探头进来看见了柳白余,目光从他凌乱的衣裳上扫过,神色一僵。
月光自贺云景头顶落下,车内的柳白余将他眼底那丝慌张看得分明,正欲再仔细分辨时,贺云景已经扭过脸去看许明棠,“明棠,我扶你。”
柳白余抓着许明棠的右手小臂,贺云景去接许明棠的左手。
许明棠回头对柳白余道:“你驾这车回去吧。”
柳白余沉声应:“好。”
贺云景如同没看见柳白余一样,只是去扶许明棠。
柳白余见他抓稳后,缓缓松了手,许明棠弯腰出了车厢,贺云景便抄起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入怀中。
正欲转身离开之际,背后有人喊道:“贺公子。”
贺云景脚步一顿,硬着头皮转身,只听柳白余道:“走稳当些。”
“我知道。”贺云景说完,便抱着许明棠转身进了宅门。
柳白余透过车帘去看贺云景,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柳白余才收回目光,拿起缰绳,驾车往家中去。
庭院廊道下,贺云景抱着许明棠往房间走去。许明棠靠在贺云景的胸前,指尖捏了捏贺云景的下巴:“你怎么心跳这么快?”
“啊?有、有吗?”贺云景不自在回道。
许明棠疑惑地打量他,不过夜色昏沉再加上她喝了酒,看不分明。
贺云景心慌意乱地把许明棠拢在怀里,走向房间的脚步快了两步,当推开房门时,心底的慌张瞬间转为怒意:“你怎么在这里?!”
许明棠从贺云景的怀里偏头看过去,她房间里坐着的不是谢青河是谁。
谢青河看见两人,神色也没多好看,走到许明棠面前问:“你半个时辰前就从我家里离开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他说完鼻尖嗅了嗅,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但他并没有高兴,反而面色更加阴沉。
这段时日和许明棠相处以来,许明棠什么状态时身上会散发食物香气他再清楚不过,贺云景一直在宅子里,刚刚才出去接她。
所以许明棠回来之前还见了人,是谁勾引她?
难道是他娘安排的人?
贺云景和谢青河对视一眼,谁也看不惯谁。
许明棠靠在贺云景的肩膀上,懒洋洋对谢青河道:“你让下人给你收拾个房间。”
谢青河很不满许明棠的区别对待:“那他呢?”
“谢公子,你再管得这么宽,我就叫人把你赶出去了。”许明棠平日里虽有些脾气却也被她自己控制得很好,轻易不怒于人前,但谢青河三番两次踩她的线,这会儿又喝了酒,一点平日里被克制的脾气便显现出来。
谢青河一顿,看了眼贺云景,起身往外走。谢青河离开之后,贺云景抱了许明棠去沐浴更衣。
两人换过衣服上了床榻,许明棠掀起眼皮看了眼贺云景,“你怎么回事?”
贺云景一顿,“怎、怎么了?”
许明棠指尖捏着贺云景的下巴,目光锐利,与他对视:“你回来之后,变得奇怪了,有心事?”回来当天,许明棠就感觉到了,但宋容说贺云景在京城并未有什么特别之举,只除了他的娘和姐姐没有被救出来时,做了几天的噩梦。
贺云景知道许明棠敏锐,没料到她喝了酒竟还这般犀利,他确实心里揣了件事,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许明棠说的。
他想到柳白余的脸,垂着眼角去碰许明棠,声音低落:“明棠当是很喜欢柳公子吧……”
贺云景在京城做了好些个噩梦,一些被封存的记忆碎片也模糊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