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但到了游船宴那天晚上,他就后悔了,他不想要许明棠去拿回店铺了。
柳潇来赴宴,带了她的儿子,柳昱泽,是一个长得漂亮的男子,很符合时下的审美,细眉圆眼,挺鼻薄唇,笑起来时脸颊上还有个酒窝,很是单纯柔美。
但柳白余知道,这只是假象,之前在家中时,他便见过柳昱泽苛责下人的场景,那时奴仆们不敢去伺候他。
柳白余从后舱看见柳潇把柳昱泽带到许明棠面前,喝了杯酒之后,柳昱泽就留在许明棠身边了。
席间响起几人的暧昧调笑,柳昱泽则脸颊微红地和许明棠说话。
柳白余的心脏仿若被放在炉火中炙烤,贺云景可以,观月可以,但是柳昱泽不行,他配不上许明棠。
许明棠对付这种名利场游刃有余,在柳白余精湛的厨艺加持下,即便这回观月不在,游船宴也依然叫大家欢喜散场。
就是柳昱泽大胆地让她有点惊讶。
他留到最后,与许明棠在船舱里,竟直接按着许明棠的手不放,单纯的面容上,是显而易见的魅惑之意,领口微乱,他软声道:“今夜的酒喝得昱泽心跳得好快啊……”
另一只手去碰许明棠,“明棠姐姐,人家好热啊……”
脸是好看的脸,这个身材许明棠实在没什么兴趣,瘦弱无骨,许明棠指尖捻着柳昱泽的衣裳,将其合上,温和对他笑着道:“柳公子,今夜太晚了。”
柳昱泽抓住许明棠的手指,娇嗔道:“晚不是……正好吗……”
许明棠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勾唇道:“可我喜欢白天。”
柳昱泽的脸一下子红了,气息喘得有点厉害,扭着腰道:“昱泽明日来找明棠姐姐可好?”
“行啊。”许明棠拍拍他的腰,引来他的闷哼。
真……啊。
把依依不舍的柳昱泽送走后,许明棠伸了个懒腰,她这回也喝了酒,喝得比上回少一点,正要转身去叫柳白余送他一道回去,电光火石间,她被人推进船舱里,反身被压在了船柱上。
许明棠皱眉回身要踹,但喝了酒的原因,手脚没有往日那般利落,被身后的人躲过,一招没成,她当即手肘曲起,往后使劲,被人抓住手腕,束于腰后。
船体颠簸,两人一同跌倒,按照惯性许明棠要跌在地上,但那人却硬生生使劲拉住了她,两人跌至一旁的榻上,许明棠也趁此机会看清了来人,目光微诧:“白余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柳白余声音低哑道,“他不是好人。”
“谁?”许明棠又反应过来,“柳昱泽?”
“嗯。”柳白余的脑海里全是刚才柳昱泽和许明棠在船舱里的亲密举动,许明棠对他温和,对他笑,为什么柳昱泽可以?他不可以?
紧绷在脑海的弦嘶鸣着。
为什么他不可以?
许明棠道:“我知道,与他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你先放开——唔——”
柳白余尝到了许明棠口中残余的酒液味道。
唇齿交缠,逐渐升起的温度,许明棠觉得自己醉意更深了点。
“东家,我比他更好用。”柳白余抵着许明棠的唇如此说。
“柳白余,你起——”许明棠一只手去推柳白余,手掌按在他胸前时微顿,这是和刚才柳昱泽完全相反的手感。
就在这一愣神间,柳白余带着粗茧的手碰到她的……,许明棠闷哼:“唔!”
“您……了。”柳白余陈述。
“我知道,你放开我!”许明棠咬着牙道。
柳白余望着许明棠,就在许明棠以为他要放开她的时候,粗砺的触感更加明显。
“你!”许明棠
怒目而视。
“您会喜欢的。”柳白余看着许明棠的神色,拉开了衣裳,让许明棠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
软弹隆起的胸肌叫那点怒火轻易消去,许明棠眉心微蹙,或许是微醺的酒意让她有点上头,或许是掌心舒服的触感,又或者是身下……
是很不一样的感受。
像蹦蹦床,像大弹簧,像蓬松柔软的棉花被……
总之,许明棠被男色冲昏了头脑。
柳白余虚压在许明棠上方,许明棠看见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眼眸里全然是她自己的倒影,深情又认真。
船舱外是河水流动的声音,船舱内也有水声。
某一时刻,许明棠轻吟一声,指尖陡然用力,宽阔的胸肌被抓出道道痕迹。
船舱似乎哪里进了水,柳白余的手上也沾染了……
然后,他缓缓俯下身……
许明棠半靠在榻上,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醒神一样。
但往下看就知道并非如此,她的手掌按在柳白余的头颅上,有水声,有吞咽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第77章 第77章女子好色,不算什么毛病……
贺云景在镇上接到许明棠时有些疑惑,“柳大哥怎么不在?”
“叫其他人送了。”许明棠神色惫懒。
贺云景只当是许明棠在宴席上累着了,没再多问,抱她下车。
鼻息间又嗅到了男子的脂粉香,贺云景眉心皱起,本以为只是明棠应酬,少不了逢场作戏,可晚间他帮许明棠擦拭身体,这回竟发现她腿间的红痕齿印……
很浅,但贺云景再熟悉不过许明棠的身体,这些暧昧痕迹逃不出他的眼睛。
是谁?!
观月那狐狸精这次没去,那还能有谁?
许明棠已经熟睡,贺云景借着光瞧见她微肿的唇,面色更加阴沉,心底的妒火叫他拳头握紧。
一想到她腿间的印子,他咬牙切齿,定是外面的狐狸精学了些勾人的法子勾引明棠,叫人恼火!
第二日,贺云景打听之下听到了一个名字。
柳昱泽。
“柳家的小儿子呢,看柳家的意思像是要许给许明棠了。”
“许明棠最近风头这么盛,柳家当然上赶着送铺子送儿子!”
许明棠两次游船宴,在府州的口碑很好。
灾民一事上,得了越王齐谨的赞赏,与冶铁处有煤块交易,与货商有生意往来,村镇还有田地数十亩……
在一年前还都是查无此人,仅仅不到一年,就展现出如此强劲的势头,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许明棠身上。
而许明棠本人一大早起来之后就被传到了刺史府。
何瑜被越王齐谨治了罪,新任刺史未上任之前,永州各项事宜暂由永州别驾和长史代管。
因为何瑜贪污赈灾款,灾情期间强收赋税,导致永州百姓四散逃离,现如今齐谨得把这烂摊子给收拾了。
但许明棠给的待遇太好了,灾民回乡的意愿不大。
“总不能如今你洛州人来人往,叫永州地界空着。”齐谨如此说。
蒋修宁应声:“殿下说得是!”
“许明棠,你说呢?”齐谨问。
“落叶归根自是应当。”
于是达成一致的三人就迁移灾民一事商量对策,当日下午就颁布了告示。
鼓励灾民回到家乡建设,两年内免收赋税,愿意回去的人还可以带着土豆种子回去种,官兵护送,包路上吃用花费等。
有拖家带口的回去意愿性是比较大的,而孤家寡人则还是想留下来。
齐谨也不催也不强逼,给了三天时间,告示下说三天后将会护送百姓回永州。
这期间的事情便还是交由许明棠处理,明眼人一看就知许明棠很得越王看中。
下午的时候,柳昱泽就在府州找到了许明棠,“明棠姐姐,这是我亲手煮的甜汤,你尝尝。”他甜甜地朝许明棠笑。
“正好渴了。”许明棠尝了一口,夸道:“柳公子手艺很好啊。”
柳昱泽面上便浮出羞赧之色:“哪有,只是随便做的,明棠姐姐喜欢就好。”
这一幕落在贺云景眼中,恨不得把这个勾引许明棠的野男子给撕了去!
想来昨夜明棠腿间的痕迹就是他搞出来的!
“明棠!”贺云景朗声叫道。
许明棠抬眸,放下汤匙,“货商的货都放好了?”
贺云景大步走到许明棠身边,挤开柳昱泽:“嗯,刚刚都清点装船了。”
柳昱泽被挤开也不恼,乖巧地去看许明棠:“明棠姐姐,这是云景哥哥吗?早就听说你身边只有——”
“谁是你哥哥?!”贺云景厉声打断他的话。
柳昱泽愣怔一下,眼眶登时有些红,无措地去看许明棠,许明棠见状轻拍一下贺云景:“怎么说话的?教你的规矩你忘了?”
贺云景没料到许明棠竟然为了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男子斥责自己,酸涩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睛,他硬声道:“我本来就不是他哥哥!”
柳昱泽很大度道:“没关系的,明棠姐姐,是我叫错了。”
“柳公子不介意就好。”许明棠一边说着,一边对贺云景道:“你先去马车里吧。”这句话的话语就比上一句要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