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本来昨天就一肚子火,今天打了一架,那俩不是东西,都下得死手。
刘二心情更差!
她又不敢走,气势汹汹地回后厨削土豆去了。
“小柳,还报官吗?”
“回去做事吧。”
周婶也反应过来柳白余的意思,连连道:“还是你聪明,只是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她有些愁。
许明棠傍晚过来了一趟,刘二瞧着对她冷脸的柳白余正把早上当宝贝看的那一小瓦罐汤端到许明棠面前让她喝。
啧,怪道把汤看得像宝贝似的。
刘二嗤之以鼻,原来是老男人想啃嫩草啊,也不瞧瞧别人看不看得上!
“你认识那两个人?她们住哪?”许明棠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问刘二。
刘二一下子精神了,“认识认识!就住我家后头那俩矮房子里呢!天天不务正业偷鸡摸狗,就知道打架喝酒!”
“你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周婶嘀咕。
在许明棠面前,刘二硬生生咬住了牙没回嘴,老娘们!你等着!
“她在这干得怎么样?”许明棠抬头去问周婶。
刘二登时坐直了,老娘们,你要是敢乱说一句,我就——
“还算勤快,今早上也多亏了她拉走两人店里才没遭殃……”虽然说周婶看不惯刘二,但也不会信口胡说,而且,今早上也确实多亏了刘二。
许明棠微微挑眉,“刘乐之,干得不错。”
刘二耳根子一麻,道:“那、那当然!”
许明棠又从荷包里掏出10枚铜钱,“这是你维护店铺的奖金。”
刘二一顿,奖、奖金?
还有奖金这玩意?
再回过神时,许明棠已经走了,刘二拿着10枚铜钱,得意洋洋地向店里几人炫耀:“看见没!就我有!”
周婶看不惯她那得瑟劲,道:“做得好都会有,我们之前也发了。”
之前也发了?刘二心思一动,“许明棠人这么好呢?”
“东、东家是、是最好的!”周妍言结结巴巴道。
刘二翘起二郎腿,道:“结巴就少开口!”
“你!”周婶怒瞪刘二。
“下工了!你可不能凶我!”刘二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走了。
今儿拿了奖金,高兴得不行,路过酒馆本想打壶酒,可摸了摸还没好全的嘴角,还是没进去。
……
第二天,刘二按时来店里上工,一眼就瞧见了店铺里站着的两个女人,鼻青脸肿的,贴着墙根站着,满脸不耐烦地对周婶道:“姓许的叫我们来这里打工还债!”
刘二心情一下子明朗了,“哟哟哟,这两位是谁啊!”她表情夸张地走到两人面前,“这叫什么?这叫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说说这事闹的啊!怎么就不听刘姐我说的呢?”刘二看到她俩比自己伤得还惨,心里的得意劲都藏不住了,诶嘿!她拿奖金,这俩狗东西挨揍!
活该!
刘二双手抱臂,道:“这是上门来当狗了?”
“你得意个什么劲?!”那女人怒骂道,“你不也肯定是被打了呗!”
“切!谁和你们一样!”刘二把兜里的铜钱拿出来炫耀,“瞧见了吗!我的奖金!你们有吗!”
“傻子!”女人低骂。
“行了,既然东家叫你们来干活,就赶紧干活!”周婶也不知道许明棠怎么把人搞过来了,但东家肯定有她的想法!
许明棠早上去宅院看过,伢商干活确实利落,宅院焕然一新。
她和宋星跑了几个铺子,购置了一些家具,马不停蹄地往州府赶去。
……
“许小姐,我家公子今日不便见客,还请海涵。”眉清目秀的挽画站在阁楼下对许明棠道。
自从和观月熟络,今日倒是少有一回不便见客,许明棠便道:“劳烦转告一声,我有急事找他,等你家公子方便的时候还请递个信来。”
“好。”挽画应诺。
挽画站在门口瞧着许明棠主仆离开,转身匆匆上楼。
敲开门后,房里并无人,一扇山水屏风之后,有模糊人影闪动。
挽画绕过屏风,刚才他口中不便见客的观月正在穿衣,墨发披散,绝色的面容一片惨白,唇瓣毫无血色,像个阴冷勾魂的艳鬼……
他走近观月身边,为他递上衣物,偶有触碰到观月肌肤时,一阵冰凉寒意。
浴桶里还泛着涟漪的水面没有丝
毫热气。
挽画拿起干布巾为观月擦拭头发,看着他的脸色很担心:“公子,您这寒水泡得越发频繁了,身体可怎么遭得住啊……”
观月神色不改:“春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又侧头问道:“她来找我可说了何事?”
“没说,只说有急事,也许是为了她煤矿一事。”挽画猜测。
观月披上衣服坐到垫了软垫的雕花木椅上,“应当不是。”
许明棠不知他的势力,不会是因为煤矿。
挽画听言有些懊恼:“早知我刚才应当仔细问问。”
“无碍,明日就知道了。”
挽画迟疑地问:“公子,那许小姐当真能堪大用吗?”
观月脑海里闪过许明棠的脸,他也曾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
“时日还长,且看着吧。”
第42章 第42章县衙里的县令大人姓孙不……
“你是说,要于我月桥仙租借十二名男子去你的乔迁宴?”赫连观月温声细语,纤长的睫毛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掩盖得不留丁点痕迹,他将茶水递至许明棠面前,问:“不知明棠是要借去何用?”
“要做些体力杂活,比如搬桌子,端菜等杂事,所以要力气大些的,你这能腾出些人手吗?”许明棠问他。
“做体力杂活?”赫连观月眼睫微动,抬眸去看许明棠。
许明棠没察觉出赫连观月语气中的微妙,她应道:“是啊,乔迁宴定得急,我给码头好几个货商都下了帖子,赵家到时应当也会给个面子到场,场面得撑起来,我指望着那些货商帮我销煤呢。”
观月愿借给她二百两银子解她一时之困这是雪中送炭,许明棠承诺后期双倍奉还还附加一成煤利,这不光是许明棠的报答,还有她对信任她的合作伙伴的优待。
既然是合作的关系,观月手头上又正好有她需要的资源,股东的羊毛当然能薅就薅一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当然不白借,会给酬劳。”许明棠自认为还是很有良心的。
“原来是这样,我这就叫人进来让你挑一挑?”
许明棠眼睛一亮,“行!”
不得不说,月桥仙的仆人确实形象极好,许明棠从一众人里挑了十二个男子,和观月约定了乔迁宴前三天叫他们来新宅提前训练。
宅院里的软装是许明棠在镇上和州府来回挑选的,门头的匾额、盆栽花草、厅堂摆件等等……待一个个物件被人搬进宅院后,先前还空空荡荡的宅院,顿时充满生活气。
“姐儿,您瞧瞧,还要搬什么吗?”郑六殷勤地问。
郑六也是许明棠提溜回来的,说起来,许明棠还要感谢一下王家,给她送了几个好用的帮手来。
放三个在店里看着,不光没人闹事,工作效率也提高了。
还有不长眼的,打一顿老实了之后就被许明棠拉来做搬运工了。
王家得知他们安排去找茬的人竟一个个被许明棠收拾得服服帖帖,气得不轻!
但当得知许明棠的煤没进冶铁处时,那股火气又降下来了,“看你许明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许明棠比王家要晚得知消息,还是薛静告诉她的。
“你的煤冶铁处没要。”
“噢,真遗憾。”许明棠口中这样说,面上的表情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卸煤敲煤。
薛静不理解,孙县令昨日收到消息的时候比许明棠反应都大,“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这事不是我急就有用的。”许明棠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即便有祥瑞的加成,但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里面,没有点实际利益,光靠祥瑞可不行。
“你打算放弃了?”薛静追问。
许明棠朝她眨眨眼睛:“有人会想办法的。”
有人?谁?
薛静很快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孙县令。
她傍晚从矿区回到县衙时就看见孙县令一个人伏案在写些什么,这可是个新鲜事,孙县令在职以来可都是得过且过的,哪曾见过天黑依旧勤笔伏案的情况。
“大人,今日许明棠的煤矿产量比昨日又多了百斤。”她老老实实地汇报许明棠的煤矿情况。
“嗯,冶铁处的事情她知道后什么反应?”
薛静头微微低下,掩住眼眸里的心虚,按照许明棠教她的话道:“许明棠听到消息之后很遗憾,还叫我转告大人,感谢大人帮她的忙,虽然事情未成,是她的问题,她会再想想办法,过几日去州府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