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私生女 第83节
伊莉莎不爱哭，她也基本没哭过。但就在刚才，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啪啦啪啦往下掉。
其实她都快要原谅他了，事情本来就不大，说清楚就好。小威廉也道歉了，伊莉莎听得出来，他只是在找借口吻她。而她也只是不想这么容易被吻到，所以一直拖着。
到这里，都没问题。
结果之后，小威廉一次两次不听她说的，伊莉莎就不喜欢了。那种感觉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我不喜欢你这样，威廉。”坐在了沙发上，伊莉莎已经擦干了眼泪，她再次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伊莉莎。你说不好，那就是不好，我当时就应该停下来的。”小威廉坐在对面，“我今天做错了两件事，伊莉莎，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本来就很少夸你、赞美你，我的比喻很糟糕。现在我连话都听不懂了，伊莉莎——”
小威廉起身，蹲在了伊莉莎的面前。
“伊莉莎，你教教我好吗？”
这么一大个蹲在自己面前，伊莉莎很难忽略他。尤其他一脸沮丧，看得出来是后悔了，但这还不够。
“我没什么好教你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不是所有人都擅长一切的。威廉，我们说说话吧。就拿今天来说，要是以后我们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伊莉莎伸手拉了一下他，想让他坐下来说，没拉动。
“没事，我就这样说。”小威廉拒绝了，但他没有拒绝伊莉莎伸过去的手。他把那只手轻轻拿着，舍不得放开。
“那我先说第一件事，如果我再敲门，我会再耐心一点。要是你还像今天一样长时间不开门，我依旧会拿钥匙开门。但是，伊莉莎，我会在开门后先叫你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直到你回应我为止。”
“那要是我没有听见呢？可能我会在浴缸里睡着了。”这不是没可能的事。
“没听到你的回应，我会在房间里找你。一边找，一边叫你的名字。如果你真在浴缸里睡着了，我就站在盥洗室外叫醒你。放心，我会很大声的，你绝对能醒来。”小威廉想到那个场面，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
“也是，我不至于睡得那么沉。但还是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你刚拿钥匙开门，我正好从盥洗室里出来呢？”就跟今天已经发生的差不多，那场面伊莉莎都不愿意回想。
“我就第一时间闭上眼睛，不会让你吓到，也不会让你尴尬。”小威廉想到了自己看到的景色，拿着手里的手轻轻摩挲起来。
伊莉莎感觉到了，但她暂时忍住了将手抽回来。
“说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其实就是第一件事的延续，我应该向你道歉，然后等待你的原谅。而不是和之前一样，在被你推出房间后，又重新挤进去。”如果那时候没回去，他是不是就不会让伊莉莎哭了？
“那假设我没有推你出房间呢？或者这个本来就是你的房呢？”伊莉莎考虑多个可能。
“那我就继续道歉，直到你原谅我为止。我保证，是真的道歉，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小威廉已经想到了下一个问题，“还有，我会认真听清楚你的话，不会再故意跟你反着来。”
“伊莉莎，我都记住了。我不会因为这些，再让你哭了。”那些眼泪打在脸上，很疼的。
伊莉莎看着他，小威廉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就这么让她看着。他的眼里是真诚的，他的表情也是肯定的，至少这一刻他说的都是真话。
“过来坐吧。”伊莉莎再次拉他，这回她拉动了。
小威廉就势坐在了伊莉莎的旁边，等了两秒没被拒绝后，人才放松下来。
“威廉，你知道我喜欢你的身体，我并不排斥和你拥抱，和你亲吻，但这一切都得在我愿意的情况下。”伊莉莎看着面前不知道哪里，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同样的，我想抱你，我想吻你，我也会问过你。”
“所以下一次，我们都先问问对方，好不好？”
“好，我不会再忘记了，我一定会问你的。”小威廉现在就想问的，但他知道自己多半会被拒绝。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伊莉莎依旧看着前方，小威廉依旧看着她的侧脸。
“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在昨天来的路上，你告诉我你给我准备了马，还让我放开来跑后，我其实在心里给你加了分的。那时候我在想，或许再给你加几次分后，我可能就会喜欢上你了。不仅仅是只喜欢你的身体，而是喜欢完整的你。”
“但是抱歉，威廉，这个分数暂时没有了，我要重新计算。”伊莉莎说完，又有点后悔说出来了，“你就当没听到吧。”她转过头，终于看向正一脸懊悔的人。
“可是我已经听到了，伊莉莎。”小威廉无比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这样他在伊莉莎心里只有加分，就不会发生没有分数这样的惨事。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的话没有办法收回。”伊莉莎眨了一下眼睛，她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伊莉莎，这不怪你。你能说出来，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起码我知道了，你在努力喜欢我，是我把一切搞砸了。”小威廉不抱希望地问，“能给我一个拥抱吗？我现在有点难过。”
伊莉莎不会拒绝，她也拒绝不了，因为小威廉看起来快哭了。
“谢谢你，伊莉莎。”小威廉吸了一下鼻子，尽量不让怀里的人听出来。至少，他还是有希望的。至少，伊莉莎还愿意让他抱着。
这天过去，奇斯威克别墅花园变得更加安静。基本上伊莉莎出去走一圈回来，就开始写她的故事，小威廉就坐在一边做他自己的事。两人没再说起那天的事情，甚至交流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这是伊莉莎没想到的，她当然有点不习惯，但也知道，熬过这段就好了。
“我们待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回去？”她还是让这里的女仆帮忙，洗过一次头。
“看你，你想回就回，你想留着那我们就继续留着。”小威廉听伊莉莎的，反正他回去也没什么事。这回请长假，主要还是陪她。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有点想玛丽了。”主要这么耗着也不好，不如稍微分开一下。
“行，那我叫人准备马车。”小威廉想到了那匹白马，暂时就不送了。伊莉莎骑马太快，波特曼广场附近也不好养。
一小时不到，波特曼广场就到了。
“伊莉莎，我明天能来找你吗？”被拦着没能下马车的小威廉追过来一句。
“可以啊，明天见。”伊莉莎转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随即，她就走进了门里。
这个时间的玛丽正在准备晚上出门的东西，一看伊莉莎回来了，而她身后没有人，就觉得奇怪。
“伊莉莎，小威廉呢？”
“他回去了，玛丽，好想你。”虽然才几天不见，然而伊莉莎总感觉这几天的时间过得很漫长。
哦，这可不对！玛丽听出来了，伊莉莎的声音带着疲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或许帮不上忙，但听听还是没问题的。
“伊莉莎，愿意跟我聊聊吗？”玛丽也不管手边的裙子了，拉着人就去了没人的房间。
“不是什么大事，玛丽，我们已经说开了。”伊莉莎简单说了一下，她也不想让玛丽担心的，“而且，明天他还是会过来。”
玛丽听完，担心少了一些。
伊莉莎和小威廉之前见面少，所以就避免了这方面摩擦的发生。这回天天待在一起，这样的事情迟早要碰到的。
“没事，这种事情很好解决的，你们两个分开冷静一下，就不会再有问题了。”玛丽提出了邀请，“伊莉莎，我一直想带你进入社交圈的，你准备好了吗？”
小威廉又站在镜子前了，他在想今天去找伊莉莎穿什么比较好。昨天回来后，他就被妈妈看出来了。
没办法，他只能说实话。
“哦，威廉，你该感谢伊莉莎不是个爱找麻烦的女孩，不然你今天别想这么顺利回得来！”康普顿夫人被自己的蠢儿子气死了，他都认识伊莉莎多少年了，居然还没摸清她的性格！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早该清清楚楚的！
是啊，他早该清清楚楚的。明明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当时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小威廉自己都不明白。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尽力弥补回来。但后面的相处，不管是他还是伊莉莎，两人都发现了那点不自在。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就是大家都怕说错话，也都怕惹对方不开心。所以做什么都会多想一点，然后两人之间就变得小心再小心了。
几天过去，这种情况没有一点改变。所以当伊莉莎提出回来时，小威廉马上就同意了，或许换个环境会好一点。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晨礼服，这回是深灰色的。
“你不用去了，刚才怀特布莱德家的仆人过来了，说是格雷女士晚上要带伊莉莎出门去，她们没空接待你。”康普顿夫人看了儿子一眼，“你也知道社交季晚上出门是什么意思，威廉，伊莉莎十七岁了。”她说得更明白些。
这个年纪的女孩进入社交圈，基本上都是为了找丈夫。
“我知道，玛丽提起过。如果不是参加哈里奥的婚礼，伊莉莎应该已经跟着玛丽去过了。”小威廉心里知道伊莉莎只是出去看看，但知道归知道，他还是不舒服，“那人有说是去哪里吗？”
“现在着急了？你也知道婚礼那天的伊莉莎有多漂亮，大家都在谈论她，我相信今晚的她不会比那天逊色。威廉，你要有麻烦了。”就算伊莉莎没意思，别人有意思那也是麻烦的。
康普顿夫人却乐见这件事的发生，因为小威廉一直都很顺利，什么事都太顺利了，就不知道珍惜。他如果能有继承人威廉一半的能力，她也不用担心他。
如果小威廉要和伊莉莎真走下去，那么他就需要知道自己未来都会碰到什么事。像是今晚这样的，这都算不上事！
想做一个丈夫，首先就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妻子。
伊莉莎的身份，伊莉莎的能力，还有伊莉莎最容易被人盯上的脸，这些都可能会成为问题。那么，威廉准备好保护她了吗？有能力保护她吗？
可别和德文郡公爵一样，遇到了事情就会让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情人承担一切。
“妈妈！”小威廉看出来了，他妈妈知道今晚伊莉莎会去哪里，她就是不告诉他！
“你再叫也没用，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破坏这一晚的。威廉，你该学着长大了。”他要还是小时候那样，康普顿夫人不会这样要求。他要接受联姻，她更不会多说什么。
可他看上了伊莉莎，目前看来还挺认真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趁着她还在，家里的长辈还在的时候，快点成长起来。再以后的路，没有人可以替他挡着了。
确定了妈妈不会说后，小威廉跑下楼去问仆人。问不出来没关系，他还可以找继承人威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继承人威廉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小几天的人，“威廉，在奇斯威克别墅花园的时候，你让伊莉莎哭了？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
“所以今晚，我是不会帮你的。”这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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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小威廉从来不知道，他的妈妈会不帮他，继承人威廉也会不帮他。他有点无助，又有点委屈，然后他就坐着马车去了波特曼广场。
远远地，他就这么看着怀特布莱德家。结果，伊莉莎一次都没有出来过，她甚至没站到窗边。
她在干什么？写故事，还是在试穿晚上的裙子？
她也会像当初等着乔治亚娜夸一样，高兴地跑出来吗？她期待晚上的出门吗？会在社交场合找另一个让她喜欢的身体吗？
不不不，伊莉莎不会的！
小威廉阻止自己想下去，这太危险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在这里乱想。
马车很快转头，安静地来，安静地离开。
但到了晚上，它又来了。
小威廉问不到伊莉莎去哪里，他就决定自己跟着看看。他只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总算是看到伊莉莎了！
她和玛丽一起出门，穿的还是在哈里奥婚礼上穿过的那种裙子，不是她平常喜欢的那一种。如果说那天的伊莉莎是希腊少女，那么今天的她就是最常见的伦敦女孩。
这里的常见只是说装扮，同样的装扮换到伊莉莎身上，那也是有很大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