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私生女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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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他上次见到伊莉莎，还是在半年前。那时候学校有短假，小威廉和继承人威廉就回了伦敦，又一起跟着乔治亚娜和哈里奥到了南希尔庄园。
也是那时候，小威廉才知道伊莉莎碰到了一些问题。她怀疑起了自己写故事的能力，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乔治亚娜是受到庄园女主人的邀请，才有了这么一趟出行。
只是见到了人，小威廉一点看不出来伊莉莎哪里有问题。她热情地打着招呼，介绍着那几个小小年纪就看起来很壮实的男孩们。当然女孩也很健康，很有活力。
然后，她就带着大家先去房间休息。
这个过程中，小威廉真没有看出来伊莉莎哪里不对劲。他对伊莉莎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拿着枪的样子，那时候的她转头看他，差点把他当做了霍威克子爵！
小威廉还记得自己那时的震惊，他简直要说不出话来。确定当时的伊莉莎没事后，他就很快离开了。
离开后很久，他还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不正常。那应该是太意外看到的场景，所以才会难以相信，才会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又是半年过去，在南希尔庄园的伊莉莎和在伦敦在伊顿公学见到的时候都不同。
她整个人在这里很放松，就算只是穿着一条灰扑扑的裙子，她跟在乔治亚娜和哈里奥的身边也丝毫没有被比下去。
那时的她在听乔治亚娜说她的故事，很认真很认真。有时候就是太认真了，所以她脸上总会不小心留下墨水的痕迹。
小威廉和继承人威廉要离开回学校那天，他没有见到伊莉莎，因为对方昨天听故事听得晚了，难得没能起来。
再见面，就是现在。
半年过去，她估计又长了快一英寸，都比乔治亚娜高了。她刚刚跑出来的模样很有趣，小威廉根本就没有看裙子，他只看到了伊莉莎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但看得出来，她当时是很希望乔治亚娜夸夸她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此时的房间里又多出了两个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伊莉莎很快就不笑了，连忙停了下来。
她甚至走了很小心的两步，之后又很快放弃。
对此，她很坦白，说都认识了，就没必要在乎这些礼节。不过很快，她就给他和继承人威廉出了个难题。那就是让他们说说她身上的裙子，因为她今晚要和乔治亚娜去剧院。
之后的话题明明说到了剧院，结果没一会儿，伊莉莎又给拉了回来，她还记得点评裙子的事情。没等他和威廉想到怎么说，她已经让乔治亚娜不要为难他们。
这一切发生得都很自然，对话也没什么问题。但小威廉就是有点怀疑伊莉莎，她几次强调裙子，不过是为了看他和继承人威廉为难。这样的话，就没人会记得刚才她跑出来后看到他们的反应了。
真不怪他这么想，那时候伊莉莎都能当着他们的面，和哈里奥联合打伊丽莎白·福斯特，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继承人威廉一直没听到小威廉出声，还以为他不好意思搭话。结果呢，这人一直在看伊莉莎。虽然不是总盯着，但他看伊莉莎的次数也太多了！
等到两人离开，他不得不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觉得伊莉莎之前穿的那条裙子好看吗？”继承人威廉指的就是伊莉莎穿着它跑出来的那一条。
“说实话，我没有注意。”小威廉不会想到身边的人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之前问我的时候，我都想不到合适的赞美。”他以为继承人威廉还在意两人当时都没能及时说出评价的事。
因为只注意到人了，所以连那么漂亮的裙子都看不到了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后面一直沉默，就是在想这件事。”继承人威廉慢慢说，没让小威廉察觉到一点，“你那时看了伊莉莎几次，我都怕你重新提起之前的那条裙子。”
“怎么会？我都忘了那条裙子长什么样！”他看了伊莉莎好几次吗？小威廉一点都没注意到。
结果，身边的人反而看到了？
“忘了就忘了吧，就是我们晚上要一起去剧院，你忘了伊莉莎要穿的裙子，那你到时候穿什么去？”小威廉就没注意到他紧张了吗？算了，不问了，晚上的时候多看看，他基本就能确定下来。
相比其他人，小威廉单纯多了，家里也没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他能和伊莉莎在一起，那么妈妈也会很放心。康普顿夫人和叔叔都挺好相处的，两人会喜欢伊莉莎。
再看看伊莉莎的意思吧，小乔治亚娜的婚姻眼看着就是一团糟，她没因为生下继承人得到什么优待。哈里奥的婚事早早定下，她已经拖了好几年了，估计就要拖不下去。
两个姐姐的婚事继承人威廉帮不上一点忙，但他希望他能帮到伊莉莎。这么多人里面，总要有人幸福的。
穿什么呢？小威廉站在镜子前，发愁了。
一般来说，晚间大家都穿燕尾服，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那么领巾的颜色呢？伊莉莎的那条裙子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好像有点蓝，但那种蓝色的领巾他没有啊！
“在愁什么？我看你在镜子前好久了。”康普顿夫人一直见儿子不出来，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晚上要出门她是知道的，但需要选这么久吗？虽然伊莉莎在，但乔治亚娜和继承人威廉都在，他想做什么？
“妈妈，你有那种蓝色的领巾吗？就是有点灰灰的蓝，不是那种很蓝的。”小威廉对那种蓝色只剩下一个大概的印象了。
“跟我来吧。”什么灰灰的蓝，儿子这几年只顾着锻炼身体和踢球了，其他的是一点都不会，“你自己看吧。”康普顿夫人将人带来自己的衣帽间，指着面前一排的蓝色，挑吧。
“这些看着都像，我多拿几条吧。”小威廉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就决定都带去。等到了以后，他就比着伊莉莎的裙子挑出最接近的一条。
“行，你都带上。”康普顿夫人就知道儿子选不出来，但他能想到这个，已经算是不错。嗯，今天晚上本来没有出门计划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对了，你之前说你们不想让人认出来，所以到时候你们肯定不会用家族包厢的，对吧？”
“是的，我们用的是怀特布莱德家族的包厢，今晚玛丽和塞缪尔要去参加一场生日舞会。”小威廉没有瞒着，别人不能知道，说给家里人听就没事。
怀特布莱德家族包厢，她记下了。
晚上，两个威廉先来到波特曼广场，然后一个上了乔治亚娜的马车，一个和伊莉莎一起坐。两辆马车都没有带家族徽章，是租来的豪华马车。
“所以，你就把这些都带来了？”马车上，伊莉莎正看着小威廉拿着一条条领巾比对，实在是想笑。
“是啊，我记不住你裙子的颜色，就只能多带一些来。好了，就这条最接近。”小威廉就着马车上并不明亮的小烛灯，好不容易才选出一条看着合适的。
“皇家剧院那边很挑剔，他们总是会在一些细节上挑问题。那里时常会有报社的人在，你也不想明天出现在《晨邮报》上吧？就因为我们的服装不搭配。”
小威廉已经将这条灰蓝色的领巾固定好了，至于它究竟是什么蓝，他还是叫不出来。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顺便说一句，燕尾服不错。”伊莉莎接受了这个解释，本来今晚的出行就是要低调的，能不引人注意就不引人注意。所以她眼前是一片面纱网，遮住了她的眉眼，仅露出下半张脸。
不过小威廉就算再低调，他的身形就在那里摆着，让人实在是难以忽略。他才十七岁，就已经这么高这么壮了，身上的燕尾服都没能修饰掉他因为锻炼因为踢球所带来的好身型。
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毕竟这会儿绝大多数人不是太矮，就是太圆，一点都不养眼。德文郡公爵倒是保养不错，可惜那人伊莉莎不喜欢，所以也就不会去看他。
“谢谢，你的裙子也很好看。”小威廉还是没能找到合适又优美的赞美词，他顿了一下后，只能说出一句最常见的。
没多久，皇家剧院到了。这里总是很热闹，到来的马车只能停留一会儿，就必须停到指定的地方去。要是有人动作慢了，后面就容易堵起来。
门口的门童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客人开门，所以他练就了一眼识人的本事。可惜现在下来的这位，他一次也没有见过。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但对方的身型却格外给人有压迫感，他至少有六英尺（183cm）吧？在全伦敦都很难找出几个来。
年轻人下来后，就转身回去了。他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门童就看到一只戴着女士手套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了那只大手上。
可惜对方戴着细细的网纱，看不到全部的脸。可仅仅是这样，门童也知道那张网纱下藏起来的脸有多美丽。
“我上次来的时候，很幸运地见到了乔丹夫人，不知道这回还能不能见到她。”伊莉莎下了马车，也看到了门口车水马龙的景象，就没有停留下来。
“尊敬的女士，乔丹夫人最近都不在。”门童听着那悦耳的说话声，没忍住搭了一句。
“啊，那真是遗憾。”也是，上次来的时候对方四十岁左右，这好几年过去，她年纪更大了。就算保养得好，舞台上高强度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了。
伊莉莎谢过了这位门童后，和小威廉一起进去。
“那位乔丹夫人这两天要生孩子。”小威廉知道伊莉莎喜欢那位夫人，所以来之前稍稍打听了一下。对方是克拉伦斯公爵的情人，一问就能知道她最近的消息。
“生孩子？我印象里上回见到她，她还带着没出生的孩子在舞台上表演呢！都多少年过去了，她还在生孩子？！”这就算在以后，也是高龄产妇了吧？四十多了！
“嗯，应该就是在这几天生。”小威廉其实挺羡慕这位乔丹夫人的，她生孩子太容易了。不像他妈妈，不像乔治亚娜，她们总是流产，生一个都很困难。
乔治亚娜还好些，后来加上伊莉莎一共有四个孩子。可他妈妈就没有这么幸运，她只有自己一个。
等等，那是他妈妈吗？
“你怎么了？”怎么走得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走了？伊莉莎也停下来，问问情况。
“伊莉莎，我妈妈。”小威廉知道他妈妈今天晚上是没有出门计划的，怎么就也来了剧院？她都看到他了，他只能停下来打招呼。
哦，小威廉的妈妈！伊莉莎还有点印象，毕竟见过的。
“晚安，康普顿夫人。”还好这位夫人没站在人多的地方，这里已经很接近包厢了，暂时附近没什么人。
“晚安。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包厢去。”康普顿夫人看满意了，她之前就在怀特布莱德家的包厢里和乔治亚娜说话。好久没见，她比以前更瘦，但也更漂亮了。
知道几人过来是悄悄来的，她也就没喊出伊莉莎的名字。看看儿子，再看看站在儿子身边同样高挑的女孩，康普顿夫人这才走向另一头。
单看外表，就很合适。刚才儿子多紧张啊，怕她为难伊莉莎吗？哦，他想多了。
她呀，只怕聪明的女孩看不上自己那个笨笨的儿子！
还以为他能掩饰多好呢？现在是个熟悉他的人过来，都能看出来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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