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233节

  赵砚拧眉:“编排皇室,父皇没有罚周伯侯,罚九九做什么?”
  天佑帝解释:“周伯侯死不承认,说是白九诬陷他,他同行的官员也矢口否认,说白九听错了。”
  法不责众,而且确实只有白九一人听见,明面上他也不好过分发落。
  “朕已让人今晚去套他麻袋,保准他明日早朝嘴巴子是肿的。”
  赵砚拧眉:“谁要管他呀?父皇罚九九什么了?”背地里想编排他的人多的去了,反正没骂到他面前来,他只当不知道。
  他关心的是他九九师父。
  天佑帝:“也不算罚他,正好宫外有事需要他处理。朕就借口罚他出宫当差,你束发礼前就能回来。”不然突然让白九出宫,难免让有心人惦记。
  赵砚追问:“宫外能有什么事?”
  天佑帝:“这你就别管了,等他回来自己同你说。”他把奏折往赵砚面前一推,道:“今日还有好多政物没处理完,你快坐下帮朕读一读。”
  赵砚为难:“要不还是让冯公公读吧。”今日早朝,周伯侯他们明显对他有意见。
  冯禄连连摆手:“奴才老眼昏花,口齿不清,动作也不利索,实在没办法读。”
  赵砚:“那找五哥和六哥来。”
  天佑帝:“老五现在在户部,老六在工部,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做,就你最闲,你不读谁读?”
  赵砚被噎住:好像还真是!
  他未入朝听政,最忙就是照顾父皇了。长极殿这么多下人,也不用他怎么伺候。
  天佑帝挑眉:“你若实在不愿意,不如和朕说说那内阁,朕有人帮忙,自然不用麻烦你。”
  赵砚妥协:“那还是算了吧,我看。”说着就认命坐了下来,拿起折子帮忙读。
  天佑帝顺手把朱笔递了过去,道:“你替朕把那些不重要的圈出来,有重点给标注一下。朕被那些朝臣吵得头疼,实在有些精力不济。”说着已然撑着额角,眉头紧蹙,显得十分疲惫。
  赵砚叹了口气还是接了。
  哎,罢了,送佛送到西。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连着数日,他都帮忙批红,每次来他就问一遍束发礼的日子可有挑好。
  十日后,天佑帝终于回他了:“国师方才送了日子来,你自己瞧瞧。”
  赵砚接过红纸打开,一个腊月初三,一个次年初一。
  “……”
  他无语:“腊月初三不是儿臣生辰那日?此时才九月中旬,距离儿臣生辰差不多有四个月,都快年关了。”
  天佑帝点头:“说的也是,要不干脆选次年初一吧?总不好叫你在路上过年。”
  赵砚:“……”这话好像有毛病,又没毛病。
  “近一些没好日子吗?”
  天佑帝摇头:“朕也问过国师,国师坚持说,这几个月离火撞天煞,流年不利,不宜束发。”
  远在摘星楼的玉真国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默默把剩下的几个日子收回了袖带:搞不懂,前头的好日子也不少,陛下为何偏偏选那么靠后的日子。
  天佑帝:算算玉京到灵泉郡的距离,走水路,也应该要三四个月。
  如此,日子只能定这么远。
  这话却不能说的,他情真意切道:“你也就束这么一次发。朕总想着挑个顶顶吉利的日子,盼你能一辈子顺遂。你能明白朕这个做父亲的苦心吗?”
  赵砚被他说的心软,心想以后去了灵泉郡,恐难有再见之日,于是道:“那便选儿臣生辰那日吧。”
  天佑帝满意了。
  次日,定川王束发礼的日子就公布出去了。
  百官听后,虽觉得时间有点迟。但是国师算的日子,陛下拟定的,谁也不敢有异议。
  原本这事该是皇后操持,但皇后没了,这事就落到了礼部。
  礼部接到圣旨后,都在琢磨怎么办。前来传旨的冯禄提点了一句,定川王因平叛错过束发礼,陛下常觉亏欠,自然是大办。
  礼部会意,开始着手准备。
  日子一天天的过,赵砚每天都很充实。每日陪着父皇去上朝,读奏折,诊脉行针。逗小白,和五哥六哥吃茶说话,带满月去泰和楼盘账,去紫和宫看三哥……
  秋风刚卷走落叶,银白的冬雪就覆上枝头。
  眼见着他越来越得陛下倚重,五皇子和六皇子党盼星星盼月亮,每日都盼着束发那日早点到,早些把赵砚这个潜在危险弄出宫。
  而五皇子和六皇子本人一点也不着急,还在想着送什么束发礼合适呢?
  这次又赶上小七生辰,必是要送一份大礼的。
  还不等他们想到送什么,赵砚倒是先送了他们礼。给六皇子送了很多游记和话本,给五皇子送了些自制的美颜药丸和香丸。
  五皇子不理解:“为何你送老六的,就是他喜欢的,送我这些女子喜欢的东西做什么?”
  赵砚:“送给云妃娘娘啊,你日日在她那薅东西送我,总得回送一些东西过去。我这东西在外头可买不到的,效果极好。”
  五皇子高高兴兴的收了:“是该送我母妃一些东西了。”他收完东西,又讶异问:“你今个儿怎么了?突然送我们东西?”
  赵砚早就找好了理由:“你们不是也打算送我束发礼,我担心你们送的太贵重,就提前回一些礼。”
  五皇子哎呀一声:“你不会想打听我们要送你什么吧?说了就没意思了,你等着便是。”
  赵砚应了一声好,又在宫外置办了好些家具,拉到紫和宫。
  小路子招呼宫人把东西搬进三皇子寝殿,宫人轻手轻脚归置。
  三皇子有些舍不得那些破烂的家具,伸手拽着一个烂绣凳不肯松手。
  宫人为难,满月伸手去拉他,哄道:“三哥,这些家具都发霉了,用着对你身体不好。你松开,让他们搬走。”
  三皇子有些无措的看向赵砚,赵砚温声道:“那绣凳留下,其他的都搬走吧。”
  宫人连忙松开绣凳,三皇子这才欢喜的抱着绣凳坐下,继续喂自己的兔子。
  满月环视一圈寝殿,一双杏眼满是好奇:“七哥怎么突然置办这么多东西?”桌椅板凳,茶碗瓷器碟,药材补品一应俱全。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长睫眨了眨,惊慌问:“七哥不会又要去打仗吧?”
  赵砚摇头:“不是,我束发礼后就要去灵泉郡了,以后恐怖没办法回来,也顾及不到三哥,该添的东西给他全添置全。今后若是缺什么,你可让人去找冯公公要,还有五哥和六哥那,我也会交代……”
  “灵泉郡?”满月听过,那里好远,好远,和南阳郡挨着的,一来一回都要好几个月。
  她语气低落:“七哥是去找你母妃吗?以后都不回宫了?”
  赵砚点头:“大概是吧,无事轻易不会回宫。”
  满月一想到今后都见不到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能让贵妃娘娘回宫,你也同五哥和六哥一样,住在宫外?那这样就能时常回宫了。”
  赵砚摸摸她低垂的发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已经答应了母妃和外祖父,就不会更改。再说了,小白也想回去了。”
  小白自从回宫后,再也没有从前活泼,总是焉哒哒的趴在自己窝里,月圆夜还总是喜欢对月嚎叫。
  估计是想离山上那些伙伴了。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那好吧,等我长大,可以出宫去寻你吗?”
  赵砚:“自然可以。”
  正在喂兔子的三皇子指尖停顿一秒,然后又继续接着喂。
  冬雨绵绵,枯枝凋敝。
  在众人的期待中,赵砚的束发礼终于到了。
  这日满宫华彩,喜气洋洋。
  束发礼选在了外庭的长乐殿。
  小路子一早就去丝制
  局拿来华服给他换上,催促道:“殿下,您快些,再慢就过了吉时。”
  赵砚还蹲在那替小白梳理毛发,小声安慰:“小白,我很快就能带你去黎离山了。”
  小白呜呜两声,又焉焉的趴回窝内。
  赵砚起身,交代道:“让宫人好好照顾小白,想办法让它吃些东西。”
  小路子连连应是,替他穿好衣裳,跟着往外走的同时,抬头招来另外两个小太监。
  两个小太监会意,赶紧去照顾小白。
  外头还下着雨,赵砚乘坐步撵一路往长乐殿赶,掐着时辰进了殿。
  冯禄笑盈盈迎了上来,朝他行了一礼,才道:“七殿下快进去吧,陛下已经等在里头了。”
  赵砚三步并两步走了进去,大殿内百官齐聚,后妃云集,天佑帝居正中央瞧着他,朝他招手:“小七,快过来,吉时将至。”
  赵砚蹙眉,先前父皇只说让礼部负责他的束发礼,他以为只有父皇和后妃还有两个哥哥到场,怎得百官也来了。
  弄得如此隆重,叫他害怕。
  意外到场的百官:他们也是昨夜临时得了传信要来观礼,急急忙忙,贺礼都只敢捡贵的拿。
  这么多皇子里,也只有当年的太子束发礼如此隆重吧。其他几个皇子的束发礼都是由皇后操办,皇后没了,就是由容妃、云妃共同操办。
  七皇子的得宠越发让五皇子和六皇子党忧心,但此时还是得挤出笑脸来。
  赵砚走到天佑帝身边站定,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弄得如此隆重。
  天佑帝只当不明白,笑着道:“快过去国师那边。”
  赵砚叹了口气:罢了,束发礼结束他就要出宫,随父皇高兴吧。
  他按照内侍的指引跪坐到早就制好的蒲团上。玉真国师手持杨柳枝,沾天水替他洗礼,嘴里念念有词。
  玉盆放下,赵砚伸手在里面清洗,又净了脸,然后伸开双手。
  侍者上前,拖去他的外裳。
  冯禄捧了织金的蟒袍过来,他起身,内侍重新给他穿上。蟒袍垂直,其上四爪金龙活灵活现。螭纹玉带束腰,腰带上系福袋,吉祥玉。
  这样一打扮只把他原本就俊美的容貌衬托得神姿高澈,贵不可言。
  礼官高唱:“跪,簪者上前梳发!”
  钟鼓齐鸣,礼乐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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