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226节

  二皇子冷嗤:“您不也是杀兄弑父一路登上皇位?哦对了,连您表家的闫氏子孙也被您杀干净了!”
  那语气,大有咱们父子两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的得意。
  “好好好!”天佑帝被这孽障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好得很,朕既杀兄弑父,也不在乎再掐死你这个逆子!”
  “正好,儿臣也不想活了!只愿下辈子不再为你子!”二皇子梗起脖子,一副死气沉沉,一副等他宰割的模样。
  天佑帝胸口起伏几次,又猛得吐出一口血,身体直接往后背倒。
  “陛下!陛下!”冯禄吓得要死,险些被倒下来的天佑帝压倒,幸而一旁的白九冲过来扶了一把。
  他尖声大喊:“快,快扶陛下回宫,找太医!”
  人群呼啦啦的离去,病榻上的二皇子似乎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着笑着,人就没了声息。
  被吓傻了寒松跪起身子,小心瞧了一眼。只见榻上的人双目圆睁,一动不动,胸口似乎也没了起伏。
  他心下微颤,克制着慌乱和害怕伸手去探床上之人的鼻息。
  指尖一片平静,竟连呼吸都没了。
  寒松眼神乱窜,抖若筛糠,突然大哭出声:“殿下,殿下薨了!”
  寝殿的门被打开,外头的奴才听见声音齐齐勇了进来。看到榻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二皇子时,都吓得齐齐后退。
  还是老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惊慌大喊:“快,快去请温妃娘娘!”
  奔进来的奴才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二皇子府就被一群禁卫军给围了……
  不稍片刻,宫里宫外所有人都知晓二皇子气晕陛下,自己也被气死的事。
  心里还有丁点期望的二皇子党彻底崩溃了:他们命苦,怎得跟了如此一个作死的皇子!
  宫里的温妃听闻禀报后,手上的茶盏直接落地,还未起身,人就伤心晕厥。
  醒来后,立即就要赶去二皇子府。
  “娘娘……”雪芽哭着喊:“您此时不能去,陛下还晕着,你此时若去,温国公府以后就保不住了!”
  温妃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状如疯癫:“本宫儿子都死了!”还要她顾忌陛下。
  这么多年,陛下的冷落早已让她冷了心。
  也不等软轿过来,她直接就跑出了流华宫,流华宫的奴才立刻跟着追了出去。
  春雷阵阵,天冷路滑,跑至御花园,温妃一个不注意就摔倒在地。
  远处行来几座轿撵,容妃、静妃和云妃坐在轿撵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往昔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温贵妃发髻散乱,钗环落地,污水染了满身,形容狼狈和她们对视。
  正应了那一句:此一时彼一时。
  几人也没落井下石,径自绕开她往甘泉宫去。
  雨越下越大,待几人到了甘泉宫外,大理寺卿、周伯侯以及六部的老臣都来了。
  众人朝着几人行礼,容妃最先开口:“陛下如何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开口。
  等了片刻,冯禄先出来了,朝众人道:“诸位大人娘娘,太医还在替陛下诊治,你们先散了吧。”
  很快,赵砚提着药箱赶了来,在众人的瞩目中,跟着冯禄又进去了。
  这一进去,甘泉宫的门就再也没打开。
  文武百官不能再宫中逗留,只得先行回去了。嫔妃也不好一直守在寝殿外,人虽回去了,却时刻让宫里的婢子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陛下突然病重,王军的庆功宴是没办法再举行了。
  朝廷内外一片愁云惨雾,尤其是储君还未确立。
  第144章 平阳王的腿断了赵砚进去的时候,……
  赵砚进去的时候,整个太医院都在寝殿了。
  太医令边施针边试汗,整个后背已经大汗淋漓。看见赵砚过来,如同看见了救星,立马拔针让了位子出来。
  赵砚压低声音问:“如何了?”
  太医令摇头:“情况不太乐观。”
  赵砚坐到榻边,伸手把脉,只探了两息,就眉头深锁:父皇身体严重亏空,比他出征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再加上今日怒急攻心,脉象竟然有心梗的迹象
  他看向一旁焦急的冯禄,喝问:“我不在的这几个月,父皇身体怎的亏空如此厉害?”
  冯禄苦着脸道:“陛下勤勉,奴才实在劝不住!”
  陛下身体本就江河日下,自从七殿下走后,又无人敢劝诫。陛下只当自己还是登基那会儿,年轻气盛,精力旺盛,时常批奏折到深夜。有好几次,直接到天明。
  前朝后宫有操不完的心,又无人搭把手。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好问责。
  此刻,就算他施针,父皇心脉也耗损严重,身体已然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他干脆回档。
  下一秒他又重新站在了长极殿内,天佑帝依旧坐在御案前,冯禄和一干奴婢依旧毫无所觉的立在一旁伺候。
  天佑帝沉着脸看向他,突然毫无预兆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直接吐出一口血。御案上摊开的折子,洒上斑斑血痕。
  赵砚大惊,连忙上前,到底慢了冯禄一步。冯禄边给天佑帝顺气,边惊慌大喊:“陛下,这是怎么了?快,快传太医!”
  天佑第一把推开他的手,喝道:“全给朕滚出去!”
  冯禄被推得往后踉跄几步,心下惧怕不已:上次陛下这样生气,还是皇后那次……
  这突然的……怎么了……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也不敢耽搁。赶紧把所有伺候的人遣了出去,然后带上了长极殿的门。
  空荡荡的长极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赵砚这才上前,拔出银针,给他扎了几处穴位,把翻涌的气血止住。
  天佑帝大口大口的喘气,赵砚就伸手给他顺气。待他终于喘匀了气,才道:“父皇莫要气了,不值得。”
  天佑帝闭闭眼,隔了半晌才悠悠道:“朕少时,父子不亲,兄弟不睦。总想着你们兄弟几个能互相帮扶,守好大楚基业。朕非不喜老二,总想着他的性子该磨一磨,至少他登基后该有容人之量,不至于报复兄弟,报复你。但他处事实在糊涂……”说完,又咳嗽起来。
  赵砚继续给他顺气,心下也沉闷的紧。
  看得出来,这么多年。父皇已经在尽量平衡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了。即便太子哥哥和三哥非亲生,父皇也没舍得真杀了。
  二哥如果心胸再宽广一些,不一再钻牛角尖,说不定早就入住东宫。
  他叹了口气:“心许,刺杀这事不是二哥做下的……”
  他这话说的实在违心,除了二哥,他实在想不出谁还如此记恨他。
  且动手的又是二哥的贴身侍从,若没别的证据,这罪名,二哥是洗不脱了。
  “你休要替他说话,你性子就是太软!”提及老二,天佑帝胸口又开始发堵:“他自己都承认了,但凡给他机会,他都会要了你的命!”
  老二眼底对他这个父皇和小七的恨是实实在在的。
  他毫不怀疑,若是没收回老二户部的权利,若是老二一党还势大,他定会在这场战役中动手脚。
  赵砚问:“二哥能说话了?”
  天佑帝:“不仅能说话,还能动!”
  赵砚:“……”
  这一年竟然没有人禀告,是温妃和温国公故意瞒着众人?
  赵砚也不想探究这是为何,只道:“父皇,儿臣送您回内殿休息吧。”
  天佑帝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任由着他扶进内殿软榻上。
  赵砚给他盖好薄被,又倒
  了杯水给他。天佑帝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长长舒了口气:“这么多儿子里面也就你最贴心。”
  这么多年,也就小七始终保持初心。
  赵砚拿出银针,又替他针了一遍穴位。才道:“父皇身体不宜劳累,王军的庆功宴还是不要出息吧,有儿臣和其他几个哥哥撑场面就行。”虽然他回档了,但父皇依旧记得二哥说过的话,到底气狠了。
  这身体若不好好调养,只怕活不长。
  天佑帝摇头:“王军大劫,朕该给的体面要给。你放心,朕撑得住。”
  赵砚拧眉,想了片刻折中道:“那把时间推迟,您这几日也别去上朝了,政务缓一缓也出不了大事。”
  若是别人这样说,天佑帝肯定不搭理。
  但小儿子……他不搭理,那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他沉吟道:“那便三日后吧。”
  赵砚还想说,天佑帝就打断他的话:“朕久不上朝,朝臣会起疑,就这样吧。”
  赵砚只好闭嘴。
  当日,天佑帝下旨,王军大胜,普天同庆,文武百官休沐三日以示庆贺。
  三日后,在外庭准备庆功宴。
  但这休沐的官员里,却不包括大理寺。
  二皇子派人刺杀七皇子和四皇子的事被捅了出来。禁卫军把寒松和几个黑衣人交到了大理寺,天佑帝下令严审。
  大理寺忙得焦头烂额,但审来审去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事不是二皇子干的。
  人证,物证俱在,二皇子的罪责板上钉钉。
  大理寺卿把审理结果呈到天佑帝面前时,天佑帝心中已无甚波澜,只淡淡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便将二皇子贬为庶民,从皇室玉蝶上除名。王府的牌匾也一并摘了,让他随了温姓吧。”
  林少卿大抵猜到了二皇子的境遇不会太好,但直接从皇室除名,还是叫他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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