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200节

  赵砚得了先机,反应更快,拔出匕首,一脚将假四皇子踢砸在伸手的两人身上。然后接过戎州就翻身上马,与此同时,白九手腕用力,一把将已经被对方接住的闫世子给拉了回来,也翻身上马。
  南阳军前来交换人质的先锋和将军这才发现闫世子反剪的手背上有一根极细、极柔韧的天蚕丝。他们伸手,只拽下世子的一截衣袖,人就被马匹拖出老远。
  南阳先锋官目眦欲裂:“竖子奸诈!还我世子!”
  赵砚和白九充耳不闻,马鞭几乎赶出残影,直冲高耸的城门而去。
  城门之上的数万王军提到了嗓子眼,冯将军和车将军等人命人弯弓拉箭,严阵以待,随时提防远处追来的南阳王大军。
  马蹄声震耳欲聋,敌军喊杀声一片,不消片刻便奔到近前。
  城门大开,城门口的小路子尖声大喊:“殿下,快,快进城!”
  宝马疾驰,犹如追风。马背上的少年铠甲寒光,发丝飞扬,一瞬间竟然给人一股长成参天大树的感觉。
  只是眨眼之间,马便入了城。赵砚将马上的戎州交给将士,命人将他速速送回郡守府医治。
  身后的白九也紧跟而至,就在他快接近城门时,一柄长刀从身后飞来,精准无误的截断拉扯住闫世子的绳索。
  他见身后兵马已至,城门又快关闭。也没回头去抓人,抢了守城士兵的长戟掷出去,然后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冲进了城。
  长戟带着千钧之势刺穿闫世子的肩膀,将人刺得往后倒飞出去数十米远,然后死死定在了庐阳城脚下的雪堆上。
  被拖行许久的闫元锦双眼死死瞪着重新登上城楼的赵砚,眼中怨恨丛生:终究是没能回南阳!
  强烈的不甘在瞳孔扩散,他支撑不住,双手垂在了雪地里。
  以他为中心,四周的雪渐渐染红,最终变成一望无际的冰红……
  “元锦!”追随而至的南阳王豁然起身,眸子猩红。
  南阳王统帅拔出长刀,大喊道:“为世子报仇,攻陷庐阳城,生擒竖子赵砚!”
  南阳军群情激奋,朝着庐阳城逼近……
  城楼上的赵砚冷笑:好个南阳王,当真狠辣果断!
  用自己儿子的命鼓舞士气。
  这点,他父皇自愧不如。
  第126章 四皇子下落
  南阳军以盾牌成龙,高举头顶,一步步逼
  近。
  冯将军立刻下令放箭,万箭齐发,如寒芒疾驰而去。落在盾牌上,落在兵卒的靴子上、肩头、脑袋上。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补上,南阳军因为世子的死,气势如虹,悍不畏死。
  赵砚面色凝重,大喊:“上火油!”
  一桶桶早就准备好的火油被抬了上来,火油裹着箭雨,再次朝南阳军袭去。
  箭羽照样砸在了盾牌之上,但落地的瞬间,雪色漫天的地面突然窜起火苗。一道、两道、三道、数百道……从南阳军的脚下直接蔓延到了庐阳城门口数丈远。
  火苗攀爬上瘫坐在雪堆前,闫元锦的尸、体,瞬间窜得老高。火苗迎风招展,像是一面永不落败的王旗,向南阳军耀武扬威。
  南阳军被火势逼得不能寸进,南阳统帅冷哼:“不过是些火油,总有燃尽的时候。三军听令,原地等待!”
  三军大声应和,喊声震天。
  火油燃尽,南阳军中讥笑一片,继续以原来的队形前进。火油熄灭,焦黑残雪里忽然生起浓烟,浓烟还有愈散愈浓的趋势。
  冲在最前面的兵卒吸入烟雾,不住的咳嗽,然后手脚发软,砰咚一声瘫倒在地。
  浓雾中有人高喊:“快堵住口鼻,这烟雾有毒!”
  众人赶紧撕掉袖子或外袍来堵口鼻,但依旧有人源源不断倒下。
  城楼上的王军视线却受多少阻碍,从城楼上俯瞰而下。南阳军的队伍已然散了,盾牌掉落一地。
  车将军哈哈大笑,由衷夸道:“七殿下厉害,没想到您不仅能治病,还能施毒!在火油里放毒药,借着燃烧将毒气扩散,这招也就您能想出来!”
  医毒不分家,火助风势,风助毒长。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轻易不会用毒。
  几人谈论间,烟雾中突然一声巨响,火光照亮人群中,武车上南阳王冷峻的脸。他挥手,一架架战车试近,战车上是一包包捆好的火药。火药的引线拉长,兵卒点火,战车用力弹射,点燃的火药穿过浓烟,从各个方向朝着城墙而来。
  无数的火药砸在护城河上、墙基上、城墙上、城门上……地面跟着震动,城墙虽不至于倒塌,但墙面有砖块剥落,城门也跟着晃动不止。
  即便不是第一次瞧见火器的爆炸,王军中还是不少兵卒生出了恐惧之心。
  冯将军面色凝重道:“先前三城也是在这些火器不断的炮轰中,炸开了城门!庐阳城的城门虽有特意加固过,但若是他们有源源不断的火器,城门迟早会破!”
  赵砚肃声道:“他们不可能有源源不断的火器!若是有,何必等到现在才攻城,应该早动手了!”火药这东西,即便是现代也要批量制造才有的用。
  现在生产力这么落后,南阳军应该是准备了一段时日,原本想借着南阳王世子之死,一举击溃王军,夺下庐阳城。
  只要挡住这一次,就这一次,就一定能等到玉京那边实验出新的火器。
  白九几乎和他想到了一处,就在赵砚转头看他时。他拿出后背背着的大弓递到了他手里。
  这弓还是当年他武举第一时,父皇赐给他的鎏金长弓。他挽弓搭箭,在浓雾和战火中瞄准敌人军旗。
  箭羽射了出去,一次不中,就多回档几次。
  第一箭,南阳军军旗断裂倒塌。
  第二箭,南阳王统帅被一剑穿心。
  第三箭,南阳王武车的马匹被穿眼睛,骏马嘶鸣,横冲直撞。车夫被甩落,南阳王用力扯住缰绳,企图稳住车架。
  第四箭,赵砚瞄准南阳王眉心,隔着重重雾霭,和南阳王视线对上。
  南阳王眼眸微眯,一剑斩落袭来的箭羽。
  赵砚并不气馁,他就不信了,南阳王这个老东西每个角度都能防得住。
  他不住回档,不住调换角度瞄准……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天佑帝一堆奏折来来回回批了三十几次都没能批完。
  他右眼皮一直跳,干脆搁笔往龙座上一靠,沉声问冯禄:“淮阴郡那边可有传来消息?”
  冯禄摇头:“没有,奴才只知七殿下已经抵达庐阳城了。”
  天佑帝指腹盖在右眼皮上,叹了口气道:“冯禄,朕的右眼皮一直跳,你说,朕是不是不该让小七去?他不会也出什么意外吧?”
  冯禄连忙宽慰道:“肯定不会的,国师都说了,七皇子命格旺您,有仙人护佑。这次定能打败敌军,成功找到四皇子的。”
  天佑帝:今日时间突然一直回溯,前线定然已经交上手了。
  他难得忧心,免不了就咳嗽起来。
  冯禄连忙给他顺气,询问要不要请太医。
  天佑帝摇头:“不碍事,老六的火器研究得如何了?”
  冯禄小心翼翼道:“还没什么动静。”
  天佑帝不悦:“让他动作快些,前线的士兵等着救命,小七也等着他。”
  冯禄连忙点头,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陛下,昨个儿二皇子侧妃姚氏生了,是个女孩儿……”
  天佑帝拧眉:“和朕说这个做什么?朕不想听到关于老二的任何消息。”
  冯禄忙道自己多嘴,一低头,又瞧见天佑帝拿着七殿下幼时佩戴的长命锁在愣神。
  他暗自叹气:七殿下自五岁起就从未离开过陛下,这次突然跑去那么远,陛下应该不适应吧?
  长命锁下的铃铛欢动,长弓尾端的箭羽也跟着在颤。
  赵砚第三十一次瞄准南阳王,射出第四箭。南阳王再次一刀斩落箭身。
  箭尾断成两节,断口出飞出极细的银针,擦着南阳王手背掉落,手背被滑出一道几不可查的红痕,红痕处渐渐显出乌青。
  有毒。
  南阳王眉头拧得死紧,扫了一圈战场,抉择片刻后,颇为不甘喊:“撤兵!”
  退兵号角响起,百万大军有序后撤,不过片刻功夫就退出一里远,然后回到南阳军大战。
  远处营火点点,庐阳城下浓烟散开,天暗了下去。城楼上也燃起了火把,不少士兵放松的瞬间都瘫软在了城楼围墙之上。
  城楼正中突然爆发一阵欢呼声,紧接着赵砚被车将领连同几个将士给抛举了起来,大呼:“陛下万岁,七殿下千岁!陛下万岁,七殿下千岁!”
  瘫软的士兵一瞬也挺直了脊背,跟着高喊:“陛下万岁,七殿下千岁!王军必胜!”
  王军的士气从未有过的高涨,赵砚手上的弓箭都未卸下,就被抛举了好几下。
  小路子围着众人团团转,着急道:“快放我们殿下下来,别伤着我们殿下了!”
  众人这才将赵砚放了下来,车将军大声夸道:“七皇子箭
  术超绝,不愧是百步穿杨白统领教出来的!三箭叫那南阳王吓得屁滚尿流,主动收兵!”
  白九在一旁含笑看着,缓声说了一句:“七殿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超过卑职了。”
  在一片夸赞声中,赵砚扯了扯嘴角:连拉三十几次弓,十指指骨有些不听话抽筋。
  那老东西再不撤退,他要先破防了。
  敌军士气被击破,看来今夜暂时不会再攻城了。冯将军让将士分批值守城门,然后陪同赵砚一起回了郡守府。
  郡丞迎到人后,紧跟着禀报:“七皇子,冯将军,戎护卫的情况不太好。他应当已经被关了许久,身上伤痕累累,有好多处溃烂不堪,人发了高热,不是很清醒。”
  两人随同他一起去了厢房,大夫正在替戎州清理伤口。那伤口有鞭伤,烫伤还有刀剑砍伤。深的地方深可见骨,皮肤溃烂,浅的地方也血肉模糊,还在往外渗血。
  看着着实惨烈。
  赵砚拧眉问:“他何时能醒?”
  大夫摇头:“不太确定,得先把伤口处理好,等高热退下来。”敌军说是要换人质,本就没想让人活着回来吧。
  “庐阳的药材不够,老夫尽量吧。”
  赵砚吩咐小路子去把他屋子里的药箱拿来,交给大夫:“你看看什么能用,都给他用上吧。”
  大夫拿出两瓶药膏闻了闻,眼睛瞬间发亮:“这些可都是大内圣药?”他连连点头:“有了这些,戎护卫性命定能保住。”
  赵砚顿时松了口气,这才道:“你且先守着他,他若是醒来,第一时间让人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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