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69节

  父皇就是九九,九九就是父皇!
  第46章 二合一:父皇,该不会知道他……
  天佑帝坐上御撵,再次回头看向身后。
  骑射场的围栏处,那小孩孤零零的站着,和他遥遥对视。
  这次目光倒没闪躲。
  “陛下起驾!”冯总管高唱,御撵前行。
  天佑帝收回目光,闭目靠坐在明黄的被垫之上,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那孩子方才不闪不避乌黑的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睁开眼,问御撵旁的白九:“方才在骑射场,七皇子可有问你什么?”
  白九摇头:“七皇子什么也没说,倒是瞧了卑职的左右手。”
  天佑帝:哪里是什么都没问,方才回溯的那几次就是在试探吧。
  他确信自己交代得万无一失,许多小细节都没放过。可那孩子临别的眼神,实在不对劲。
  天佑帝仔细回忆那夜到现在和小七接触的点点滴滴,并无什么遗漏。
  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许是他想多了。
  御撵经过御花园,一阵嘈杂声传来。
  天佑帝掀开眼皮,抬眼朝声源处看去。一群宫人闹哄哄的,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冯总管赶紧上前呵斥。
  宫人们瞧见是御驾,吓得齐齐跪地,领头的宫人手里还抓着一只喵喵乱叫的猫。
  天佑帝蹙眉,冯总管立刻喝问:“哪个宫里的,在御花园乱跑?”
  那婢子连忙道:“奴婢紫和宫的,前两日宸妃娘娘从宫外买了只猫送给三皇子。但这猫怕生,只和三皇子亲近,三皇子一走,它就溜出了紫和宫……”说话间,那猫还在剧烈挣扎,喵喵的叫个不停。
  只和老三亲近?
  天佑帝看向那张牙舞爪的猫,又想起赵砚的那只小雪狼,方才那只小雪狼也同他亲近。
  他神色突然就变了。
  伪装可以骗得过孩子,可骗不过动物,尤其是嗅觉极其敏锐的狼。
  小雪狼出现后,小七神色就有些怪。和他对视的那一眼里,不再是害怕,而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居然被一只小畜生出卖了!
  天佑帝叹了口气,头一次体验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他回去长极殿后,开始有些心神不安,手上的奏折也未看进去半分。
  那孩子那样敏感胆怯,知道自己在骗
  他,不会在哭吧。
  他拿起桌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温热,但喝得人心烦,于是又让冯禄换一杯冷茶来。
  冯禄也不敢多嘴,把冷茶放到他手边就想赶紧退下。
  他已经吃了两次亏,陛下烦闷时万万不能往前凑,不然会有送命题。
  然而,他才跨出两步,天佑帝的问话就追着过来了:“冯禄,南城门指挥使陈大人弹劾礼部侍郎扮作伶人骗财这事,你怎么看?”
  冯禄老脸皱成菊花,待回转身面部又舒展,垂死挣扎道:“陛下,宦官不得干政!”
  天佑帝不悦,朕让你说你便说。
  冯禄只得小心翼翼问:“那陈大人是如何被骗?”
  天佑帝把面前的奏折丢给他,冯禄连忙接过,翻开奏折快速过了一遍。南城门指挥使陈大人酷爱听戏,日日让伶人入府唱戏,扰得隔壁礼部侍郎夜夜不得安眠。
  礼部侍郎干脆自己扮作了伶人,和陈大人说词唱戏,成了好友。不成想数月后,将陈大人家中钱财全部卷走。
  陈大人因此戒了听戏的毛病。
  后在礼部侍郎家中瞧见自己失窃的财物,因此断定对方就是当初那假扮的伶人,双方就打起来了。
  礼部侍郎死不承认,陈大人这才告到御前。
  冯禄谨慎道:“礼部侍郎骗人钱财着实不该。”
  天佑帝拧眉:“那南城指挥使日日扰人清梦就应该?”
  冯禄:陛下这是站礼部侍郎?
  他立刻改口:“指挥使确实也有不对……”
  天佑帝不满他这墙头草的行为,冯禄弯腰请罪:“陛下,奴才就是一阉人,实在不知朝堂之事!”
  天佑帝揉揉眉心:“那好,朕问你,若你被人骗了,当如何?用心回答!”
  冯禄不敢再敷衍:“那要看骗奴才什么了?奴才是阉人,身无长物,除了那点子俸禄也没什么好骗的。”
  天佑帝:“若是小路子认你做干爹,就是为了你那点子冯禄你当如何?”
  冯禄呵笑:“那小子不至于那点出息。”
  天佑帝抿唇:“朕说如果……”
  冯禄神情也严肃起来:“那该打死!”
  天佑帝拧眉,似乎不怎么满意他的回答:“那若他有苦衷,有几个弟妹需要赡养……”
  冯禄实话实说:“还是该死!钱财是小,他若想要可以直接同奴才说,奴才也会给他。但他不仅骗钱,还骗了奴才这么多年悉心教导的感情,不管有什么苦衷,都该死!”
  他说完,余光小心瞥到天佑帝,见天佑帝脸臭得出其,连忙又开始找补:“当然,陛下和小路子自然不一样,七皇子必不会怪您的。”
  天佑帝冷脸:“朕何时说小七了?”
  冯禄扑通一声跪下,边假意扇自己脸边道:“奴才多嘴!”
  “行了!朕又没怪你!”天佑帝冷哼,“当官不思进取,屁大点的事都吵到朕面前来。传朕旨意,礼部侍郎和南城指挥使各打二十大板,互相给对方致歉!”
  冯禄应是,脚下生风,几乎是飞出了长极殿。
  幸好幸好,被殃及的池鱼不是他!
  天佑帝下完旨,深吸一口气,继续批阅奏折。然而,刚处理完,时间就被回溯。连续五次后,天佑帝干脆把御笔一丢,靠在椅子上假寐。
  一旁的白九小心翼翼问:“陛下,七皇子是不是猜出您的身份了?”
  天佑帝掀开眼皮瞧他:“你还没走?”
  白九被噎了一下:“不是陛下说有事要交代卑职,让卑职等着?”
  天佑帝:他好像是说过。
  但现在不需要了,那孩子都猜到了,再费力遮掩也是多此一举。
  “朕要静静,你先下去!”
  白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陛下,七皇子既猜到了,您何不直接同他表明身份?七皇子知道您是‘九九’,必定和您更亲近。”他实在不想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骗小孩这事他做不了。
  说完,他朝天佑帝一礼,快步退了下去。
  天佑帝眉头几乎打结,心中隐有不快。
  他是天子,不可能有错。
  骗小孩也是因为这小孩实在难搞。
  只有人想亲近他,讨好他的份,他为何要主动去亲近他人?
  他是天子,在意的当是家国大事,近日太过在意小七,不是好事。
  那孩子知道便知道了吧,正好彻底摆脱了‘九九’的身份。
  且晾凉那孩子再说。
  他振作起精神,提笔继续批阅奏折。
  时间回溯一次,他就批阅一次。他就不信了,那小子能一直回溯。
  天佑帝相信人定胜天,倔脾气上来,怒批改二十次奏折。
  一次五十份,二十分就是一千本折子。
  夜里睡觉时,他双手十指骨都在抽筋。
  天佑帝躺平深呼吸,只是抽筋而已,能抽死人?
  他闭眼忍了!
  天佑帝在龙榻上辗转,许久后终于睡着。寝殿里安神香浮动,睡着的天子眉头却一直蹙着,梦里也不安稳。
  梦里的天佑帝不仅手痛还腹痛,宫人急着张罗他出恭。他坐在恭桶上双手指用力,黄白之物倾泻而下。
  时间回溯,黄白之物又重新回到他腹中。
  如此反复十次后,天佑帝被恶心吐了。
  睡着吐醒了。
  守夜的冯禄听见呕吐声一下子惊醒,连忙端着痰盂快步跑到龙榻边。
  天佑帝干呕了几声,什么都也没吐出来。
  冯禄瞧着他面色发白,额头冒汗,小心翼翼问:“陛下是做噩梦了?”
  天佑帝:岂止是噩梦!是恶心人的梦!
  呕!
  他趴在塌边呕酸水,手指尖几乎扣进床柱里:可千万别有梦里的场景,不然他真的会打死小七那破孩子。
  天佑帝吐了许久也没吐出什么来,冯禄递过一杯茶给他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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