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27节

  前两日吹了口哨也没见人来。
  天佑帝面具下的脸愣了一秒:所以,他初初进来时,小孩儿四处圈寻是在找他?
  天佑帝语气缓和了几分:“找我何事?”如果又是抄书,他能掐死对方。
  “给你。”一只糖葫芦举到了他面前,小孩儿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软糯糯道:“送给你,可甜了。”
  昏黄的灯光从屋子里透了出来,小孩儿手上的糖葫芦看上去依旧鲜艳可口。
  天佑帝顿时有些吃味:方才他逗小孩儿,小孩儿可说没有糖葫芦了。
  在小孩儿的心里,白九这个侍卫超过了他这个父皇。
  虽都是一个人,他心里还是有微妙的不舒服。
  他难得有些幼稚的问:“七皇子怎么不把糖葫芦给陛下?您给陛下,陛下应该很高兴。”
  “父皇才不会高兴呢,父皇说吃糖会把牙吃坏。”赵砚噘嘴:“可是,我在景福轩从来没有吃过甜的,喝药都没有蜜饯,沉香姐姐说蜜饯很贵,我们没有银子,买不起。”
  天佑帝心里的那股酸味儿又成了钝钝的难受,压低声音问:“那七皇子还把糖葫芦送给太子他们和卑职?”
  赵砚眉眼弯弯:“太子哥哥他们是我哥哥呀,他们有了好东西也会给小七的。九九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有东西也要分享。”小孩儿把糖葫芦往他面前举了举,小声催促:“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快些吃,再不吃,糖葫芦就化掉了!”
  天佑帝低头,果然见那糖葫芦的尾端有晶莹剔透的糖渍缓慢的往下淌。
  但他现在还带着面具。
  赵砚似乎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另一只手伸过来就
  往他面具上扯。
  天佑帝吃了一次亏,这次反应很迅速的后退两步。
  小孩儿歪头不解问:“九九脸上的伤还没好吗?”
  天佑帝压低嗓音回:“好了。”
  小孩儿唇角翘起:“那九九快把面具摘了,吃糖葫芦吧。”小孩儿眼眸里都是期待。
  天佑帝沉默,迟迟没有接。
  小孩儿再次催促。
  天佑帝抬手,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同时另一只手弹出一枚铜钱。
  劲风扫过,烛火熄灭,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赵砚呀了一声,回头去看那烛台,却什么也看不见,待再回头时,就听见面前的人道:“好吃。”
  赵砚回头,眉眼弯弯问:“好吃吧,那下次九九出宫,能再给我带吗?”
  天佑帝心里微薄的感动又死了。
  这孩子还真是……
  小孩儿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兮兮道:“就一根,一根就好了。等我母妃发了月银,我就给银子给你,好朋友要互相帮助哦。”
  天佑帝嗤笑了一声:“好。”
  小孩儿高兴的蹦跶了两下:“耶,九九最好了。”
  天佑帝生怕他从凳子上蹦了下去,没好气道:“好了,七皇子快去睡吧,卑职要去值夜了。”
  小孩儿嗯嗯的点头,手脚并用的爬下凳子,摸黑往床榻边上走。
  走了没几步,砰咚一声响,小孩儿哎呦叫了一声。
  天佑帝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没事吧?”
  小孩儿淅淅索索爬了起来,奶声奶气回他:“没事没事,九九不用管我。”他没走两步,又哎呀一声摔了,然后继续爬起来往前摸。
  天佑帝扶额:这孩子,真是个笨的。
  待确定小孩儿已经顺利爬上了床,天佑帝才长舒了口气,转身往丽婕妤的主卧去。
  此刻睡意全无,他干脆让冯总管搬了奏折过来慢慢看。待看到差不多时,冯总管带着白九进来了。
  白九低头弯腰一礼,压低声音道:“陛下,臣彻查了当日在御花园所有值守的护卫、宫婢和太监,没有人瞧见七皇子是如何落水的。七皇子落水的事,似乎确实只是巧合。”
  “似乎确实只是巧合?”天佑帝抬眼看向他:“那日,除了值守的护卫、宫婢和太监,其他宫里的人是否有路过御花园?”
  白九迟疑:“这,皇后、温贵妃、宸妃和云嫔的人都有路过,但这不是卑职能伸手的地方……”只是路过而已,这事难说。
  天佑帝点头:“朕知晓了,这事就到这儿吧,你先下去。”
  他说完,迟迟不见白九有所动作。
  抬头,就见白九目光落在他案桌上的瓷碟上。瓷碟里摆着一支艳红的糖葫芦,糖渍流了满碟。
  天佑帝蹙眉,突然开口:“往后进内廷把脸遮住。”
  白九不解:“陛下何意?”
  天佑帝不耐的瞧着他,白九发憷,立刻应是退了下去。
  主卧安静,烛火摇曳,天佑帝目光再次落到那串糖葫芦上。
  他方才忽略了一个问题。
  若那孩子真想要小抄,为何不直接回溯到背书那会儿?
  他指尖敲击在桌面上,沉吟:除非,那孩子的回溯能力有时间限制。
  那这时间是多久?
  第23章 坑爹23天组团看父皇嘘嘘
  天佑帝仔细回忆,从第一次回溯开始,时间似乎都在一刻钟左右。
  近日好像时间有所延长。
  回溯时间向来是那孩子随心所为,那这回溯时间的长短受什么控制?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孩子叫到面前来仔细问问。
  但那孩子怕他,又不能严刑逼供。而且,他更不可能随便将自己的弱点交到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手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说漏嘴了,让那些反贼抓到他的弱点。
  天佑帝揉揉眉心,让人把奏折收拾收拾,上榻休息去了。
  次日寅时,早起上朝。
  他这边一有动静,同榻而眠的丽婕妤就醒了。
  丽婕妤找急忙慌的起身,要替他穿衣。天佑帝温声道:“爱妃昨夜辛苦,歇着就好。”
  小太监立刻上前,接过丽婕妤手上的龙靴,替天佑帝穿上。
  丽婕妤愣了一下:昨夜辛苦?
  她仔细回想昨夜……只记得两人躺在了一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浑身上下只有脖子疼。
  她不是没有侍过寝的雏,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偏偏又不能明着问,侍寝的时候莫名其妙睡着了,那不是摆明着伺候不周吗?
  丽婕妤没敢接话,待天佑帝走后,半夏进来伺候。她才问:“昨夜你在外头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半夏茫然的摇头:“没有,冯总管吩咐不许奴婢们靠近主卧,奴婢只远远的瞧见屋子里的灯亮了许久。”
  丽婕妤又问:“那陛下中间可有要水?”
  半夏摇头:“没有。”
  丽婕妤心情更沉重了:难道陛下昨夜压根没有和她那个?
  她忧心忡忡的起身,将赵砚送出门后,又迎来了陛下的赏赐。
  这次的赏赐里有珠钗布匹,还有了些花草绿植。陛下的人走后没多久,皇后的人就到了,说是让她过去叙话。
  丽婕妤得了赏,又承了宠,自然是要去皇后处谢恩的。
  这次,她充分吸取上次太过招摇的教训,打扮得异常低调。饶是如此,她出现在众嫔妃面前时,还是叫人眼前一亮。
  这丽婕妤失宠多年,还是如此艳丽夺人。
  陛下许久未进后宫,独独宠幸了她。
  莫非景福轩这对母子真要翻身了?
  众人看完她后,视线不自觉就落到了温贵妃身上。
  温贵妃只是不屑:这世上美人多的是,没家世又没头脑的蠢货何足为惧!
  皇后这个时候将人喊过来,不过是为了膈应她罢了。
  她若是跳脚,不是平白让皇后那贱人看了笑话。
  温贵妃淡淡扫了一圈,其余人连忙调转了视线,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正殿中央跪着的丽婕妤身上。
  丽婕妤朝姜皇后附身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姜皇后笑容温和:“起来吧,丽婕妤昨夜伺候陛下辛苦,赐座。”
  她话落,立刻有小太监抬了椅子放到最末。
  丽婕妤刚坐稳,皇后又看赏。
  丽婕妤惶恐,又要起身谢恩。姜皇后摆手示意她坐着就好,又道:“陛下近日辛苦,已经许久未进后宫,丽妹妹能让陛下高兴,当赏。”
  丽婕妤心里别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待请安结束后,姜皇后又单独留了她问话。开口第一句便是问:“丽婕妤许久未承宠,昨夜可有什么不适?”
  丽婕妤面色纠结:“都还好,就是脖子有些疼。”
  “脖子疼?”姜皇后疑惑,随即又道:“陛下身子骨才好,丽婕妤伺候的时候,适当节制。”
  天佑帝被传体弱不行的时候,丽婕妤不在宫中。回宫后自然也没人多事会提及此事。
  姜皇后忧心陛下身体,自然要提点她一二。
  “身子骨才好?”丽婕妤直觉这句话不同寻常,一时半会儿又猜不透哪里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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