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外室 第22节

  这怎么能说。
  姑娘眼里急出了泪,摇着头,仓惶盈盈看着他。
  “抑或是……”
  他言辞轻慢,却戛然而止。
  林莺娘明白他的意思。
  林云瑶带着人冲进来时,瞧见的就是姑娘颤巍巍的伸手去揽郎君的腰,又主动埋首进他的怀,烟水的裙和墨青的衣交缠在一起。
  “林莺娘,你果真不知廉耻,私会外男!”
  她实在太着急,还没来得及看郎君的相貌就脱口而出,又要让人上前来拿她。
  小厮还没来得及靠近。
  就见那揽着姑娘的郎君微微抬首看过来,他们叫那眼里的霜寒慑住,再不敢往前一步。
  林云瑶此时也看清了他的脸,磕磕绊绊出声,“侯……侯爷……”
  谢昀看过来的眉眼极冷,宛若覆上了霜雪。
  “滚!”
  这副情形,林云瑶哪还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谢昀她到底得罪不起,立刻带着人退了出去。
  离得远了,才转头看着恢复寂静的书阁,气得直跺脚,“果真是个不要脸的祸害,勾了三公子倒也罢了,如今连侯爷都叫她勾了去!”
  她对林莺娘的厌恶憎恨又多了一层。
  林莺娘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书阁。
  她搂着谢昀的时候闻见一股诱人的香气,不是沉水,是月麟,又名袖里春。
  高门大户的姑娘出阁时,洞房花烛便会熏此香,有动情之效。
  她沉溺在那香中,连被谢昀抱回了客院也不知晓。
  帘帐层层叠叠落了下来,有人要抽身离开,反叫榻上的姑娘扯住了衣袖。
  她看过来的眉眼潋滟含春,反倒是郎君眉眼深深,甚是清明——那一点点浮玉膏并不足以让他动情。
  他居高临下看她,“林莺娘,我是谁?”
  姑娘仰着头看他,眼波溢水,雨若云娇,柔声唤,“侯爷……”
  这一声轻唤转了十八个弯,含着颤,透着怯,娇滴滴地几乎要落下水来。
  恰如园中那日。
  他也如那日垂眸而笑。
  提醒她,“这只是袖里香。”
  她若知晓浮玉膏,就应当也知这袖里香。
  袖里香有动情之效不假,但效用极轻,不过是怕新婚夜姑娘紧张生惧,少量催情而已。
  林莺娘当然知道。
  可是她现在没有别路可走。
  满林府的人都瞧见她与谢昀在书阁私会,她清白声名已然没了,若是不坐实了此事,抓紧了谢昀,明儿此事传出去。为保林府声誉,林崇文会毫不犹豫舍弃她。
  林莺娘心里有了主意。
  她婀娜着身子自榻上起来,纤纤玉手去解那腰上的束带,窸窸窣窣,烟水裙如花般坠落,铺泄一地。
  水肌弱骨,袅袅娉娉,当真是美人如玉。
  她上前,纤柔滑润的手轻轻抚上郎君镶金坠玉的腰带。
  反叫人按住。
  帘帐撩起又层层叠叠落下,姑娘光滑如玉的身子陷进绵软的被里。
  她起先还会主动,纤白的玉手去揽他的脖领,柳眉轻挑,眼波流转,满头乌发随意散在榻上,勾魂摄魄。
  是将将出世,勾人魂魄的妖精。
  似拒还迎,欲语还休,婉转承欢。
  郎君深深看着她。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纤腰。
  温热的掌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反复流连,细细摩挲,姑娘在他手下无法遏制地微微发颤。
  倏尔往怀里一捞,雪白修长的后颈被扼着按下去。
  尖锐的疼痛骤然传来。
  姑娘疼得很,方还盈盈的脸色霎时褪得惨白。
  想挣开,反叫他更用力的箍进怀。
  他眉眼里的霜雪终于化成了春水,在她光洁如玉的肩胛落下一吻,又温着声来哄她,“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声音尤带蛊惑,动作也渐渐舒缓,她在这样温柔的抚慰中软了身子。
  下一刻,却是连腰肢都要被碾断的疯狂。
  她埋首在锦被中,抑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正是此时,有人寻到了这里,房间里烛火通明,他径直敲了敲门,试探唤一声,“莺娘?”
  第28章 还敢来招惹我?看来是方才没折腾够
  是谢子慎。
  他醒来发现自己倒在了园子里,后颈处还残存着叫人手刀劈下的疼。他顾不上,撑着身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去书阁。
  已是迟了。
  书阁里空空荡荡,哪儿还有人在。
  路过的丫鬟好心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浑噩听着,最后问一句,“那现在林姑娘在哪儿?”
  他问的是林莺娘。
  丫鬟抿了抿唇,期期艾艾回答他,“二姑娘叫侯爷带走了。现下……许是在客院吧……”
  于是谢子慎匆忙回了客院。
  所有的屋子都暗着,只有这间屋子燃着烛火,青山在方才便极有眼力见的退出了院子,这倒是方便了谢子慎直接寻了过来。
  榻上的姑娘骤然听得这一声唤,身子不由一僵,方还混沌的眉眼陡然清醒。
  有人来了……
  她蜷着身子要往被里缩,反叫他擒着光溜溜的足拖了出来。
  他不肯她逃,附下身来,在她耳畔轻笑,“躲什么?怕他知道你我现下在做的事?”
  他起了恶劣的心,更用力的厮磨她。
  林莺娘又羞又恼,她到底是个姑娘家,紧咬着唇,将所有呻吟都止在喉咙里。
  外头的谢子慎等了半晌,没听见回话。他不由有些焦急,再敲门,“莺娘,你在里面吗?”
  他实在忐忑难安。
  将将醒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心上人在哪儿,实在等不及,他要推门进来一探究竟。
  “莺娘,我进来了。”
  他的手已然抚上了门。
  正是此时,里头传来一声破碎,几不可闻的呻吟声,是耐不住磨砺的姑娘轻轻从唇齿间溢出来。
  他叫这声呻吟止住了动作。
  世家的公子,便是没有通房丫鬟,这样的风月事,也能在叔伯兄弟的戏谑荤话中知晓一二。
  他如何能不知道现在里头是在做甚么。
  谢子慎顿时呆立当场,犹如五雷轰顶。
  里头姑娘止不住的闷声呜咽还在时不时地传来,他眼红如血,再听不下去,转身愤然离开。
  外头的声响停了,里头的声音也渐渐止了。
  姑娘精疲力尽,鬓发湿透,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被中。
  她身上光溜溜的,美玉无瑕,一览无遗。
  反观谢昀,除了衣衫微乱,眼角染上些许情欲气息,大体还是清清冷冷的方正郎君,一点也瞧不出方才的纵欲轻狂,荒唐孟浪来。
  林莺娘怎能气得过。
  她妖娆着身子腻进他怀里,誓要也脱下他这层清冷禁欲的皮来。
  谁知不安分的手刚摸上胸膛,就叫他按下。
  谢昀挑眉看过来,“还敢来招惹我?看来是方才没折腾够……”
  他话里的危险意味惊得林莺娘心下一颤,方才他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波云诡谲,她实在受不住。
  下意识就想逃,可惜已是迟了。
  逃跑未遂的姑娘又被重新按回了榻上。
  这一遭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直到夜上三更才止。
  姑娘被磨砺得狠了,沉沉睡去,再醒来,身边的郎君早已离去,日头也已高高悬上了树梢。
  她撑着身子想起来,浑身骨头儿都要散架似的,腰要断了,腿间也疼得厉害,不由蹙眉“呲”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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